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部將祖茂跟跟在孫堅身旁,被華雄一陣追逐后,已有幾名騎兵跟了上來,眼見一時間華雄死死追住不放。
祖茂抬眼看了眼孫堅頭上赤紅的頭巾,連忙對孫堅說道:“主公,頭上赤幘太過惹人眼目,定然被賊人能看見,不若你我調換頭幘,由我引開賊兵,主公先去。”
孫堅此時也不猶豫,將頭上赤紅頭巾取下遞給祖茂,將祖茂頭盔戴在頭上,撥馬便與祖茂分成兩路逃跑。
祖茂當孫堅赤紅頭巾綁在頭上,尋一小路跑去。
夜晚兵荒馬亂,太過遠處也看不清楚,華雄等人不知孫堅與祖茂換了頭巾,只逮著頭上綁帶赤紅頭巾的人追殺。
祖茂被華雄追殺得慌不擇路,眼見小路上有一人家沒有燒完的庭柱,一時間計上心頭,將赤紅頭巾綁在上面,自己跑到林中躲藏起來。
華雄領軍殺到后,眾軍士以為孫堅打算拼死一搏,四面圍住后也不向前,拉弓便射,只見十多支箭啪啪幾聲射到庭柱上,華雄哪還能不知自己中計。
“給吾搜,莫要孫堅匹夫逃脫”知道自己上當的華雄大怒,立馬讓四周兵士搜尋。
一旁躲在林中的祖茂見此情形,知道自己這次躲不過去了,定眼看著華雄,心中想道:
“主公啊主公,茂今日去矣,不知主公是否安全,后茂不能追隨主公左右,事到如今,茂愿為主公拼殺了這賊將,以報主公。”
祖茂雙手握緊雙刀,見華雄安坐馬上背朝自己,心中大喜,沖殺出來口中大喝:“賊人受死。”
華雄聽見一聲大喝,調馬轉身,正見祖茂揮著雙刀殺到自己面前,舞刀欲劈,不等祖茂劈下,只聽華雄大吼一聲:“來得好。”話音未落,華雄在馬上提刀劈下,華雄后刀而先至,將祖茂劈于馬下。
華雄讓人取了祖茂的頭顱與孫堅的此幘,領兵殺回孫堅軍營,韓當黃蓋來人此時已組織起一些人馬,奮力指揮將士一邊迎敵一邊收拾四周慌亂的士卒。
兩方人馬殺至天明,韓當黃蓋幾次三番拉起將士又被殺潰,只能引軍退敗。華雄見已天明,麾下將士多已疲倦,也就撤軍回關。
孫堅與眾將士匯合后,見自己帶來的余將士死傷慘重,還折了自己的愛將祖茂,心中悲痛也不敢面露,只好讓人星夜報給袁紹,領軍后撤。
袁紹本在自己帳中處理盟軍事務,聞聽孫堅急報,連忙看完,見孫堅敗于華雄,大驚道:“孫文臺竟敗于華雄?”
袁紹趕緊讓人去招聚眾諸侯,十九路諸侯前鋒孫堅大敗,這必須得拿出個章程來。
等到眾諸侯都到了,劉備帶著關羽張飛與公孫瓚兩人后到,各自列坐。
此時聯盟軍中雖然知孫堅兵敗,一眾諸侯大都沉默不語,也有的人心中慶幸孫堅兵敗,自己也不用為孫堅打破汜水敲開虎門,直取洛陽擔心了。
袁紹高坐主將高臺,雙眼掃視堂下眾諸侯,袁紹心中哪不知道眾諸侯心中齷齪,忍不住開口道:“前時日,鮑將軍讓弟私去汜水關,不聽聯軍調遣,致使殺身喪命不說,還折去我軍許多軍士。”
坐在堂下的鮑信也沒了安坐下去的心思了,當初若是鮑忠攻破汜水,斬將奪關,那么如今怎么說都有理。
可惜鮑忠兵敗,為將者行軍打仗道理都在勝敗之上,現在袁紹問責,鮑信也就只好站起來道:“信弟忠非不遵調令耳,忠與信言:兵者,詭道也。聯軍會盟之聲定傳董賊之耳,故信弟忠欲趁董軍未至而先叩其關也。”
鮑信的借口,袁紹一聽就是胡扯,鮑信與曹操是深交,曹操又是討董聯盟發起者,曾經在朝堂還曾與自己有間隙,什么詭道也,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袁紹只是看了眼鮑信,抬手止足鮑信,開口道:“事已至此,鮑將軍勿言矣。如今孫文臺也敗于了那華雄,現我大軍銳氣稍挫,今聚眾位,是問為之奈何也。”
左首處的曹操聽見此話,便計道:“如今華雄據汜水而阻我軍道路,然華雄不過門犬耳,現已叼肉而食之,其誘而可屠。”
一眾諸侯也開始各自說出自己的看法。
有大笑說:如今聯軍數十萬之眾,聚而攻之,汜水旦夕可破。
也有說:不如由讓孫堅已經敗,不如暫且駐營,以待時間。
也有說:華雄新勝,士氣高漲,盟軍先退二十里,等那華雄勢弱,再行征伐。
等等不一二足,總的就一句話,大家要么都上,要么就先退兵,等個時間。
劉備看見滿堂諸侯,只能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按他的想法,如今孫堅雖然新敗,但銳氣未失,不如讓孫堅沿途收集軍士,再遣一路諸侯與孫堅匯合,兩路諸侯力定能破了汜水關,但如今看這些諸侯各自為謀,想來此次討董不會順利。
“大哥,我觀眾諸侯已是膽怯。”
關羽捋了捋美髯,低聲對劉備說道。
如今他關羽雖然在諸侯前名聲未顯,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的騎弓手了。
如今劉備身為十九路諸侯之一,自稱的漢室宗親身份外,曹操與公孫瓚已共表劉備為五品昭德將軍,關羽與陳信張飛三人如今也在劉備手下領了別部司馬一職。
劉備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在關雨詢問的眼神中說道:“眾諸侯非膽怯也,十九鎮諸侯雖是為討董外國而來,但如今行軍多少時日,孫堅勝而又敗,眾諸侯怕是生了異心,故想借機以保實力。”
“大哥,未想討董之事還沒成,這些人竟然生異心,不如你我兄弟先去,待日后我們自去了結了那董卓。”張飛瞪著雙眼,鄙夷的眼光掃過在堂中爭論的眾諸侯。
“三弟莫要胡言,現已誓盟,何能言去?若無建功,你我兄弟豈不白來一遭。”劉備道。
還未等眾諸侯爭論出什么,傳信兵就大喊:“報。”字跑了進來,單膝跪在堂前。
“報,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著孫太守赤幘,來寨前大罵搦戰。”
這時堂中眾諸侯才停止了爭吵,袁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被吵的有些頭暈,聽了報信,才開口道:“沒想華雄匹夫竟敢來我軍寨去搦戰,誰去將此人頭顱取來。”
袁術看了眼身后一將,他身后的將領猶豫了片刻,剛想邁步,不料冀州刺史韓馥站起來朗聲道:
“吾有上將潘鳳,斬那華雄不過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