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弟弟顯得異常興奮,他跳下馬,拔出腰間的鶴嘴鋤,對這一塊露出地面的黑色巖石就是一鋤頭。
“當”的一聲脆響,巖石上只留下一個白印,碎屑飛濺開來。“硬度很高,像是玄武巖。”吉米哥哥走過來,撿起一塊碎屑,放在放大鏡下觀察。巖石內部有一些細小的晶體,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芒,但看不出明顯的金屬痕跡。
“散開找。”老杰克揮了揮手,“注意腳下,別掉進裂縫里。重點看那些巖石斷層和溪流沖擊的地方,礦脈容易在那里暴露。”
隊伍分散開來,沿著熔巖流的溝壑和山脊線搜索。
吉米兄弟結伴而行,哥哥偶爾還用地質錘敲打巖石,收集樣本,弟弟則是騎著馬欣賞著火山巖地壯美的景色。
午后的陽光毒辣的照在黑色的火山巖上,空氣都仿佛在燃燒。沒有樹木遮陰,只有偶爾掠過的山風,帶來一絲轉瞬即逝的涼意。
他們沿著一條干涸的河床向上走,河床的兩側有陡峭的巖壁,他們由層層疊疊的火山灰和熔巖流交替構成,像是一塊巨大的千層蛋糕。
吉米弟弟悠閑閑逛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光晃了眼,他向光的來源望去,在某些巖層的縫隙里,填充著一些顏色不同的礦物,呈現出灰色和淡黃色,他們有的光滑細膩,反射著太陽的光線。
他下馬后小心的用地質錘敲下一塊,放在手心細細端詳,巖石質地細膩,里面夾雜著一些細小的、閃光的顆粒。
“哥,你看這是什么?”吉米弟弟招呼著兄長。
吉米哥哥走過去,蹲下身,弟弟手中的砂石在陽光下,巖石中夾雜著一些黃色的碎屑。
“金子?”吉米弟弟的眼睛瞬間睜大,聲音因為激動有些發顫。“哥,這是金子吧?”
吉米哥哥的心猛地一跳,他接過弟弟手中的巖石,放在地上,用地質錘輕輕敲碎,那些金黃色的碎屑在黑色地面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顯眼。
“找個容器,裝起來。”吉米哥哥的聲音也有些不穩,“先別聲張,別讓其他人知道。”
弟弟手忙腳亂的從背包中翻出來一個干凈的亞麻帶樣本袋,小心翼翼的將樣本放了進去,扎緊袋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抑制的興奮和緊張。
此刻就算是吉米弟弟也沒有了玩鬧的心思,他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在附近仔細搜索起來,但是一無所獲。
一直到了下午,吉米哥哥用鶴嘴鋤挖開了一處坑底的泥土,發現下面的巖層中,竟然有一條狹窄的礦脈,像是一條金色的細線,鑲嵌在灰黑色的玄武巖中。
礦脈的寬度只有幾毫米,但是延伸的方向清晰可見,順著河床的走向,向山坡上方延伸。
“這和咱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吉米弟弟不顧形象的癱坐在地,“這金礦也太小了吧。”
“是石英脈,”吉米哥哥沒有理會他的抱怨,用地質錘敲下一小塊帶有礦脈的巖石,“金元素在熱液活動中滲入石英裂隙,形成了含金石英脈。這說明這里可能有更大的礦帶。”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巖石表面,那些細小的金粒在石英晶體的縫隙中閃爍著,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金。
話音未落,吉米弟弟瞬間眼神亮了起來,干勁十足的繼續尋找礦脈。
此時,夕陽已經開始西沉,將遠處的山巒染成一片絢爛的橘紅色。火山巖區在暮色中顯得更加神秘而詭異,黑色的巖石輪廓被金邊勾勒,仿佛隨時會重新噴發。
勘探隊員們開始陸續向集合點返回,臉上帶著疲憊和一無所獲的沮喪。
“怎么樣,吉米先生?”老杰克看到兄弟倆走過來,隨口問道,“找到什么有意思的石頭沒?”
吉米哥哥不動聲色地將樣本袋塞進背包深處,搖了搖頭:“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些普通的玄武巖。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吉米弟弟在一旁強忍著激動,假裝整理馬鞍上的韁繩。
返回營地的路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彎新月掛上墨藍色的天空,星星像散落的鉆石,點綴在天幕上。
火山巖區在身后越來越遠,漸漸融入夜色,但吉米兄弟倆的心里卻亮如白晝。
那個裝著含金砂石和巖石樣本的背包,此刻仿佛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壓在吉米哥哥的馬背上,卻又像是揣著一團燃燒的火焰,烤得他心口發燙。
回到營地,篝火已經點燃,跳躍的火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吉米哥哥找了個借口,拉著弟弟走到離篝火稍遠的地方。
“我們得確認一下,”吉米哥哥從背包里拿出樣本袋,借著月光,倒出一些沙土在手掌心,“有沒有硝酸?”
“有,在老杰克的工具包里,”弟弟立刻回答,“我去拿。”
很快,弟弟拿著一個小玻璃瓶回來了,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吉米哥哥用一根細樹枝挑起一點金黃色的碎屑,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硝酸上去。沒有任何反應,碎屑依然保持著耀眼的金色。
“是真金!”弟弟壓低聲音,興奮地差點跳起來,“哥,我們找到了!我們真的找到了金礦!”
吉米哥哥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他緊緊握住弟弟的手,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手心的汗水和顫抖。
周圍是勘探隊員們的說笑聲和篝火燃燒的噼啪聲,遠處傳來溪流潺潺的水聲,但這一切都仿佛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此刻,在這片寂靜的山谷里,只有他們兄弟倆知道,一個蘊含著龐大利益的秘密,正在他們的手心里閃閃發光。
“不能聲張,”吉米哥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明天天一亮,我們帶老杰克去那個地方,讓他看看。但在拿到確切的化驗結果之前,不能讓勘探隊的其他人知道。”
“嗯!”弟弟用力點頭,眼睛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克里普爾溪……這地方要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