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蒼狼噬月
- 鐵甲玄穹錄
- 魁北克的雪
- 3401字
- 2025-05-19 18:31:10
朔方三十萬狼騎壓境那日,天狼塞外的冰河裂開三百道冰紋。永安王陸沉舟立在玄武城頭,玄色大氅被朔風卷成玄鐵刀刃的形狀,指節捏得發白。他望著十里外那支繡著蒼狼吞月的旌旗,忽然想起七歲那年,謝臨淵用暴雨梨花針釘死三十六頭玄甲戰獸時,那些淬毒的鐵蒺藜也是這般在雪地上烙出血色星圖。
青銅錯金燈臺在垛口炸開火星,驚得城下北莽斥候的馬匹人立而起。陸沉舟摩挲著燈臺獸目鑲嵌的貓眼石,碎裂的晶石粉末簌簌落在肩頭舊疤上——那是二十年前謝孤鴻一劍斬斷他肋骨時留下的痕跡。此刻那疤痕正隱隱發燙,如同當年謝臨淵的虎狼拳意仍在經脈中游走。
“王爺!拓跋烈在東側祭壇燃了九堆青牛糞火!“親衛統領撞開玄鐵門的剎那,八百架神臂弩正在甕城兩側轉動齒輪,青銅獸首咬合處迸出暗紅鐵屑。陸沉舟屈指彈碎燈臺殘片,饕餮紋在沙盤烙出北斗軌跡,三百玄甲重騎的陌刀應聲出鞘,刀柄纏著的曼陀羅藤突然瘋長,將凍土染成紫黑色。
拓跋烈的虎頭湛金槍刺破晨霧時,陸沉舟正用錯金刀鞘撥弄案上羊皮卷。那卷軸浸透了曼陀羅汁液,此刻正顯露出《金剛經》梵文——每個字符都在吸食狼血,在場所有朔方武士的瞳孔都泛起詭異靛藍色?!瓣懶趾门d致。“拓跋烈轉身時,槍身纏繞的玄鐵鏈絞碎三重盾陣,鏈梢懸掛的九枚骷髏頭骨叮當作響,“聽說令正生前最愛收集異域珍寶?“
陸沉舟忽然輕笑,錯金刀鋒挑起祭壇上的牛頭骨。那骨頭表面密布符咒,每道刻痕都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此刻卻像熟透的柿子般爆開,靛藍磷火在空中凝成梵文。拓跋烈背后的狼首虛影暴漲,竟是朔方王族覺醒的“荒古血祭“,但陸沉舟聞到的卻是青衣劍侍發髻間的沉水香——昨夜子時,那女子用銀簪在他案頭《天狼吞月陣》羊皮卷上刻下的,正是破解此陣的七殺貪狼訣。
謝觀瀾的劍鞘橫空而至時,梵文余燼正凝成血色蓮臺。白發劍客踏著冰棱緩步而下,腰間鐵壺傾倒的赤霞葡萄釀在空中凝成冰劍,劍鋒輕點拓跋烈眉心:“陸兄這局《天狼吞月陣》,少算了北斗第七星?!八渲谢涞那嚆~鈴鐺,正是二十年前謝臨淵鎮壓北海妖蛟時用的攝魂鈴,此刻鈴舌上還沾著凝固的血痂。
陸沉舟的錯金刀劈開業火紅蓮,刀鋒觸及狼首虛影的剎那,整座祭壇轟然崩塌。三百具青銅棺槨從地底升起,腐臭尸氣中混著曼陀羅的甜腥——棺中尸體與拓跋烈容貌九分相似,胸腔卻嵌著青銅機械傀儡。謝觀瀾的劍尖突然刺入陸沉舟肩胛舊疤,謝孤鴻獨創的“偷天換日“局在雪地上顯形,那些被梵文焚毀的陣紋正隨著新雪落下逐漸重組。
“謝臨淵沒告訴你吧?“謝觀瀾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劍傷形如玄鳥吞日,“當年他斬斷你肋骨時,用的就是這個陣法的反噬之力?!八麆︿h輕挑,最近的三具棺蓋應聲掀開,露出里面與陸沉舟容貌相似的青銅傀儡,傀儡心口插著的,正是謝臨淵失蹤時隨身攜帶的定玄劍穗。
拓跋烈的狂笑從地底傳來,被業火焚毀的祭壇深處,三百具青銅戰俑的眼窩同時亮起幽藍磷火。陸沉舟握刀的手微微發顫,記憶碎片突然拼合:那個雪夜謝臨淵的鐵錘不僅震碎他的骨頭,更在經脈中種下業火紅蓮的引子。此刻謝觀瀾劍鞘中封存的謝孤鴻記憶殘片,正與拓跋烈胸口的機械傀儡產生共鳴,整座天狼塞外飄落的雪花,都在剎那間凝成滿地梨花。
陸沉舟突然旋身揮刀,錯金刀鐔迸發的血光中,玄鳥吞日紋化作實體撲向燃燒的梵文。當第一片雪花落在謝觀瀾肩頭時,他忽然看清那白發劍客眼底轉瞬即逝的悲憫——與二十年前謝臨淵斬斷自己脊骨鑄劍匣時,劍鋒上映出的神情一模一樣。
冰河深處傳來鎖鏈崩裂的巨響,陸沉舟知道,有些門一旦推開,就再也無法回頭。他最后望了眼祭壇廢墟上升起的血色蓮臺,轉身走向甕城深處那口刻著“天狼噬月“的青銅古井。井底傳來的鐵鏈摩擦聲里,混著半闕《廣陵散》,那是謝觀瀾的劍鞘正在蘇醒,也是三十年前謝臨淵隕落時,用最后劍氣刻在他脊骨上的因果輪回。
拓跋烈的狂笑裹挾著冰碴從地底傳來時,陸沉舟正用錯金刀刃撬開青銅棺槨的榫卯。那些浸泡過曼陀羅汁液的青銅接縫處,凝結著詭異的冰晶紋路——這是朔方工匠特制的“霜骨膠“,遇血即融,遇寒則固。當第三具棺槨的鎖鏈被斬斷時,他忽然看清棺中尸體的左手小指戴著與自己相同的玄鐵扳指。
“陸兄可認得這個?“謝觀瀾的劍鞘突然刺入冰層,震碎了第四具棺槨的封印。棺中尸體胸腔的青銅機械傀儡突然啟動,齒輪咬合的咔嗒聲里,露出藏在肋骨間的羊皮卷軸。陸沉舟的錯金刀比思緒更快,刀鋒劃開卷軸的瞬間,曼陀羅汁液突然沸騰,在冰面上烙出血色星圖。
那是二十年前謝臨淵用劍氣刻下的《北海星軌圖》。陸沉舟的指尖撫過星圖中某處凹陷,突然觸到埋在冰層里的鐵蒺藜——正是當年謝孤鴻在北海妖蛟體內取出的“定海針“。此刻那根鐵針正與謝觀瀾劍鞘上的北斗紋路共鳴,在冰河深處激起千尺浪濤。
拓跋烈的虎頭湛金槍突然刺穿冰面,槍尖纏繞的玄鐵鏈絞住陸沉舟的腰帶。陸沉舟反手將錯金刀插入冰層,刀鐔處的玄鳥吞日紋迸發血光,竟將整片冰面映成血色羅盤。當拓跋烈的瞳孔因震驚收縮時,他忽然發現陸沉舟的靴底正踩著《金剛經》梵文中代表“貪狼“的字符。
謝觀瀾的劍鞘突然暴漲三丈,裹挾著赤霞酒氣劈開青銅棺槨的封印。那些浸泡過北海海鹽的青銅接縫處,突然滲出靛藍色液體——這是謝孤鴻獨創的“蝕骨水“,能將活人筋脈化作青銅傀儡。陸沉舟嗅到熟悉的腥氣,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謝臨淵斬殺北海蛟龍時,龍血也是這般在月光下泛著幽藍。
“陸兄可曾想過,為何你每夜子時都會咳血?“謝觀瀾的劍尖挑開陸沉舟的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疤痕。那疤痕形如北斗七星,此刻正隨著冰河深處的鐵鏈聲明滅起伏。陸沉舟忽然記起那個雪夜,謝臨淵用劍氣刻在他脊骨上的陣紋,此刻竟與拓跋烈胸口的機械傀儡產生共鳴。
拓跋烈的狂笑突然變得尖利,他背后的狼首虛影張開巨口,噴出的卻不是火焰,而是北海特有的玄冰砂。那些砂礫落在曼陀羅藤上,竟發出類似金石相擊的脆響。陸沉舟的錯金刀突然脫手飛出,刀鐔玄鳥吞日紋在空中化作實體,啄碎了漫天玄冰砂。
“這才是真正的《天狼吞月陣》。“謝觀瀾突然扯斷頸間紅繩,墜下的青銅鈴鐺正是謝臨淵鎮壓妖蛟時用的攝魂鈴。鈴舌撞擊冰面的剎那,整座祭壇突然翻轉,露出下方三百架青銅機關弩。這些由北海玄鐵鑄造的弩機,此刻正對準拓跋烈胸口的機械傀儡。
冰河深處傳來鎖鏈崩裂的巨響時,陸沉舟正用錯金刀鞘接住墜落的青銅鈴鐺。鈴舌上沾著的凝固血痂突然活過來,在刀鞘表面游走出北斗七星軌跡。謝觀瀾的白發無風自動,劍鞘中突然射出三寸青鋒,劍身映出的卻是二十年前謝臨淵斬蛟時的場景。
“當年他用這招'分海斬',可曾想過蛟龍逆鱗里藏著北海星圖?“謝觀瀾的劍鋒輕點冰面,那些被曼陀羅汁液浸透的冰水突然凝成利刃。拓跋烈胸口的機械傀儡突然炸裂,齒輪碎片中飛出的竟是刻滿梵文的青銅碎片——正是謝孤鴻失蹤前正在研究的“天罡地煞盤“。
陸沉舟的錯金刀突然發出龍吟,刀鐔處的玄鳥吞日紋迸發的血光中,浮現出謝臨淵持劍而立的虛影。那虛影的劍鋒正指向冰河某處,陸沉舟順著劍光望去,赫然看見自己七歲時的倒影——正被謝孤鴻用玄鐵鏈鎖在定玄劍匣前,學習《偷天換日》局的起手式。
拓跋烈的虎頭湛金槍突然調轉方向,槍身纏繞的玄鐵鏈絞碎三重盾陣,鏈梢懸掛的九枚骷髏頭骨叮當作響。陸沉舟忽然旋身揮刀,錯金刀鋒劃出的弧線竟與冰河走向完全重合。當刀尖刺入拓跋烈咽喉的剎那,他聽見謝觀瀾劍鞘中傳來的嘆息:“你終究走上了這條死局?!?
冰河崩塌的轟鳴聲中,陸沉舟抱著謝觀瀾墜入古井。井壁鑲嵌的青銅鏡突然亮起,映出井底深埋的玄鐵棺槨——棺蓋上刻著的,正是謝臨淵與謝孤鴻持劍而立的畫面。當第一縷月光穿透井口時,陸沉舟發現自己的倒影正在緩慢石化,而謝觀瀾胸口的劍傷卻滲出銀白色血液。
“這是謝氏雙生蠱的代價。“謝觀瀾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劍,劍鋒刺入井壁某處機關。整座古井開始下沉,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冰窟。陸沉舟的錯金刀突然脫手插入冰面,刀鐔處的玄鳥吞日紋迸發的血光中,浮現出謝臨淵三十年前留下的劍訣殘篇。
冰窟深處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三百具青銅戰俑的眼窩同時亮起幽藍磷火。陸沉舟握刀的手微微發顫,終于看清那些戰俑的容貌——竟是謝氏先祖被抽去脊骨鑄劍時的模樣。謝觀瀾的劍鞘突然插入冰層,震碎的冰水中浮出半卷羊皮地圖,繪制的正是當年謝孤鴻尋找的“北海歸墟“。
當拓跋烈的狂笑從井口傳來時,陸沉舟正用錯金刀在冰面刻下《偷天換日》局的最后一式。謝觀瀾的白發突然變得雪白,劍鞘中滑落的青銅鈴鐺正在重組,漸漸顯露出定玄劍匣的輪廓。井底傳來的鐵鏈聲突然變得急促,陸沉舟知道,有些門一旦推開,就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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