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圣子，盜圣展氏澤……敗！

無極道，最年輕的長老……敗！

天雪寺，達摩堂主持……敗！

歸心劍宗，少宗主……敗！

正順二十四年武狀元……敗！

正順二十二年武狀元……敗！

內庫太監總管，梁斐斐……敗！

……

接下來的幾天，稱得上是大祈一朝的國恥日。

大祈國幅員遼闊，兵強馬壯，曾以軍團立國，事實上在周邊這群國家中，頂尖高手并不算多。

北漠的情況正好相反。

朝廷沒什么話語權，軍隊多烏合之眾，那種苦境土壤會生長出一些天才地寶，更容易冒出些高手。

在北漠，吞天魔教并不是頂尖武道勢力。

兩國交戰，北漠慣用套路，就是幾個高手潛入軍營，先斬龍頭。

緊接著，這群高手也會在浩瀚的箭雨中死去。

普通兵卒和百年高手的差距，絕對沒有人和螞蟻差距大。

只要螞蟻的數量足夠多，完全可以咬死人。

……

新一代高手車輪戰，全部敗北。

老一輩強者再也坐不住了，不少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出來。

然而，北漠王庭的使團，這時候來訪問大祈國。

兩國停戰協議已經持續十年，目前還沒有過期，德仁帝必須重視。

使團里有大量高手。

這群人虎視眈眈，雖然沒有在大祈國境內作亂，但也放出了風聲。

年輕人湊熱鬧就罷了，老家伙們如果對項東城出手，那就是和北漠武林宣戰。

兩國不會開戰。

但兩國的高手，不介意開一場武林大會。

一旦開啟，雙方就會下賭注。

大祈國的頂尖武者并不占優勢，最終結局還是丟臉。

……

事情就這樣僵持著。

項東城橫行霸道，以瀕死之軀，連敗大祈國高手。

大祈國的強者，偏偏又不能對等反制。

很難受。

不少人喊話那個元兇，讓他站出來負責。

對于這個始作俑者，江湖朝堂也都議論紛紛。

……

錦衣衛詔獄。

謝破浪抬頭，看著唯一的通風口，笑出兩排牙齒。

“小師弟，再不出手，北漠狂徒就跑了。”

……

北漠使團訪問結束。

項東城決定，跟隨王庭使團回歸北漠。

他在皇城最熱鬧的菜市口，立了一塊巨大石碑。

石碑上刻了兩個大字：病夫。

“這塊石碑，你們可以用老夫的頭骨來砸碎，里面有老夫給大祈國下跪的雕塑。”

“如果不經老夫頭骨，你們擅自打碎，雕塑也會粉碎，那就是你們大祈國的恥辱。”

他在嘲諷大祈國。

也在嘲諷那個兇手。

更是在嘲諷大祈國整個武道世界。

別說習武之人，哪怕是普通匹夫，也咽不下這口氣。

不少人想去砸碎石碑。

可被人攔住了。

……

終于，項東城收到一封信！

“狗賊，你終于坐不住了！”

“你就是布下天羅地網，老夫也要去會會你！”

這狗賊的氣息明明就在大祈皇都，偏偏藏頭露尾，根本鎖定不了具體位置。

咔嚓！

項東城剛準備出發，誰能想到，兇徒從天而降，竟直接來偷襲。

高山河一襲黑衣，出手就是全力。

“宵小之輩！”

項東城反掌還擊。

……

拳怕少壯。

項東城敗了。

傷勢越來越嚴重，再加上這短時間連番對轟，氣血接近枯竭。

“先撤！”

“找個機會一擊斃命。”

項東城轉身就走。

這也是他的殺手锏。

大祈國這么多高手，也不是沒人把他逼入絕境。

項東城有一部潛行法。

藏起來，冷不丁致命一擊，屢試不爽。

……

高山河失去了項東城視野。

他站在原地，皺著眉頭。

果然詭異，難怪展氏澤也被偷襲了一波。

高山河緩緩閉上眼睛。

身后三丈的位置，有一團熊熊火焰在緩慢移動。

就像一只被熱成像鎖定的狗熊。

在狗熊的世界，項東城是無敵的。

……

“死！”

項東城這一擊，從未失敗。

這狗賊和別人也一樣，結局終究是個死，但他的身體，我要拿回北漠，讓我孫兒吞干凈。

突然，高山河笑了。

項東城意識到不妙，但已經晚了。

高山河渾身內勁燃燒，編織成一張網。

項東城本來有機會逃走。

可惜，他貪了一刀。

這一刀是唯一的破綻。

賣出去，生命也就沒了。

……

項東城奄奄一息。

高山河手里抓著一大把毒丹，一股腦全填進他肚子里。

刷！

雙臂，齊根斬斷。

雙腿，齊根斬斷。

鎖鏈從肩胛骨穿透，隨后又從雙肺穿透回來，空中一個搖擺，鎖鏈再次穿透項東城的心臟兩側。

這下，項東城成了一個人彘。

他想死，但渾身麻痹，連咬舌都做不到。

“一把年紀，頤養天年不好嗎，非要出來斗！”

高山河甩出麻袋，項東城眼前一黑。

……

展氏澤正在養傷，一只老鷹站在窗前，丟下來一個包裹。

一條腿。

……

高山河拎著一個袋子，讓二叔去一趟御膳房。

梁公公打開袋子，里面是一根胳膊。

“這個小臭東西。”

……

天牢！

沈總兵是個高手，雖然不到甲子，但也有名有姓。

他想立功，所以也參加了項東城圍剿戰，受了點輕傷。

“山子，這胳膊……是北漠項東城？”

北漠武者，幾乎都有特殊紋身，一眼便真假。

再者說，強者的肉身，和普通人不一樣。

“嗯！”

高山河點頭。

“哪來的？”

沈總兵瞠目結舌。

“拿著領賞吧！”

高山河岔開話題。

沈總兵愣了一會，隨后拍了拍高山河肩膀，沒有再問。

山子有手段。

圣上親自下旨懸賞，有了這殘肢，自己立功了。

……

豆腐宴。

高山河請孫紅玉吃飯。

沒想到，大小姐駕到，酒樓里上上下下都熱情招呼，比高山河面子大多了。

“這個袋子，親手給你師傅，算感謝他悉心教導你。”

高山河叮囑道。

老教頭終究還是放不下名利，也上陣對戰過項東城。

他也敗了。

……

天亮了。

北漠使團準備啟程王庭。

菜市口有人一聲尖叫。

石碑碎了。

碎裂的位置，有個下跪雕塑。

在雕塑的腦袋上，擺放著一顆白發蒼蒼的人頭。

……

德仁二年。

高押司穿越第三百天。

修行時長，不足一年。

高押司丹田滾燙，六十年內勁翻滾不息，正式突破甲子境。

邪道速通，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