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克表示說要給杰森展示自己以前表演的照片時，杰森猶豫了片刻還是拒絕了，回頭看了一眼奧古斯特，留下一句“下次吧，我今天還有事”，就匆匆離開了。

對此，迪克張了張嘴巴，有些躊躇地說：“啊……我是不是嚇到他了？”

“你沒有嚇到他，他不是說了嗎，他很喜歡你，”奧古斯特剪開另一袋果倍爽倒到干凈的杯子里遞給迪克，然后說，“現在離開，可能是真的有事。”

“可不是說他的同伴都拋棄他了嗎？”說出這句話后，小朋友大驚失色地說，“難道他又要一個人跑到那個問題學校里面？”

顯然，在杰森向奧古斯特講述自己的事的時候，迪克和教父就躲在樓上偷聽。

“他既然來找我尋求幫助了，那就說明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也就不會再跑到那里去了，”奧古斯特若有所思地說，“不過這會離開，可能不是朋友的事情，也可能是家事？或者是他被人要挾加入什么組織了？”

聽到這話，教父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從起居室的窗戶跳到樹上，再踩著樹杈跳出了后院的墻頭。

看樣子是去找杰森去了。

奧古斯特看著吊人發出了只有他能聽到的吃痛聲以及罵罵咧咧的聲音，淡定地關上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的租客都有點暴躁。

奧古斯特站起身看了看歪著腦袋的迪克，沉默了一下才說：“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的！”迪克乖巧地說，“不過有得選的話，我想吃可樂漢堡炸魚薯條！”

奧古斯特心說這是多久沒吃垃圾食品了，都憋成這樣了。

不過今天家長不在，如果他今天帶著小朋友吃壞肚子了那豈不是……等等，迪克的家長是誰來著？

……哦，那個帶孩子帶到一半就自顧自跑去約會的布魯斯·韋恩啊，那沒事了。

奧古斯特拿出手機，點開一家開在附近的餐廳，點了一份外賣。

這家餐廳的老板據說曾經是一位喜劇演員，后來因為和另一位喜好童話的罪犯起了紛爭，最后不知抽了什么風，跑去開了一家餐廳。

別的不說，這家店的小吃醬料給得非常足，也是奧古斯特和教父點垃圾食品時候的不二選擇。

在火速干完晚飯后，響亮的轟鳴聲由遠及近，熟悉的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奧古斯特拉開門，就看到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跑車一個神龍擺尾，停在了他面前。

緊隨其后的，是一輛普普通通的SUV，坐在里面的，則是拎著迪克書包的哈維·丹特。

好的，迪克小朋友的東西確實送到了，不過送貨的不是管家，也不是他的養父，布魯斯·韋恩。

“是蝙蝠車！”

迪克的聲音從奧古斯特身后傳出，語氣里盡是雀躍。

奧古斯特的視線久久沒能從這輛蝙蝠車上移開視線——直到他突然聽到一道低沉且鏗鏘有力的聲音說：

“I AM BATMAN!”

還是熟悉的腔調，還是熟悉的配方，而且聽起來莫名有點憤怒的意味在里面。

奧古斯特盯著從車里站出來的蝙蝠俠，沉默了。

他長久的注視迅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奧古斯特依然不為所動，死死盯著蝙蝠俠面罩下的嘴巴看，一動不動。

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有點好奇，什么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喊出“I AM BATMAN”這種臺詞。

好怪。

然而這個想法在蝙蝠俠說話之后就被打破了。

因為在蝙蝠俠說話的時候，那道低沉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你在看什么？”——這是蝙蝠俠在說話。

“I AM-”——這是那道神秘的聲音在說話。

奧古斯特的視線依次從蝙蝠俠、哈維·丹特，以及迪克臉上掠過，最終停在了那輛黑漆漆的蝙蝠戰車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個聲音又出現了：“BATMAN!”

頂著所有人疑惑的眼光，奧古斯特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握緊的拳頭。

緊接著，那輛原本在奧古斯特看來非常酷炫，但因和蝙蝠俠這個主人扯上關系而莫名顯得有些嚴肅的蝙蝠車，就自顧自地自言自語起來，不斷地念叨著什么“向我開炮”、“撞他”、“又被奇怪的人換掉零件我不干凈了”之類的話。

奧古斯特舒了口氣，心想這“內陸帝國”的等級上來了也有點不太好，誰能想到自從那天在法爾克內莊園里碰到了那枚自稱是“子彈頭下士”的子彈后，這個技能就總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顯靈。

……這個技能很好用，下次別再突然出聲嚇人了。

*

哈維拿著迪克的書包，沖著小朋友不懷好意地歪了歪頭。

據說在接到布魯斯·韋恩的電話后，他特地從位于城郊的韋恩莊園拿來了迪克小朋友的書包，據說里面不止有他的睡衣，還有他的家庭作業。

看著垂頭喪氣地抱著一沓作業，趴在一旁的桌子上迪克，奧古斯特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聽到過的話——“美式教育你贏了！”

奧古斯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將哈維和蝙蝠俠請進來。

這次他沒有關上門，畢竟在夜晚的犯罪巷，蝙蝠俠就是最好的震懾。

當然了，等蝙蝠俠把人扔到警察局或者法院門口后，還有哈維·丹特在等著他們。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戈登警督也在的話，好像在某種程度來說，整個“犯罪-被打-被抓-被告”的流程都齊活了。

這樣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這兩個人想要拉戈登入伙了。

這么想著，奧古斯特隨口問道：“你們要喝點什么嗎？”

哈維說：“茶。”

蝙蝠俠說：“不用。”

奧古斯特了然地點了點頭，將今晚扔垃圾的路上買的果倍爽風味水倒在杯子里，迪克一杯，另一杯則放在了哈維面前，然后說：“你就想象這是一杯果茶。”

哈維說：“……謝謝。”

“不客氣，”奧古斯特擦了擦手，然后問道，“我記得我們之前的委托已經結束了？至于閣下的委托——”

奧古斯特看著哈維，慢慢地說：“我想二位已經從新聞上看到了？我是說，戈登警督，還有我的表現，二位都滿意嗎？”

說到最后，奧古斯特語氣上揚了幾分，聽起來格外的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