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塵埃落定,一人一騎返京師
- 穿清:家父多爾袞,開局勸他稱帝
- 優賽猴
- 2827字
- 2025-06-19 00:10:00
豐州灘大捷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蒙古高原。
葉貝勒神兵天降,一夜之間,火燒連營,大破喀爾珂與準噶爾聯軍,陣斬土謝圖汗、札薩克圖汗,生擒車臣汗與準噶爾悍將阿史那!
這個消息,對于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甚至暗中支持叛亂的蒙古部落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徹底擊碎了他們心中最后的一絲幻想。
他們終于意識到,與強大的大清朝廷為敵,與這位手段狠辣、用兵如神的年輕貝勒為敵,將會是何等愚蠢和危險的決定。
一時間,之前那些態度曖昧,甚至暗中與喀爾珂勾結的部落首領們,紛紛派遣使者,攜帶厚禮,星夜兼程趕往豐州灘,向葉塵表達“最誠摯的懺悔”和“最堅定的效忠”。
他們賭咒發誓,自己是被喀爾珂三汗蠱惑,一時糊涂,才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懇請葉貝勒網開一面,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對于這些見風使舵的墻頭草,葉塵自然不會輕易相信。
但他也沒有立刻采取嚴厲的懲罰措施。
他深知,治理草原,與在中原不同。一味的殺戮和高壓,只會激起更深的反抗。懷柔與震懾并用,恩威并施,才是長久之計。
更何況,他眼下最重要的任務,是盡快穩定北疆局勢,然后趕回京城,參加那場對他而言至關重要的大婚。
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去一一清算這些部落的舊賬。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日里,葉塵一面命人將生擒的車臣汗和阿史那,以及一干重要的叛軍頭目,驗明正身,就地處決,以儆效尤。
一面又派出使者,前往那些前來“請罪”的部落,宣布只要他們肯真心歸附,并按照規定繳納賦稅,朝廷可以既往不咎,并承諾在日后的互市貿易中,給予他們一定的優惠。
這種“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策略,果然收到了奇效。
那些原本還心懷忐忑的部落首領們,在看到車臣汗等人血淋淋的頭顱之后,早已嚇破了膽,哪里還敢有半分忤逆之心?再聽到葉塵的“寬宏大量”和“互市優惠”,更是感激涕零,紛紛表示愿意永世效忠大清,聽從葉貝勒的調遣。
五月初二,一個晴朗的日子。
葉塵在豐州灘,選擇了一處地勢開闊的草場,舉行了一場規模盛大的受降儀式和盟誓大會。
數萬名清軍和科爾沁勇士,盔甲鮮明,刀槍如林,排列成整齊的方陣,軍容鼎盛,氣勢如虹。
數十個前來參加盟誓的蒙古部落王公貴族,以及他們的使者,都身著盛裝,畢恭畢敬地站在清軍的陣前,臉上充滿了敬畏和不安。
葉塵身著親王品級的朝服(這是多爾袞特意派人送來的,以彰顯其身份和此次平叛的功績),腰佩御賜寶刀,在多隆、巴特爾等一干將領的簇擁下,緩步登上了早已搭建好的高臺。
他目光如電,掃視著臺下黑壓壓一片的人群,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場:
“喀爾珂三汗,背信棄義,勾結外敵,禍亂草原,罪不容誅。今日本貝勒奉攝政王之命,代天行罰,已將其叛逆主力盡數殲滅,元兇授首。此乃天意,亦是民心所向。”
“爾等身為蒙古王公,世受皇恩,理應忠于朝廷,共保北疆安寧。然,卻有少數鼠輩,心懷叵測,與叛逆勾結,妄圖分裂草原,此等行徑,與禽獸何異?”
臺下的不少蒙古王公聞言,皆是面色發白,冷汗直流,生怕葉塵會秋后算賬。
葉塵話鋒一轉,語氣稍緩:“不過,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亦有懷柔之心。對于那些迷途知返,真心悔過者,本貝勒可以既往不咎。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頓了頓,聲音再次變得嚴厲起來:“從今日起,凡參與此次叛亂,或與叛逆暗通款曲之部落,其原有草場,削減三成,充為官牧。其原有賦稅,加倍征繳三年,以儆效尤。”
“若有再敢陽奉陰違,心懷二志者,殺無赦!”
此言一出,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削減草場三成,賦稅加倍三年。
這懲罰,不可謂不重。
但與被滅族的下場相比,卻又算得上是法外開恩了。
那些心中有鬼的部落首領們,雖然肉痛不已,但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紛紛跪倒在地,叩首謝恩,表示愿意接受朝廷的懲罰,并永世效忠。
葉塵看著臺下那些俯首帖耳的蒙古王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知道,這些人,大多是畏威而不懷德。只有讓他們真正感到了疼痛,他們才會記住教訓,不敢再輕易生出反叛之心。
接著,葉塵又宣布了對喀爾珂故地的處置方案:
廢除原有的土謝圖汗部、車臣汗部、札薩克圖汗部,將其故地重新劃分為八個札薩克(旗),由朝廷直接任命札薩克(旗長),并派駐官員進行管理。
同時,恢復喀爾珂地區對大清的“九白年貢”制度(即每年進貢八匹白駱駝和一匹白馬),以示臣服。
并且,特別規定,從今往后,喀爾珂八旗的札薩克,每年春節(指農歷新年),都必須親自前往京城,向大清皇帝朝貢述職,不得有誤。
這一系列的措施,可謂是恩威并用,軟硬兼施。
既嚴厲懲罰了叛亂的元兇,又給予了那些真心歸附的部落一定的安撫和優待。
更重要的是,通過重新劃分行政區域,直接任命官員,以及規定春節朝貢等制度,極大地削弱了喀爾珂地區原有的部落勢力,加強了中央朝廷對該地區的直接控制。
盟誓大會的最后,土謝圖汗碩果僅存的一個年幼的兒子(并非之前被俘的那個),以及一些喀爾珂的舊貴族,被帶到了高臺之下。
他們在葉塵和眾蒙古王公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宣讀了向大清皇帝效忠的誓詞,并親手將象征著喀爾珂權力的印信,交到了葉塵的手中。
看著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喀爾珂貴族,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跪伏在自己的面前,葉塵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得意和喜悅,反而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感慨。
曾幾何時,成吉思汗的黃金家族,是何等的強盛和榮耀,他們的鐵騎,曾經踏遍了整個歐亞大陸,建立起了一個橫跨東西的龐大帝國。
可如今,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那些曾經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的草原雄鷹,如今卻為了生存,不得不向昔日的“手下敗將”俯首稱臣。
歷史的洪流,總是那么的無情,也總是那么的令人唏噓。
就在葉塵心生感慨之際,一名被俘的喀爾珂老者,也是土謝圖汗的叔父,在獻上降表之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葉塵,又看了一眼他身旁英武不凡的巴特爾,以及那些氣宇軒昂的科爾沁勇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用帶著幾分悲愴的語氣說道:
“早知貝勒爺與科爾沁明珠有此天賜良緣,乃是長生天選定的未來草原共主,我等又何必逆天而行,兵戎相見,落得如此下場啊……”
這老者的話,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不少蒙古王公聞言,皆是面露深思之色,看向葉塵的目光,也變得更加復雜和敬畏起來。
“黃金血脈的夫婿……草原的共主……”
葉塵聽了這話,心中也是微微一動。
看來,蘇婉的“黃金血脈”,以及他與蘇婉的這門親事,在蒙古諸部之中,確實有著超乎他想象的影響力。
這或許,會成為他日后真正掌控整個蒙古草原的一張重要王牌。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順利地迎娶蘇婉,并得到科爾沁部的全力支持。
而眼下,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五月初四,清晨。
豐州灘的戰后事宜,已經基本處置妥當。
葉塵將后續的安撫、整編、以及與各部落商議互市等具體事務,都交給了多隆和幾名得力的副將負責。
他自己,則僅帶著數十名最精銳的親衛,換上了輕便的行裝,快馬加鞭,朝著京城的方向,日夜兼程而去。
他必須在五月初九之前,趕回京城。
那場快要遲到的大婚,以及京城之內更為兇險的政治風暴,還在等待著他。
一人一騎,踏破晨曦,在廣袤的草原之上,留下了一道孤獨而又堅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