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閉嘴不言。
計白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狀似無意道:“你若真的這么擔心的話,干脆順從使者的意思不就好了,以你的天資,帶著文心進入白玉京,想要保住這顆文心,應該并非什么難事吧?”
楚澤有些怪異地看向計白。
計白嘆了口氣,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吧,這一次可要選對啊。”
話音一落,計白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在倒流,楚澤再次站在活著的使者面前。
使者此刻正擺弄著蛛絲。
潔白無瑕的蛛絲靠吸食他的血肉生長,這是他身體內(nèi)文心的力量,這顆文心唯一的作用,就是將別人的文心硬生生從身體里剝離。
開膛破肚,不過如此。
使者盯著自己的指尖,突然笑出了聲。
“楚澤,你真的很倒霉,不過我也很倒霉。”
使者用那雙漆黑麻木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對方,突然開口道:“我曾經(jīng)是一名小國的皇子,我的國家遠沒有楚國強大,但我走上了正確的路,那便是加入了白玉京。你為什么不能和我一樣,做出正確的選擇呢?”
楚澤突然開口道:“你是哪個國家的皇子?”
使者輕描淡寫道:“我的國家已經(jīng)滅亡了。”
“原來如此啊。”
楚澤淡定一笑,再次舉起那把劍。
……
“哥,你真要殺我?”
楚溪握緊匕首,將其抓穩(wěn)在胸前,與對方保持一段距離,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你為了一顆文心,要殺我?”
楚澤一副病懨懨的姿態(tài),看似下一秒就要跌倒,卻還是一步一步朝楚溪走過來。
“是我的錯。”
楚澤語氣惋惜,道:“我不該讓你和我一起進來的,逼得我們只能兄弟相殘。”
“哥,放棄這顆文心不好嗎?”
楚溪握緊手中的匕首,這是整個山洞中唯一一把武器。
“我不想對你出手。”
他紅著眼,一遍又一遍重復:“哥,我真的不想對你出手。”
楚澤繃緊了臉,突然朝自己的弟弟敞開胸懷。
“阿溪,殺了我吧。”
楚澤看著對方的臉,堅定道:“身為楚國皇子,我們兩個人中間必須有一個活下去得到這顆文心。”
楚溪忽然抬起頭,泛紅的眼圈下流著兩條清晰可見的淚痕。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再逃避,右手緊握匕首,抬起僵硬的雙腿,一步一步靠近了對方。
“哥,為了一顆不確定的文心。”
楚溪反復咀嚼著這句話:“你真的要逼我殺你嗎?”
“對比自己,我更想要你活下去。”楚澤掩住唇咳嗽了兩聲,目光依舊溫和。
兩人此時相距不過幾拳的距離,楚溪甚至能看到他哥蒼白的臉色。
楚溪臉色深沉,語氣嚴肅道:“如果這是一顆一品文心,怎么辦?一旦我得到了,會立馬成為眾矢之的的。”
楚澤目光有些閃爍,道:“帶著這顆文心,加入白玉京……”
話沒說完,楚澤不可置信地低下頭。
匕首精準穿過他的腰間,沾了血的白刃泛著幽幽冷光。
楚溪面無表情道:“我不會殺我哥的,可惜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