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關閉了，“夜鶯”樣本的分析界面，

轉向了，

另一份剛剛整合完畢的情報——一張錯綜復雜的金融網絡圖。

其核心節點，

指向一家名為“帕爾默與萊爾投資”的私人投資公司。

這家公司表面上，低調奢華，

專為頂級富豪，提供資產管理服務，

但在【解析之眼】的深層掃描，和數據關聯下，

其骯臟的內里，

暴露無遺：

它是金并洗錢帝國的重要樞紐，

是A.I.M.秘密項目資金的中轉站，

甚至與羅斯將軍某些“預算外”的軍事行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最讓伊森感興趣的是，

這家公司的實際掌控者，

與那個梵蒂岡IP地址背后的“主教”，

有著某種隱秘的從屬關系。

“敲山震虎，不如釜底抽薪。”

伊森冷笑著，

“帕爾默與萊爾……就從你開始，撕開這張大網的一角吧。”

一道無形的虛空指令，傳遞出去。

片刻之后，

“小丑”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量子節點內。

他依舊穿著，那身簡單的灰色囚服，

面無表情，

雙眸中，暗紫與乳白色的光芒閃動。

“主人。”

他微微躬身，

聲音平直，不帶任何人類情感。

“新的任務，小丑。”

伊森將“帕爾默與萊爾投資”的詳細資料，

包括其位于華爾街，

一座不起眼，但安保嚴密的辦公樓的具體位置，

內部結構圖，

安保系統漏洞（由【解析之眼】結合公開數據與遠程能量掃描，分析得出），

以及關鍵人物的活動規律，

全部通過【虛空標記】，傳遞給“小丑”。

目標：

潛入“帕爾默與萊爾”，在其核心服務器內，植入“清算者”

（一種伊森特制的，具備高度隱匿性和連鎖破壞性的數據病毒）。

同時，

獲取其所有加密賬簿，秘密交易記錄，

以及任何與“主教”相關的通訊信息。

重點關注，

一個代號為“圣杯”的特殊賬戶，

它是“主教”直接控制的資金池。

行動準則：

絕對隱秘，

避免一切直接沖突。

在任務完成前，不得觸發任何警報。

成功后，等待我的指令，再遠程激活“清算者”。

“小丑”眼中的星璇，微微加速旋轉，轉瞬間就消化了所有信息。

他那被虛空與秩序之力，重塑過的“絕對命中”天賦，

此刻已然演化為，

一種對環境、時機，乃至概率的極致掌控。

潛入，

對他而言，

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投擲”，

目標是，

完美地“命中”，那個不被察覺的“空隙”。

“明白。”

“小丑”再次躬身。

隨即，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量子節點的暗紫色背景中，消失不見。

他將如同隱匿于暗影中的劇毒黑曼巴蛇，

以最致命的姿態，

滑入紐約金融心臟最隱秘的角落。

伊森滿意地看著“小丑”離去。

他并不急于立刻引爆“清算者”。

他要等待一個最佳時機，

一個能將金并、羅斯、A.I.M.甚至奧斯本都卷入其中，

引發最大程度混亂與猜忌的時刻。

除了暴力鏟除的美學方式，

還有一種更加隱晦和藝術的清理方式，會更加有趣！

而在那之前，

他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調出了馬特·默多克最近的活動軌跡。

這位紅衣義警，在收到他“匿名”提供的“禮物”后，果然開始行動了。

……

地獄廚房，

尼爾森-默多克律師事務所。

燈光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廉價咖啡和舊文件的味道。

弗吉·尼爾森瞪大了眼睛，

難以置信地看著，

馬特遞過來的一疊打印資料——那是馬特根據伊森提供的芯片信息，

結合自己后續的初步調查（主要通過“夜魔俠”的手段，獲取了一些外圍佐證），

整理出來的摘要。

“羅斯將軍……軍方……金并……A.I.M.……軌道打擊……馬特，你確定，不是在寫一部該死的間諜小說？！”

弗吉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有些沙啞。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短短幾分鐘內，被徹底顛覆了。

馬特·默多克面色凝重，

他能“聽”到，弗吉急促的心跳和紊亂的呼吸。

“我很希望這是小說，弗吉。但這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他指了指，

資料中，

被重點標記的幾個名字和資金流向，

“我需要你的幫助。作為律師，我們需要找到更確鑿的，能夠拿到法庭上的證據。這不僅僅是為了地獄廚房，這關系到……”

“關系到我們的小命，馬特！”

弗吉猛地站起身，

在狹小的辦公室里，焦躁地踱步，

“你知道我們在跟誰作對嗎？”

“一個五角大樓的將軍！一個控制著半個紐約地下世界的黑道皇帝！還有一群科學瘋子！我們會被碾死的，像蟲子一樣！”

“我知道危險，弗吉。”

馬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但我們不能因為危險，就視而不見。如果連我們都放棄了，還有誰會為那些無辜者發聲？”

弗吉停下腳步，

看著自己這位盲人好友，臉上那不容置疑的決絕，心中百感交集。

他了解馬特，一旦他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無奈的嘆了口氣，頹然坐回椅子上：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說吧，你想怎么做？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在哈德遜河里喂魚。”

馬特的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

“我們需要凱倫。她在《號角日報》當過調查記者，有這方面的經驗和渠道。”

“而且，這件事牽扯太廣，我們需要有人從媒體層面制造壓力，至少讓某些人，不敢太過肆無忌憚。”

弗吉揉了揉太陽穴：

“凱倫……她會把事情鬧得天翻地覆的。不過，也許我們現在正需要這個。”

他頓了頓，看向馬特，眼神復雜，

“馬特，提供給你這些線索的人……你確定他可信嗎？他到底是誰？他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

馬特沉默了片刻。

他腦海中閃過，那個自稱“亞歷山大·索恩”的男人，

以及他身邊，

那個如同鬼魅般的“小丑”。

“我不知道他想得到什么，弗吉。我只知道，他給的線索，指向了，一個我們無法忽視的真相。”

“至于他是否可信……”

馬特微微搖頭，

“我從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證據。而他，只是給了，我們一個尋找證據的方向。”

他沒有說出索恩的名字。

也沒有提及，那些超自然的遭遇。

弗吉已經承受了太多，

他不想再把他……

拖入更深的，

超出他理解范圍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