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極光祭壇
- 詭秘都市:病弱戶的對抗日記
- 川川愛吃芷芷
- 2311字
- 2025-05-20 10:45:42
北極圈的暴風雪像千萬把鹽晶刀刃切割著皮膚,陸沉把昏迷的蘇檀裹在防寒服里,她后背的圖騰正在極光下蘇醒。小薇的藤蔓刺破冰層,熒藍汁液在雪地繪制出深淵坐標——二十年前被抹去的諾桑普利亞遺址,此刻正從冰川裂隙中升起鹽晶化的尖塔。
“體溫36.5℃還在降。“陸沉擦掉蘇檀睫毛上的冰霜,防毒面具內側結滿她呼吸凝成的六邊形冰花。小薇突然拽著他撲向冰溝,上方掠過的極光里鉆出鹽晶克隆體,他們舉著的火把竟是燃燒的《守夜人年鑒》殘頁。
祭壇中央的青銅柱突然裂開,李威的機械殘軀嵌在柱體內部,胸口彈出的全息屏播放著父親最后的實驗記錄:【1987年7月15日,初代宿主植入成功】——畫面里被綁在手術臺上的,赫然是五歲模樣的蘇檀。
“騙子...“蘇檀在陸沉懷里突然睜眼,瞳孔裂變成蜂巢狀復眼。她扯開防寒服,后背的圖騰已蔓延至鎖骨,鹽晶紋路與祭壇星圖完美契合:“你爸給我紋身時,說這是守夜人榮譽勛章。“
暴風雪中響起齒輪轉動的轟鳴。十二具陸天明克隆體破冰而出,他們手持的青銅權杖頂端,都嵌著小薇不同年齡段的照片。陸沉舉起哮喘噴霧卻被極光凍結,藥劑瓶炸裂的冰碴刺入掌心,藍血在空中凝成父親顫抖的警告:【宿主必須回歸母體】。
小薇的藤蔓突然暴走,纏住陸沉脖頸按向祭壇凹槽。蘇檀的蝴蝶刀擦著他臉頰飛過,刀柄撞碎冰柱露出隱藏的注射器:“這才是真正的凈化劑!“她撲過去搶奪時,李威的機械觸須突然貫穿她右肩,將染血的青銅鈴鐺殘片甩向極光云層。
深眠者的瞳孔在云渦中顯現,極光化作祂的神經束纏繞祭壇。陸沉在冰面上翻滾躲避克隆體的鹽晶子彈,彈孔里滲出的竟是蘇檀在教室刻過的咒罵涂鴉。當他撞上主祭臺時,手掌的藍血突然激活全息投影——五歲的蘇檀在培養艙里哭喊,父親正將青銅鑰匙插入她后頸的圖騰中心。
“原來我才是鑰匙...“蘇檀咳出藍血冰晶,深眠者的神經束正通過圖騰入侵她的大腦。小薇的藤蔓在此刻纏住陸沉手腕,熒藍汁液匯成母親臨終場景:二十年前的實驗室爆炸中,正是幼年蘇檀用圖騰能量護住了嬰兒時期的他們。
李威的機械核心超頻運轉,北極圈的極光被扭曲成密碼鎖形狀。陸沉撕開冷凍包,將最后三支凈化劑扎進蘇檀脖頸:“要死一起死!“藥劑與藍血反應爆發的沖擊波掀翻克隆體軍團,祭壇冰層裂開深淵巨口。
小薇的藤蔓突然刺入自己心臟,挖出熒藍的核心擲向深淵:“媽媽說過...要保護姐姐...“她的身體在極光中鹽晶化,核心卻釋放出蘇檀五歲前的記憶——父親每次手術后的糖果、深夜偷偷拆開的生日禮物、還有培養艙監控里陸沉隔著玻璃的嬰兒笑臉。
蘇檀的圖騰在此刻逆流,鹽晶紋路收縮成櫻花狀傷疤。她拽著陸沉跳入深淵裂隙,身后是重組完畢的李威終極形態——那顆鑲嵌父親頭顱的機械心臟,正將《守夜人年鑒》殘頁熔化成召喚深眠者的血祭符文。
極寒的深淵底部,二十年前的培養艙仍在運轉。陸沉砸碎玻璃取出青銅鑰匙,卻發現鎖孔形狀與自己瞳孔完全一致。蘇檀的冷笑混著血沫:“果然...你才是備用鑰匙...“她突然奪過鑰匙刺入自己圖騰中心,整座北極圈祭壇開始坍縮。
當陸沉在爆炸強光中抓住蘇檀的手,看見她防寒服內側用藍血寫著:【笨蛋活下去】。深淵之瞳的哀嚎響徹云霄,深眠者的瞳孔被逆流極光撕碎,而小薇鹽晶化的殘軀正從冰層浮起,掌心攥著母親最后的信箋:【真正的宿主,是愿意為對方變成怪物的人】。
暴風雪裹挾著鹽晶化的《守夜人年鑒》殘頁,像一場祭奠亡魂的紙錢雨。蘇檀的后背抵在青銅柱上,深眠者圖騰在極光中裂變成血管紋路,她望著陸沉懷里逐漸鹽晶化的小薇,突然笑出帶著冰碴的血沫:“笨蛋...你口袋里的哮喘噴霧...其實裝著我的骨灰啊...“
小薇的藤蔓突然刺穿自己心臟,熒藍核心裹挾著記憶碎片炸開——二十年前的暴風雨夜,五歲的蘇檀蜷縮在實驗室角落。她看著陸天明將青銅鑰匙插入自己后頸,卻用最后清醒的意識推開嬰兒床:“帶他們...走...“鹽晶化的淚水從她眼角滾落,在冰面上凝成父親實驗日志的殘頁:
【1987.7.15 23:59】
【初代宿主■■■■(涂黑)主動開啟深淵屏障,代價是■■■■(血跡覆蓋)】
(記憶閃回:用實驗日志的殘缺記錄與血跡,暗示蘇檀當年為保護嬰兒時期的陸沉小薇而自我犧牲,制造“守護者才是被守護者“的錯位認知)
陸沉的手掌穿透蘇檀正在鹽晶化的身軀,摸到她心臟位置的空洞。防寒服內側的涂鴉突然浮現立體投影——五歲的蘇檀每年生日都在實驗室墻壁刻正字,直到第十七個血痕旁寫著:“沉寶寶今天會叫姐姐了“。
“你早就...!“他的質問被極光撕裂。蘇檀反手將蝴蝶刀扎進自己圖騰,鹽晶化的血肉里掉出半塊奶糖——正是她五歲手術前偷藏的,糖紙已經和潰爛的皮膚長在一起。
李威的機械臂突然刺穿祭壇,父親陸天明的頭顱彈出全息影像。畫面里的男人正在給五歲的蘇檀編辮子,而現實中的蘇檀正被鹽晶吞噬右腿:“爸爸說過...辮子散了...就回家...“她突然扯下發帶,那竟是二十年前綁在嬰兒床上的平安符。
小薇的藤蔓在此刻完全包裹陸沉,將他推入深淵裂隙。下墜時他看見最后畫面:蘇檀用鹽晶化的手指在冰面刻字,正是他童年畫在《守夜人年鑒》上的涂鴉——歪扭的太陽下寫著“蘇蘇姐最好了“。而現實中的冰層上,只有半截斷指拼出的“笨“字。
當陸沉在深淵底部蘇醒,掌心攥著蘇檀最后傳來的記憶膠囊。全息影像里五歲的她正在偷塞糖果給嬰兒床,鹽晶卻從眼眶簌簌掉落:“要好好長大...連同我的份...“突然畫面劇烈晃動,成年蘇檀滿身血跡地出現在鏡頭前,她背后的深眠者瞳孔正在逼近:
“其實我啊...早就...“
爆炸強光吞沒未盡之言。陸沉顫抖著展開她最后的手寫信,字跡被藍血暈染成斷續的詩句:
【當你看見極光/那是我在風雪中/最后一次/為你跳傘】
鹽晶暴雪吞沒世界時,陸沉在祭壇廢墟找到半枚守夜人徽章。背面刻著五歲蘇檀的稚嫩筆跡:“沉寶寶成年禮物“,而正面鑲嵌的照片里,穿病號服的小女孩正把偷藏的奶糖,悄悄塞進嬰兒保溫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