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焚天古界,血契之謎
- 天道篡改者:這反派身份我不當了
- 古月行者丶育
- 1920字
- 2025-06-02 23:42:17
古界入口的虛影剛泛起漣漪,謝云舟的劍光已刺破夜色。
“血手修羅,你竟私開古界!“
劍氣裹著質問砸進廢墟,震得楚燼耳鼓生疼。
他垂眸瞥了眼掌心發燙的銅鈴殘片——老捕頭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終究要在這古界里見光。
遠處正道弟子的法袍翻涌如浪,謝云舟的長劍映著月光,劍尖直指他咽喉。
“謝大弟子來得好快。“楚燼突然低笑,左手緩緩撫上左眼。
金鎖鏈在指腹下震顫,像被抽了根弦的琴。
蘇九璃的手在他臂彎里攥緊,凈世之力順著肌膚滲進來,帶著熟悉的涼意:“你要做什么?“
他沒回答,反而運轉噬天訣。
黑色氣勁裹著金紋從毛孔滲出,在周身凝成漩渦。
那道鎖著左眼的金鏈突然暴起,如活物般竄向半空——正是方才與墨無殤青銅圓盤同頻的震顫軌跡。
“看!那鎖鏈!“人群中有人驚呼。
謝云舟的瞳孔驟然收縮。
作為玄天劍宗大弟子,他見過太多魔修異相,卻從未見過這般詭譎的金鏈。
傳聞幽冥殿殿主墨無殤修煉邪功,體內有“焚天血脈“,此刻這鎖鏈的氣息......
“楚燼,你與幽冥殿同流合污!“謝云舟的劍嗡鳴著出鞘,“戰旗殘片顯示,當年屠滅青嵐鎮的兇手,根本不是墨無殤!“
楚燼望著逼近的劍光,喉間溢出低笑。
他要的就是這刻——讓正道認定他是魔修,讓玄淵帝君的視線徹底鎖死在他身上。
蘇九璃的指尖在他腕間輕顫,他側頭看她,少女眼底翻涌著擔憂,卻強撐著清冷:“我信你。“
這句話像團火,燒穿了他偽裝的狠厲。
但此刻容不得他分神,楚燼反手扣住蘇九璃手腕,在正道劍陣落下前拽著她沖進古界虛影。
虛影里的世界與外界截然不同。
懸浮的青銅巨樹直插天際,樹干上的暗紅紋路像凝固的血河,每道刻痕都在嗡鳴。
楚燼的金鏈突然暴長,纏著他手臂指向樹心——那里有團幽光,正是墨無殤說的“焚天戰旗“殘片。
“楚道友,別來無恙。“
墨無殤的聲音從樹后傳來。
他倚著樹干,玄色長袍沾著血漬,左手還攥著那枚青銅圓盤。
樹影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陰鷙的笑卻清晰可見:“我就知道你會來——畢竟,這樹上刻著你最不愿記起的東西。“
話音未落,樹干突然泛起漣漪。
楚燼看著眼前的幻象,血液瞬間凝住。
二十年前的戰場,遍地都是幽冥殿的旗子。
兩個孩童并肩而立,一個左眼鎖著金鏈,一個額間有道暗紅印記——正是幼年的他與墨無殤。
老捕頭的聲音從記憶深處涌來:“小燼,別和那孩子走太近......“
“騙我!“楚燼嘶吼著揮拳砸向樹干。
金鏈纏上他手臂,噬天訣的黑氣在拳風里翻涌。
幻象卻紋絲不動,墨無殤的笑聲混著記憶里的喊殺聲:“你以為老捕頭藏了銅鈴就是保護你?
他只是奉命看守,等的就是你觸發地脈的這一天!“
“楚燼!“蘇九璃的驚呼讓他回神。
少女正踮腳觸碰樹干上的刻痕,指尖滲出的血珠滴在紋路間。
凈世之力與噬天之力在樹表交織,燒出一行古老符文:“雙生血脈,逆命為引。“
“原來......“蘇九璃的聲音發顫,“焚天戰魂分裂成了'燼'與'墨'兩股。
你是被封印者,他才是最初的逆命者?“
墨無殤的笑凝固在臉上。
他猛地掐訣,樹干上的幻象瞬間扭曲成血色。
但不等他動作,天空突然裂開道金縫。
玄淵帝君的投影從中踏下,白須飄拂如仙,可周身的天道之力卻壓得青銅樹咔咔作響:“夠了。
你們不過是我煉制的'焚天熔爐'。“
楚燼的金鏈突然暴起,纏上蘇九璃手腕將她拽到身后。
玄淵的攻擊如暴雨般落下,青銅樹被擊碎半邊,碎石砸在他背上,疼得他幾乎站不穩。
墨無殤的身影突然閃到他面前,幽冥幻術凝成護盾,卻在接觸天道之力的瞬間崩碎。
“墨無殤!“楚燼想去拉他,卻被推得踉蹌。
墨無殤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墜落,胸口的“墨“字殘片碎成齏粉。
他望著楚燼,嘴角溢出黑血,聲音輕得像嘆息:“保護好......她的命魂......去找真正的......焚天戰旗......“
楚燼接住他時,掌心觸到一片溫熱。
曾經的宿敵,此刻在他懷里逐漸冰冷。
蘇九璃跪下來,凈世之力試圖修復那碎裂的殘片,卻只換來墨無殤最后的笑:“沒用的......這局,我陪你走到頭......“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化作黑霧,只余下半枚青銅殘片落在楚燼掌心。
“轟——“
青銅樹轟然倒塌。
樹心處,戰旗殘片的幽光映出蘇九璃的容貌。
她的倒影里,凈世仙體的紋路與焚天戰魂的金鏈重疊,像幅被篡改的畫卷。
而在玄淵帝君消失的金縫里,楚燼瞥見他手中的天道玉簡——封皮上的徽記,竟與幽冥殿的暗紋分毫不差。
蘇九璃的指尖輕輕碰了碰那殘片。
幽光突然大盛,在她眉心烙下道金印。
楚燼的金鏈突然狂震,像是在回應什么。
他望著少女眼底翻涌的光,喉間泛起苦澀——這局棋,他們才剛看清棋盤。
遠處傳來正道弟子闖入古界的喊殺聲。
楚燼將墨無殤的殘片攥進掌心,另一只手扣住蘇九璃手腕。
金鏈與凈世之力在掌心交織,映著戰旗殘片上的倒影,像團燒不盡的火。
“走。“他說,聲音里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去樹心。“
蘇九璃望著他左眼的金鏈,突然笑了。
她的血還在樹干上滴著,與楚燼的黑氣纏成紅黑相間的繩,捆住即將崩塌的古界。
戰旗殘片的光,正緩緩沒入她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