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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嚴重燒傷

“姓秦的,別跟我說這不是你寫的字!”琳琳的胸脯一起一伏,“每個字的最后一筆都往右拖,和你在賒賬簿子上的簽字一模一樣!”

“我不會抵賴,這字確實是我的寫的,但我想不起來這是什么時候寫的。”

“是和那小丫頭一起出去旅游的時候寫的吧?”

“怎么可能?!”我不禁叫了起來,“直到一個小時前我還不知道有這么個人呢!”

“我沒空看你演戲,”琳琳很明顯不吃我這一套,“那小丫頭還在病床上躺著呢,咱先去看看她的情況,回頭在細細的跟你算賬。”

琳琳說話間就往急診大廳里邁步,卻和一個急匆匆沖出來的小護士撞了個滿懷。

還好倆人都沒摔倒,只有小護士懷里的寫字板掉在地上,發(fā)出啪嗒一聲。

這小護士身高一米六不到,身穿淺綠色隔離衣,頭上扎著小巧的護士帽,口罩帶的很嚴實,看不到臉,但那雙大眼睛確實很漂亮。

“不好意思。”琳琳先開口道歉。

“沒事沒事,”小護士看上去很著急,低頭去撿寫字板,“剛才站在這里和你們說話的那個姐姐呢?”

她說的是雨竹林的那個中年女服務員。

“走了。”

“哎呀她怎么走了呢!”小護士急的直跺腳,“我讓她去辦就診卡,結果她遲遲不回來。我去給病人換個藥的功夫,她又跑了!”

“她跑了又如何?”

“她跑了,九床的病人就沒有家屬了啊!討厭,護士長肯定又要罵我了!”

小護士朝著醫(yī)院大門不住地張望,漂亮的大眼睛里含著淚,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

“別急,別急。有家屬,我倆就是九床的家屬。”琳琳說道,那女服務員離開前已經把“我的未婚妻”的床號告訴了她,當然就是九床。

“你倆是她的家屬?”

小護士冷靜了下來,看了看琳琳,又扭頭看了看我,問道:“你是秦風?”

“對,”琳琳搶先答道,“他就是秦風。”

小護士低頭看了看寫字板,又問:“你是病人的未婚夫?”

“不是!”我說。

“正是!”琳琳的聲音壓我一頭。

小護士漂亮的大眼睛瞪的渾圓:“到底是不是?!”

“是!”琳琳再次搶答。

“那就快點過來!”

小護士伸手揪住我的胳膊,猛地把我往急診大廳東側的急診病房拽。

“身板不大,力氣卻不小!”我心中一驚。

我扭回頭看了看,琳琳也氣勢洶洶的跟在后面,每當我想走慢半步,她就在我后背上猛推一把。

一個在前面拽,一個在后面推。

我不僅聯(lián)想到即將進屠宰場的豬。

很快我就被她倆裹挾進了急診病房。

那是個兵荒馬亂的地方:

消毒水和焦糊味混合而成的怪異氣息四處彌漫,十幾張病床沿著巨大的病房外墻呈環(huán)狀排列,每張病床上都塞著一個痛苦呻吟的病號,年輕的大夫和護士急頭白臉的在各張床間竄來竄去,偶爾還有腰里插著扳手的維修工人沖進來,對著那些奇形怪狀的醫(yī)療機器瘋狂亂擰。

“哎?”小護士似乎有些驚訝,“你們倆在這里等一下。”

撂下這句話,她把我們倆丟在病房的正中間,兀自去了一旁的護士站,和里面的值班護士交流了起來。

在這段時間里,我和琳琳只能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四處用目光尋找著九床的位置。

其實并不難找,每個病床上方的墻上都用醒目的黃色數(shù)字標識出了床位的編號,九號床就在從門口順時針數(shù)去的第九張床。

遠遠看去,那床上確實躺著一個女孩,穿著黑乎乎的上衣,下身蓋著醫(yī)院的薄被子。

唯一的問題是:半張臉也是黑的。

“哼,她這身衣服的配色倒是和這個背包很搭。”

琳琳是個直性子,說完就丟下我,自己徑直朝九床走了過去,可沒出三秒鐘,她就尖叫著逃了回來,整個人縮在我身后。

“怎么給你嚇成這樣,看到什么了?”

“燒……燒焦了。”她結結巴巴的說。

“什么燒焦了?”

“她……她燒焦了。”琳琳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九床。

“酒喝多了導致人體自燃?”

“別瞎說,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我于是也壯著膽子走過去,果然,沒走兩步,那股子焦糊味變得更加濃重了,的確是什么東西燃燒過的樣子。

細看之下,我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錯得離譜,九號床上那個女孩哪里是穿了什么黑衣服?她的衣服和臉都是被煙熏黑的!

她的領口微微敞開著,幾條電線從領口伸出來,延伸至一旁的生命監(jiān)護儀上。

所有讀數(shù)都是綠的,生命監(jiān)護儀也沒發(fā)出什么警報,看來她沒有生命危險,我稍微松了口氣。

這時候,那女孩咳嗽了兩下,聲音嘶啞又干涸,顯得十分痛苦。

“這……什么情況?”我扭頭問琳琳,“剛才那女人不是說她只是喝多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

“難道雨竹林撒謊了?”

我猛然想起龍仔說過的話:“他們下手沒輕沒重,女孩會受傷,搞不好還會進醫(yī)院,不跟你開玩笑。”

難道她其實是被人施暴后澆了汽油?人怎么能畜生到這種地步?!

“難怪雨竹林的那個老娘們跑的這么快!這是打算把責任推卸給我們啊!”

“要不……風哥,咱們報警吧!”

“報什么警?“

身后一個女孩的聲音猛地插進來。我們倆扭頭一看,是剛才那個小護士。

“替這個女孩報警。”

“她就是被警察送來的!”小護士說。

“被警察送來的?難道不是被雨竹林的服務員送來的?”琳琳問。

“雨竹林?”小護士皺起眉頭,“什么雨竹林?”

“就是剛才你找的那個中年女人啊。”我說。

“哦,那個姐姐是雨竹林的人啊,難怪我看她穿的那身工作服這么眼熟呢。”小護士笑了,“她們家的鲅魚水餃還挺好吃的。”

“那雨竹林報警了嗎?”琳琳又問。

“報什么警?”

“這女孩都快被人燒成黑炭了,還不報警嗎?”

“報什么警?”小護士提高了音量,“我都說過了,她就是被警察送來的。”

“那到底是誰給她燒成這樣的?”琳琳也著急了,“總不能她喝醉了酒,自己燒了自己吧?”

“還真讓你猜對了,就是這么回事。她喝醉了酒,自己把自己燒傷了。”小護士點點頭,目光中滿是欽佩。

“不對吧?廁所里有什么東西可以燒到自己?”我問,“沼氣?”

“誰跟你說她是在廁所被燒傷的?”

“那她是在哪里被燒傷的?”我又問。

“火鍋店啊!”

“雨竹林不賣火鍋。”琳琳說。

“誰跟你說是在雨竹林了?她是在長卿區(qū)的路邊火鍋店被燒的。”

“啊?!”我大吃一驚,“長卿區(qū)距離咱三王區(qū)幾十公里,光開車就得半個多小時,她是怎么在喝到不省人事的前提下跑到那邊吃火鍋的?”

“誰跟你說是!……”小護士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了下來,“等會,咱們聊亂了,你們以為躺在這里的人是誰?”

“他‘未婚妻’啊!”琳琳說。

“說什么傻話呢?”小護士氣笑了,扭頭看向我,“躺在這里的是剛剛被穩(wěn)定好傷勢的燒傷病人,和你沒什么關系!你未婚妻不在這里。”

“那她在哪里?”

“剛才大夫觀察了一會兒,覺得她喝的雖然多了些,但催吐、輸液之后情況已經穩(wěn)定,就讓男護士給她推到靠里面的走廊上去了。我剛才把你們丟下自己去護士站,就是為了問清楚她現(xiàn)在的位置。”

我和琳琳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行了,別聊了,咱們趕緊去看看她吧。”小護士說。

“好。”

小護士在前面走了兩步,突然站住。

“等會兒,不對。”她說。

“怎么了?”我問。

似乎是覺察到了什么,小護士站在我面前,踮起腳尖來仔細看著我的臉,問道:

“躺在這里的病人明明還有半張臉是干凈的,你難道看不出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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