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報信
- 我,楊倓,開局先穩(wěn)住大隋別崩!
- 風(fēng)華勝雪月
- 2034字
- 2025-06-18 12:00:00
張豹急得又開始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送出去,怎么送出去……”
就在此時,陰月娥卻再次開口,她的目光落在了墻上懸掛的一副長安城防輿圖上,眼神清亮。
“爹爹,尋常的信使,自然是九死一生。”
她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那里標(biāo)注著三個字——“金光門”。
“但是,如果送出消息的,不是信使呢?”
她回過頭,看著張豹和陰世師,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而是一份‘禮物’呢?”
……
夜色如墨,
長安城西的金光門下,一條不起眼的暗渠邊,水草叢生,散發(fā)著潮濕的腐臭味。
幾個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這里。
為首的正是張豹,他身邊跟著一個身材瘦小、目光銳利的漢子,是他的親衛(wèi),名叫“泥鰍”,水性極好,擅長潛蹤匿跡。
“都記住了嗎?”張豹壓低了聲音,對泥鰍做著最后的叮囑。
泥鰍重重地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竹筒,再次確認(rèn)綁在了貼身的腰帶上。
竹筒里,是陰月娥親筆所書的密信,用特制的藥水寫成,尋常火烤無法顯形,只有浸泡在特定的藥液中,字跡才會浮現(xiàn)。
“將軍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把東西送到齊王殿下手上!”泥鰍的聲音嘶啞而堅定。
陰月娥的計策,大膽而又精妙。她提出,既然唐軍認(rèn)定他們會派信使從陸路突圍,那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派信使,而是利用這條連接城內(nèi)與護城河的排污暗渠,將人送到城外。
更重要的是,他們要送的“禮物”,不僅僅是這封信。
“泥鰍,記住,出了城,不要急著去找殿下的大營。”張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先去這個地方。”
他將一張小紙條塞進泥鰍手里,“找到唐軍的囤糧之所,把這個點燃,有多大動靜,就給老子搞多大動靜!”
那紙條上,赫然是一個小巧的引火之物,是軍中特制的“猛火油球”,體積不大,遇火即燃,且極難撲滅。
這就是陰月娥計策的第二環(huán),也是最狠的一環(huán)——聲東擊西。讓泥鰍去放火燒糧,制造混亂。
唐軍的注意力必然會被吸引過去,到那時,泥鰍便可趁亂逃脫,奔赴齊王大營。
這樣一來,既傳遞了消息,又實實在在地打擊了敵人,更能掩護信使的行蹤,一舉三得。
“去吧!”張豹低喝一聲。
泥鰍不再多言,一個猛子扎進了冰冷腥臭的渠水之中,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張豹在岸邊站了許久,直到確定再無任何聲息,才帶著人手,悄然退去。他抬頭望向東方,那里,是齊王楊倓所在的方向。
殿下,長安,就等你了!
……
與此同時,在向東轉(zhuǎn)移途中臨時扎營的隋軍大帳內(nèi),楊倓?wù)龑χ貓D凝神沉思。
他停止東進的命令,讓麾下諸將都摸不著頭腦。
“殿下,咱們就這么干等著?”張虎扒拉著篝火,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那李淵老兒把衛(wèi)老將軍都給關(guān)了,這會兒指不定在長安城下怎么耀武揚威呢。咱們再不動,長安可就真完了!”
老將薛世雄也撫著胡須,憂心忡忡:“是啊殿下,軍心不可泄。我軍在此滯留,將士們不明所以,難免胡思亂想。而且,長安城內(nèi),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楊倓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等一個人。”
“等誰?”張虎追問。
“一個能告訴我,李淵的刀,究竟捅得有多深的人。”
楊倓的話音剛落,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壓抑的驚呼。
親衛(wèi)墨五快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神色凝重:“殿下,營外抓住一個唐軍的奸細(xì),還放火燒了咱們的備用糧草!”
“什么?!”張虎一聽就炸了,抄起身邊的大斧,“他娘的,唐軍的耗子都敢摸到咱們眼皮底下了?人呢?老子去劈了他!”
楊倓卻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沒有絲毫怒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不必了,把他帶進來吧。另外,傳令下去,不必救火,讓他燒。”
眾將聞言,盡皆愕然。
燒糧草的奸細(xì)不殺,還要帶進來?糧草著火了,還不救?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很快,兩個士兵押著一個渾身濕透、滿身泥污,臉上被熏得漆黑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進大帳,便拼命掙扎,嘶聲喊道:“我乃大唐斥候,有種便殺了我,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一個字!”
張虎正要上前,卻被楊倓抬手?jǐn)r住。
楊倓走到那“奸細(xì)”面前,靜靜地看了他片刻,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泥鰍,辛苦了。”
那“奸細(xì)”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倓俊朗而平靜的面容,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悍不畏死,聲音哽咽,泣不成聲:“殿……殿下!您……您怎么知道是小的?”
楊倓俯身將他扶起,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為他擦去臉上的污黑,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讓你燒的,是早已備好的濕柴,除了煙大,燒不起來。我讓你喊的,是大唐斥候,而不是我大隋勇士。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活著,走到我面前。”
他拍了拍泥鰍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這一番話,聽得帳內(nèi)諸將云里霧里,唯有墨五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
泥鰍從懷中顫抖著摸出那個油布竹筒,雙手奉上:“殿下,這是陰家小姐讓小人務(wù)必親手交給您的!”
楊倓接過竹筒,打開,取出密信。
他并沒有急著查看,而是轉(zhuǎn)身對目瞪口呆的張虎等人說道:“都明白了嗎?李淵在跟我玩攻心計,我也要回敬他一份大禮。長安的這把火,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宴席,現(xiàn)在才開始。”
說罷,他才將目光投向手中的密信。
藥液浸泡過后,娟秀而有力的字跡緩緩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