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確實在周圍灑下了斥候，但他的士卒更多的是在警惕大股部隊，防備的是敵軍突襲。

而李墨僅帶少量精銳在遠處圍觀，孫堅的斥候也很難發現。

而且，他們人人帶槍，即便偶然有斥候發現了李墨等人的蹤跡，他們也能從容退走。

因此，能一窺江東猛虎風采的戰斗，李墨自然不能錯過。

對照著三國演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出城的這人便是書中所言的胡軫，而他馬上就要死了。

胡軫率領五千人馬出城，躍馬在前挑戰。

孫堅為三軍主將，自然不是誰都要他出手。

麾下程普手持一條鐵脊蛇矛躍馬而出，迎戰胡軫。

如此正合胡軫之意，若是孫堅出馬，礙于孫堅的名頭，或許他打兩下知道不敵也就逃了，仗著西涼寶馬他或許能夠逃生。

可換了孫堅的手下出陣，胡軫自然毫無畏懼。

“先斬你一員大將，挫挫你的銳氣！”

胡軫心中暗自思忖，拍馬上前與程普戰在了一處。

兩匹馬撞在一處，二人互相廝斗。

這回就不是上次華雄秒殺鮑忠的劇本了，胡軫起碼還與程普斗了數個回合。

李墨等人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些人都沒有馬鐙的嗎？”吳三桂忍不住問了出來，“僅憑雙腿控制馬匹，還要手持長兵作戰，這些人都是什么怪物！”

此時，看了程普與胡軫交戰的情形，他對關羽的手段有了些具象點的猜測。

程普這么一個在三國演義里武力值勉強算是第二梯隊的將領，他都有這樣的本領，那關羽又該是何等天人之姿？

第一次，吳三桂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手里那桿火槍了。

李墨開口解釋道：“這個時候的馬鐙好像還只是單邊馬鐙，只是用來上馬所用。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我們會使用工具。從馬鐙到火槍，有此兩物在，朕相信朕的愛將不遜色于任何人”

聽到李墨的激勵，吳三桂這才定下心來：“臣定不負陛下信任！”

李墨把他和關羽做比，認為他不遜色于關羽，這對年輕的吳三桂來說可謂是莫大的激勵。

關羽是誰？千古無二，忠義無雙，亙古一人，傳到紅樓夢那個世界，已經成了一種信仰了。

自己能和這樣的人比較，這讓吳三桂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而李墨之所以這樣說，當然不是認為吳三桂能和關羽比。

只是，吳三桂現在是他的手下，且忠心耿耿，而關羽呢？

有劉備在，他與自己終究只能是敵人，人家要扶漢，自己要奪漢室天下，天生的水火不容。

既然如此，李墨拿關羽激勵一下吳三桂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汜水關前也已經見了分曉。

胡軫本就不是程普的對手，心中又存了殺意，等他發現自己不是對手的時候，想跑都晚了。

程普瞅準破綻一矛刺出，正中胡軫咽喉，死尸倒地。

孫堅見勢立刻揮軍壓上，胡軫帶出來的五千士卒群龍無首立刻被沖散，孫堅趁機直殺到關前。

當然，汜水關肯定不可能就這么破了。

華雄雖然惱恨胡軫出去送死落了自家士氣，但還是指揮若定，一時間城上矢石如雨，孫堅兵勢為之一頓。

試著再攻了下，損傷太大，孫堅見好就收，立刻鳴金收兵，準備回去給袁紹報捷。

遠方的李墨站起身來：“好了，此戰已經結束了，兩邊都騰出手來了，咱們再呆在這就有危險了，撤！回去再研究下，等孫堅兵敗之時，咱們要怎么做。”

李墨帶著人撤退了。

而孫堅與華雄則開始了對峙。

作為先鋒，孫堅斬了華雄一員大將，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至于攻城嘛，那是不可能的。

自古以來，攻城都是需要拿人命去填的事，孫堅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士卒為后面那十七路諸侯鋪路呢？

既然已經建功，那孫堅也就不再折騰了，就在關外待著，等候袁紹大軍過來再說攻城的事。

至多每日前去關前罵戰，看看還有沒有人出來送死。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問題逐漸出現了。

運往孫堅軍中的糧草越來越少，直至最后完全斷糧。

可偏偏這個時候孫堅還不敢撤退，華雄雖然不敢出城，但斥候是沒少撒出來。

兩軍雖未正面交戰，但暗地里卻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了。

孫堅心中清楚，自己不退便罷，一旦退兵，華雄必然能得知消息銜尾追殺。

以西涼騎兵的驍勇，自己必敗無疑，逃都逃不掉。

因此，他只能每日在營中大罵袁術，同時祈禱袁紹大軍趕緊來。

可很快華雄也發現了端倪。

每日前來搦戰的孫堅已經數日未曾出現，而斥候送來的消息更是讓他看出了貓膩。

孫堅后營已經多日沒有糧車進入，這分明是斷糧之兆！

這時，李肅出于彌補前過的原因為華雄獻策。

“孫堅營中已經斷糧，無有糧草其軍必亂！”李肅自告奮勇道，“今夜，肅請自領一軍人馬繞小路前去襲營，將軍可從前營殺入，肅自后營殺出。如此前后夾擊，孫堅定一網成擒！”

李肅的進言在軍中引來不少反對聲，此前胡軫的死確實震懾住了不少人。

有人說這是孫堅的陰謀，不可輕舉妄動。

但華雄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自然不缺決斷，從斥候送回來的消息他也看得出，孫堅確實已經斷糧。

華雄登時拍案而起：“此乃破敵良機，我受相國厚恩，當以死報之！諸軍勿復多言，我意已決，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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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孫堅罵袁術罵得累了，終于在營帳內歇下了。

可惜，今晚他是睡不成一個安生覺了。

正在睡夢中，孫堅忽的驚醒，耳畔傳來喊殺之聲。

“何人作亂！”

大喝一聲，孫堅慌忙披掛起來。

程普猛地闖入帳內：“主公！華雄趁夜前來襲營，士卒們數日沒吃飽飯，早已沒了戰心，情況不妙啊！還請主公速速決斷！”

孫堅大怒：“區區華雄，我尚未去尋他的麻煩，他倒自己找上門來！”

他朝著親衛呵道：“取我馬來！”

持刀上馬，孫堅徑直往營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