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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老宅

凌晨兩點，祁墨的書房依然亮著燈。

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勾勒出深邃的陰影。他正在翻閱一份加密檔案——《2007年南山別墅火災事故調查報告》。

十五年前的現場照片觸目驚心：豪華別墅被燒得只剩骨架，三具焦黑的尸體排列在花園里，唯一幸存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被消防員從二樓救出。

祁墨放大照片角落——一個模糊的鳳凰紋身標記被噴在圍墻內側，與沈清歡肩胛骨上的紋身幾乎一模一樣。

“果然有關聯...“他喃喃自語。

手機突然震動，林誠發來消息：「已確認，今晚有人試圖入侵天樞系統核心層，手法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祁墨眼神一凜，快速回復：「追蹤到IP了嗎？」

「虛擬跳板太多，但最后信號消失在麗思卡爾頓酒店附近?！?

又是麗思卡爾頓。祁墨的手指輕叩桌面，想起今天沈清歡去的就是那里。太過巧合就是有意為之。

他關掉檔案，調出別墅的實時監控。畫面顯示沈清歡正在臥室安睡，呼吸均勻。但祁墨注意到她枕頭邊放著的手機指示燈每隔三十秒就會微弱地閃一下——那是在后臺運行加密程序的跡象。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沈小姐？“祁墨瞇起眼睛，突然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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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歡閉著眼睛，耳朵里塞著微型耳機。

“再給我五分鐘?！八龑χ諝獾驼Z，手指在被子下快速敲擊著平板電腦，“馬上就能突破第三層防火墻了。“

耳機里傳來焦急的男聲：“來不及了！'信鴿'被困在安全屋，對方已經鎖定位置！“

沈清歡猛地睜開眼，瞥向墻角的監控攝像頭——仍然保持著固定角度。她悄無聲息地滑下床，從衣柜暗格取出一個黑色背包。

“準備接應，我二十分鐘后到。“

她按下平板上的一個按鈕，監控畫面立刻定格在“熟睡“的沈清歡影像上。隨后輕巧地翻出陽臺，順著排水管滑下，身影迅速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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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盯著突然靜止的監控畫面，嘴角勾起冷笑。

“啟動B計劃?！八麑χㄓ嵠飨铝睿瑫r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閃爍的紅點——那是他早悄悄放在沈清歡項鏈里的追蹤器。

紅點正快速向城東移動。祁墨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很快調出那個區域的立體地圖。紅點最終停在一棟廢棄工廠前。

“東郊7號倉庫？“祁墨皺眉，“那里是...“

他突然想起什么，迅速調出十五年前的檔案。果然，南山別墅起火前，監控顯示一輛可疑車輛就是從東郊7號倉庫出發的。

祁墨猛地站起身，抓起車鑰匙。無論沈清歡在玩什么游戲，今晚都必須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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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內，沈清歡熟練地避開紅外線警報，閃身進入一個隱蔽的地下室。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滿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被綁在椅子上，兩個黑衣人正用儀器掃描他的視網膜。

“放開他。“沈清歡的聲音冷得像冰。

黑衣人同時轉身，其中一人獰笑：“喲，這不是'夜鶯'嗎？教授說得沒錯，你果然會來救同伴?！?

沈清歡沒有廢話，直接甩出兩枚微型電擊器。黑衣人應聲倒地，她迅速解開中年男子的束縛。

“堅持住，'信鴿'，我們馬上離開?！?

男子虛弱地搖頭：“是陷阱...他們故意引你來...為了確認你的身份...“

沈清歡臉色驟變，突然聽到上方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她迅速拖起男子，從通風管道爬向備用出口。

管道狹窄逼仄，沈清歡的肩膀被金屬邊緣刮出一道血痕。鳳凰紋身若隱若現，與檔案照片上的標記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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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將車停在工廠五百米外，通過無人機監控著里面的動靜。當看到沈清歡扶著一個重傷男子從側門逃出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個男人的臉他很熟悉——馬克·劉易斯，國際刑警通緝多年的軍火販子，也是三年前“天樞“系統泄密案的主要嫌疑人。

更讓祁墨震驚的是沈清歡的身手。她拖著比自己重一倍的成年男子，行動依然敏捷如貓，每一個戰術動作都精準得像是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

就在沈清歡即將到達接應點時，三個持槍男子從后方包抄過來。祁墨不假思索地踩下油門，黑色邁巴赫如離弦之箭沖向戰場。

刺眼的車燈讓追擊者暫時失明，沈清歡抓住機會將傷員推進接應的車里，自己卻因為躲避子彈而摔倒在地。

“上車！“祁墨降下車窗大喊。

沈清歡驚愕地抬頭，來不及思考為什么祁墨會出現在這里，一個翻滾躲過子彈，跳進了邁巴赫的副駕駛。

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車子如脫韁野馬般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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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閉的車廂內，血腥味與火藥味混合在一起。

沈清歡的呼吸還未平復，她側頭看向開車的祁墨：“跟蹤我？“

祁墨冷笑：“不如先解釋一下，我的夫人為什么半夜和通緝犯約會？“

“那不是約會?！吧蚯鍤g下意識反駁，隨即意識到失言，立刻閉嘴。

祁墨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小巷停下。他轉身逼近沈清歡，目光如炬：“馬克·劉易斯是誰？為什么救他？你肩上的紋身代表什么？十五年前南山別墅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每個問題都像刀子般刺向沈清歡最深的秘密。她的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顯：“祁總調查得很詳細嘛。“

“回答我?！捌钅穆曇舻统廖ｋU。

沈清歡突然笑了，那笑容帶著祁墨從未見過的鋒利：“不如祁總先解釋，為什么你電腦里有南山大火的檔案？那場奪走我父母生命的火災，和祁家有什么關系？“

兩人在黑暗中對峙，各自握著對方最想知道的秘密。

突然，祁墨的手機響起。林誠急促的聲音傳來：“祁總，摩根投行的系統剛剛遭到入侵，攻擊手法和'夜鶯'一模一樣！但這次IP定位在瑞士！“

祁墨和沈清歡同時變色——有人假冒“夜鶯“行動！

“看來我們都被算計了。“沈清歡冷靜道，“有人想同時陷害我們兩個?！?

祁墨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血跡：“合作嗎？“

沈清歡愣了一下，隨即會意：“暫時休戰？“

“為了找出真正的敵人。“祁墨重新發動車子，“先回家，你需要處理傷口。“

這個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沈清歡心頭微顫。她偷偷看向祁墨的側臉，發現他下頜線條緊繃，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發白——他在生氣，但不是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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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已是凌晨四點。沈清歡剛踏入客廳，管家就急匆匆迎上來：“夫人！祁總找您找瘋了！“

祁墨面不改色地摟住沈清歡的腰：“抱歉讓您擔心，我們只是...臨時決定去看日出。“

管家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沈清歡衣服破損，祁墨西裝沾滿灰塵，明顯不是去看日出那么簡單。但職業素養讓他選擇閉嘴：“需要準備早餐嗎？“

“兩小時后。“祁墨簡短回答，拉著沈清歡上樓。

一進臥室，沈清歡就掙脫他的手：“看日出？祁總的想象力真豐富。“

“比不過沈小姐半夜和通緝犯約會的創意?！捌钅创较嘧I，卻從衣柜拿出醫藥箱，“坐下，處理傷口。“

沈清歡警惕地看著他：“我自己來。“

祁墨不由分說按住她的肩膀：“別動?！八膭幼饕馔獾剌p柔，酒精棉球小心地擦拭著她肩上的傷口，“這個紋身，是某個組織的標記？“

沈清歡繃緊身體：“只是一個紀念。“

“紀念父母？“

“紀念復仇?！吧蚯鍤g抬眼直視祁墨，“那場大火不是意外，而是謀殺。而所有證據都指向祁氏集團?！?

祁墨的手停頓了一下：“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報仇？“

“一開始是?！吧蚯鍤g誠實地說，“但現在...我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

祁墨沉默地給她包扎好傷口，突然說：“十五年前，我父親確實派人去過南山別墅，但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人?！?

沈清歡猛地抬頭：“什么意思？“

“當時有人要殺你全家，我父親得到消息后派人去阻止，但去晚了。“祁墨的眼神異常認真，“那個鳳凰標記，是兇手留下的。“

沈清歡的世界天旋地轉。如果祁墨說的是真的，那她這些年追尋的仇人根本不是祁家...

“證明給我看?！八曇纛澏丁?

祁墨拿出手機，調出一段模糊的監控視頻：“這是當年我父親收到的匿名警告?！?

視頻中，一個戴著鳳凰面具的人正在別墅周圍潑汽油...

沈清歡的通訊器突然震動，一條加密信息跳出：「任務變更：取得祁墨信任，套取'天樞'密鑰。鳳凰計劃進入最后階段?！狵」

她迅速關閉通訊器，但祁墨已經看到了。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固。

“所以，“祁墨的聲音冷得像冰，“今晚的一切，包括你的'坦誠'，都只是為了任務？“

沈清歡張口想解釋，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是狙擊槍上膛的聲音！

“小心！“她猛地撲倒祁墨，幾乎在同一時刻，子彈擊碎玻璃，深深嵌入他們剛才所在位置的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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