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探小護士
- 威士忌與不存在的未婚妻
- 大執禪師
- 2431字
- 2025-06-06 19:04:21
護士長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小護士就已經羞的捂住了臉,年輕的民警把臉扭向一旁、不住的咳嗽,我也驚得張大了嘴。
與此同時,大廳里的其他人又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這邊。
只有老民警依舊一臉嚴肅,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一樣。
“別怕,有姐在這里!”護士長越說越來勁,“妹妹,拿出證據來,把這條蛀蟲從人民教師的隊伍里清除出去!說,大膽的說!你到底有沒有證據?”
“沒有!”琳琳厭惡的搖了搖頭,“我沒那些惡心人的東西!”
“怎么能沒有呢?”護士長一副特別失望的表情。
她想要整死我?
我在哪兒惹到過她嗎?
老民警環顧了一下急診大廳,剛退去沒多久的人們又圍上來了。
沒辦法,護士長的發言是“三俗”不假,但攔不住群眾愛聽啊!
事實上,群眾們有點太愛聽了。
除了原本就在大廳長椅上落座的病人家屬外(十好幾個人),輸液室里舉著吊瓶的病號(這家伙是第二次出來了),穿著白大褂的大夫(之前和民警交流的那位),禿腦袋、額頭上還纏著滲血紗布的紋身豆豆鞋男(混燒烤攤的大哥?),手提外賣袋、身穿黃藍制服的外賣小哥(大半夜誰點的咖啡!)……總之,只要是碰巧聽見護士長那番“高論”的人都開始往這里集聚,甚至連坐輪椅的都來了!
我親眼看到一個小姑娘推著輪椅從大廳深處的走廊口拐出來,輪椅里坐著一個白發禿頂老大爺,老頭看著七八十歲,明明是快入土的年紀,吃瓜的勁頭卻比年輕人還足!不但一個勁兒的往我這邊伸脖子,還不停地拍輪椅扶手、嘴里嘰里咕嚕的催促身后的小姑娘加快速度。
瘋了,簡直是瘋了。
既然連快死的都來看熱鬧,那么接下來會是誰?停尸房里的“凍肉”?
顯而易見,必須換個地方討論!再這么下去,不出五分鐘,急診大廳就要改東北二人轉大棚了!——臺上大講特講黃段子,臺下三教九流無所不有。
老民警可能與我持同樣的想法。
只見他伸出手指了指大門旁邊的警衛室,拍了拍我的背,徑直把我朝那里引去。
琳琳見狀也跟了過來,小護士摻著她的胳膊與她并肩行走,護士長則氣鼓鼓、彪呼呼的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面的是那個年輕的民警,在我們進屋后,他把門從里面關上了。
不出意外的,門外傳來陣陣嘆息聲。
實在不好意思,輪椅大爺,讓你白跑一趟,這瓜沒你的份。
“先坐下吧。”老民警說。
我環顧四周,此刻保安正在外面巡邏,警衛室里沒其他人,屋子的陳設很簡單,除了靠墻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外,屋子正中間有張一米見方的不銹鋼桌子和幾只鐵制圓凳子。
老民警坐在靠門口的位置,我則被他安排在對面落座,凳面又硬又冷,很不舒服。
年輕民警沒有落座,他雙手自然下垂,站在老民警左側靠近門邊的地方。
顯然,他倆這是處于防御位置,怕我奪門而逃。
這般情形,除了沒給我帶手銬,其他跟審訊室一模一樣。
護士長一屁股坐在我左手邊,一只手拍在桌面上,側著身子,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小護士則貼心的拉著琳琳坐在我右手邊,然后開始輕聲細語的幫琳琳出起了主意:
“姐姐,你想想看,你手機里有沒有證據?”
“沒有。”琳琳說,“怎么會有呢?他倆(大概指我和那個莫須有的‘未婚妻’)不可能把視頻和照片傳給我看,否則他倆得多變態啊。”
“倒也是……那他的手機里是不是有相關證據呢?”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琳琳說,“但我又不能看他的手機。”
“為什么不能?你們倆不是情侶嗎?”
“不是!”我和琳琳同時說道。
“剛才都說過了啊,不是的。”琳琳又補了一句。
“真的不是嗎?”小護士一臉吃驚,“我覺得你們倆感情挺好的,還以為你剛才只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認呢。”
“他有什么值得我‘不好意思承認’的?”琳琳一撩頭發,“實話實說,我倆確實不是情侶。而且,就算是情侶,我也不能隨便看他的手機啊,那樣不是侵犯他的隱私了嗎?”
“這好辦。”小護士扭臉跟我商量,表情無比真誠,“那你自己給我們看看你的手機吧,好不好?就看看微信聊天記錄,不看別的,尤其不看你的照片和錄像,我保證。”
我一時錯亂了,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這小護士是又單純又富有正義感,與人相處也毫無邊界感。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張嘴就要看我的微信聊天記錄?
這般行為簡直可以稱得上幼稚,跟我小學班長似的。
不光我這么想,連琳琳都快憋不住了,嘴角一個勁兒的往上翹。
唉……
說實話,我不怕她看我手機,也不怕任何人看我手機。
我本來就沒什么所謂的“未婚妻”,手機里也就不可能有任何“證據”。只要把手機交給她看看,這事兒可能就過去了。
可是,出于本能,我竟然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手機我可以給你看,我沒有什么可藏的。”我說,“但是,你知道病床上那個女孩的姓名嗎?不知道她的姓名,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該看我和誰的聊天記錄呢?”
“你知道她的名字啊,你可以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我徹底給她氣笑了,“哪怕我知道,你覺得我會乖乖告訴你嗎?尤其是在你想證明我有罪的情況下。”
老民警咳嗽了一聲。
“同志,咱們還是有話好好說吧。”年輕民警隨即壓低聲音提醒道。
我連忙點點頭。
沒想到,那小護士完全沒聽出我話語中調侃她的意味,她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扭臉看向年輕民警,說:“警察同志,既然他不肯給我看手機,那你能查看一下他的手機嗎?”
“這……”
“抱歉,不行,這不符合規程。”
年輕民警剛一猶豫,老民警立即把話頭搶了過去,說完,他還扭頭瞪了年輕的同事一眼。
“那你是不打算管這件事了嗎?”護士長的語氣夾槍帶棒。
“當然不是。”老民警說完,扭頭看向我,“同志,法律上講究‘誰主張,誰舉證’。本例中,雖然主張你有嫌疑的是這位年輕的女士,按說證據也應該由她出示。但是,清者自清,為了快速澄清誤會,我建議你主動……”
“不必多說,我懂。”
說著,我掏出手機,劃開屏幕,遞到老民警手里。
他向我點頭表示感謝,隨即低頭查看了起來,為了保護我的隱私,他還將手機舉高,避免被旁人看見。
屋子里一時安靜了下來,旁邊的人似乎連呼吸都沒了,只留下手指戳屏幕的“嗒嗒”聲。
護士長和小護士一直盯著我的手機背殼,琳琳低頭扣著手指、偶爾偷偷朝手機那邊看一眼。
只有年輕民警一眼都沒有看手機,他微微低著頭,不停的掃視著屋子里的每一個人。這讓我意識到,此刻他的職責不是協助調查,而是控制現場。
“有嗎?”小護士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