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乘歌
- 師尊總被逆徒以下犯上
- 迷津欲
- 2039字
- 2025-07-17 22:20:37
“不!師兄!換我!”
掙扎著擔憂著的蘇為止,被墨司宸抱著快速趕來之后,即刻出聲叫停,君序瀾那快要剜出自己心臟的刀刃。
“取我的心頭血!”
蘇為止立即回頭看向墨司宸,如同命令般的說道。
九尾天狐心頭之血,雖效果不及魔心,發揮功效的時日也慢。
但!卻是比取出魔心最為穩妥的辦法。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天狐每日不間斷地,一次又一次地割開那未愈合的傷口取血。
墨司宸雖然心中焦急,但卻是始終對蘇為止下不了手。
孟青硯此時也左右犯了難,在他面前的二人,自然是這世界幾為罕見的“活藥材”。但無論用誰的,風險都巨大。
更別提聞輕虞本身秘法就與血液有關,若是外來的心臟或者血液,與她本身產生了強烈沖突,那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即使目前聞輕虞的情況確實是不太樂觀,但他也斷然不敢冒險的。真若出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過意不去,就聞輕虞剛剛那樣不管不顧出陣救墨司宸和蘇為止的樣子,待她醒來之后估計也會要了他的命。
“不如...讓在下一試?”
人群之中,一名男子緩步而出,他身穿月白色的錦袍剪裁合體,鑲嵌著華麗的金線紋路,本該華貴無比,在他之身卻如一陣徐來的清風;他邁著沉穩而舒緩的腳步,款款而行,眉目溫潤,氣韻高潔;那唇間掛著的淡淡笑意,仿若朱玉生暈,又似皓空明月,更似謫仙下凡。
如今情急,柳青歸與姜穆立即擋在那男子面前,襲擊未除,以防再生變故。
而男子身后的眾人,也面面相覷地懵著:是從未見過的人物。
饒是聞輕虞這般神秘之人,眾人也能在只言片語中,知道她的存在。
但如今這位風度翩翩之人,卻是聞所未聞...甚至,連他何時出現、為何出現、如何出現在云隱仙宗,都不曾知曉。
真是疑惑又警惕。
“在下乘歌,是游行四方的散修,也算是略懂得一些醫術。”
“如今情況不容再拖延,若是長老還在猶豫,沒有解決的辦法,何不讓我一試呢?”
“若是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后悔莫及。”
乘歌的臉上依舊掛著令人舒心的笑,可眼神和態度卻滿是不容置疑。
云隱仙宗之人,自然對乘歌更是防備有加。乘歌見狀也不惱,只是就將視線這么透過人群,看向聞輕虞。
“那你覺得呢?”乘歌薄唇輕啟,對聞輕虞問道。
孟青硯以為乘歌問的是自己,猶豫片刻后,輕輕點頭,決定讓乘歌一試。畢竟,即使他孟青硯在醫術上有所造詣,但也不敢當著世人的面說:“這世間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他在怕,也在賭;就像聞輕虞能用秘法過濾出血液中的毒素一般,萬一乘歌也有自己的秘法,去救聞輕虞呢?
人群慢慢繞開一條擁擠的小道,只容許一人經過。排在兩邊的人的表情,算不得友好,但也不至于太失禮數。
乘歌邁著自信又沉穩的步伐,緩緩走至聞輕虞身前,伸出手探查她的經脈情況。
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卻如同重石一般,落在眾人心里,“咯噔”一聲。就在他們都紛紛認為,這個不入流的散修,不過是輕狂過后自丟顏面時,乘歌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枚白色茶花,放至聞輕虞唇瓣之間。
眾人詫異地看著這一舉動,卻在那山茶花一瞬之間枯萎之時,震驚著,詫異著。
像是以為是什么毒花,君序瀾不可置信地看著乘歌,下意識想要伸出手將他死死拽住,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墨司宸眼疾手快地將君序瀾的手抓住,和另一只手中的蘇為止,兩人神同步般地,對君序瀾無聲搖頭制止。
畢竟,聞輕虞失神亂跑那時,也有著那么一朵相似的白茶。
很難不讓人聯想開來。
而除他們二人外,便再無人知曉茶花一事,自然也將疑惑的眼神,分與墨司宸和蘇為止半分。
待茶花枯萎之后,乘歌笑著對孟青硯點頭示意。
孟青硯見狀,半信半疑地對聞輕虞再次把脈。那普普通通的白凈一朵,卻抵過絕大多數名丹妙藥、稀世珍品,不過幾息之間,就把聞輕虞的傷勢修復完整。
見孟青硯眼里是止不住的震驚,君序瀾也試著將手探在聞輕虞脈上。
“這...這可真是...”君序瀾立即轉身向乘歌叩拜一跪,墨司宸見狀也抱著蘇為止跟上:“感謝仙師救治我師尊,我為之前所有的無理行為,向您道歉,還望仙師見諒。”
乘歌倒是沒再謙讓,就這么心安理得受了三人這一拜。
見乘歌轉身欲走,柳青歸將其攔下:“承蒙這位仙師如此大恩,還請仙師就此住下,我宗好對您表達謝意。”
柳青歸如此舉動,自然有著兩個原因:感激乘歌,也疑心乘歌。
乘歌出言毫不留情地拒絕:“我覺得閣下當務之急,還是處理宗門之事,畢竟如今看來,云隱仙宗也不算太平之地。”
“你們也不必疑心其他,我之所以出現出手,從始至終,只關乎她聞輕虞一人而已。”
“至于旁人旁事,她安恙便與我無關。”
還跪拜在地的三人,聞言,幾乎是同時般地一瞬之間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乘歌的背影。三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心中漸漸生出危機感。
“至于你們這三個小家伙,不久的將來,我們定會再見。”
言罷,乘歌拂袖而去,看似步伐依舊沉穩輕慢,卻任誰都再也留不住。
君序瀾和蘇為止,聞言后又都看向還在詫異之中的墨司宸,畢竟墨司宸待在聞輕虞身邊最久,若是乘歌與聞輕虞有所關系,他應該知道的。
但在看見墨司宸也是十分疑惑的眼神,乘歌的身份,漸漸成了一個令人十分在意的謎。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如他來時一般無聲無息,離去之時不過是路徑一個轉角,便再也不見其蹤影。
唯獨留下,那朵還留在聞輕虞唇瓣之間,已然枯萎的白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