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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鏡像迷局

貝克蘭德的晨霧中漂浮著細碎的齒輪殘骸,像極了機械之神隕落時散落的嘆息。我握緊手中微微發燙的命運齒輪,金屬表面的星圖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抽離其中的力量。阿爾杰的黃金手臂突然迸出一串紅色警報,數據流在空中扭曲成螺旋狀:“檢測到七枚齒輪之間的共鳴頻率正在衰減,觀測者可能找到了切斷聯系的方法!”

佛爾思的手稿無風自動,羊皮紙上滲出墨色水漬,逐漸暈染成鏡面的形狀。當水漬完全凝固時,鏡中倒映出的并非我們的身影,而是七座懸浮在量子迷霧中的齒輪圣殿,每座圣殿都被暗紫色的荊棘纏繞,荊棘尖端閃爍著觀測者的眼睛。“這些圣殿...在吞噬齒輪的力量。”佛爾思的聲音帶著顫抖,“手稿顯示,當最后一絲共鳴消失,齒輪就會徹底淪為觀測者的傀儡。”

奧黛麗舉起布滿裂痕的情緒棱鏡,金色網格中竄出的不再是紫色線條,而是銀白色的光絲。“我能感覺到其他齒輪的位置,但...”她的瞳孔突然收縮,鏡中浮現出令人窒息的畫面——在某座圣殿深處,一個與她長相相同的虛影正操縱著情緒棱鏡,將希望之光轉化為毀滅的能量,“有無數個我們,正在平行世界里執行觀測者的計劃!”

地下迷宮的齒輪突然逆向轉動,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墻壁上的機械教團圖騰滲出黑色黏液,黏液匯聚成文字:【你所見,皆虛妄;你所信,皆陷阱】。我的青銅提燈劇烈搖晃,燈焰里的機械之神意志碎片化作光蝶,卻在觸碰黏液的瞬間被腐蝕成灰燼。“是認知污染!”我立刻展開灰霧屏障,“這里的每一個具象化事物,都可能是觀測者的意識陷阱。”

阿爾杰的手臂突然變形為量子切割器,刀刃處流轉的能量卻在接觸地面時被吸收,反而讓那些黑色黏液更加活躍。“這些黏液是基于量子糾纏態的信息載體。”他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冰冷,“我們的每一次攻擊,都會被轉化為對方的武器。”話音未落,黏液突然暴漲,化作無數機械觸手,每根觸手末端都生長著克萊因瓶形狀的陷阱。

佛爾思迅速抽出“時空錨點”卡牌,卡牌化作金色鎖鏈纏繞在最近的觸手上。但鎖鏈剛接觸克萊因瓶,就陷入了無盡的循環——鎖鏈的一端不斷生成,另一端卻永遠無法掙脫。“這是拓撲悖論!”她咬牙切齒地說,“觀測者在用高維邏輯構建牢籠!”

奧黛麗的空想家能力瘋狂運轉,在空氣中構建出巨大的希望燈塔。金色光芒暫時壓制住黏液的攻勢,但燈塔基座卻開始浮現出暗紫色的裂痕。“不行!這里的空間結構被徹底扭曲了!”她的情緒棱鏡迸發出刺目光芒,鏡中映出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有的在歡笑,有的在哭泣,還有的正舉著棱鏡對準我們,“這些鏡像在共享觀測者的意志!”

我的灰霧感知突然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波動。在黏液形成的混沌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若隱若現——是羅塞爾大帝!他穿著沾滿油污的機械教團長袍,手中握著概率羅盤,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歡迎來到鏡像迷宮,愚者的傳承者們。你們以為能在無數個‘自己’的圍剿下找到出路?”

阿爾杰的黃金手臂自動變形為粒子炮,卻在充能時突然調轉方向,對準了我們。“小心!他篡改了手臂的底層協議!”阿爾杰的臉上青筋暴起,與體內被污染的程序激烈對抗。我立即釋放灰霧包裹住他,試圖剝離觀測者的意識污染,但灰霧接觸到數據流的瞬間,竟開始反向侵蝕我的精神防線。

佛爾思的手稿突然燃燒出純白火焰,火焰中浮現出羅塞爾的日記殘頁:【當鏡子里的倒影開始說話,記得問它三個問題——你從哪里來?你要到哪里去?你的眼睛為何流淚?】她突然將燃燒的手稿拋向空中,火焰化作無數問號,穿透黏液形成的屏障。那些克萊因瓶形狀的陷阱開始震顫,機械觸手的攻擊節奏出現了微妙的紊亂。

“是邏輯悖論!”我立刻領悟,舉起手中的命運齒輪,“觀測者的鏡像體系依賴完美的邏輯閉環,一旦引入無法解答的問題,就會產生漏洞!”齒輪表面黯淡的星圖紋路突然亮起,釋放出的金色光芒在黏液中開辟出一條通道。奧黛麗趁機構建出“真實視界”,金色網格籠罩之處,鏡像的虛假本質暴露無遺——它們不過是由數據流編織的提線木偶。

但就在我們即將突破重圍時,羅塞爾的虛影突然分裂成七個,分別對應七枚命運齒輪的方向。每個虛影手中都握著一枚破碎的齒輪,齒輪缺口處流淌著暗紫色的液體。“你們以為能阻止齒輪的同化?”虛影們齊聲冷笑,“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吧!”

地面突然透明化,下方是無數層疊的鏡面世界。在最近的鏡面中,貝克蘭德已經淪為機械廢墟,市民們的身體被改造成齒輪裝置,整齊劃一地朝著某個方向跪拜。更遠處的鏡面里,其他城市也在經歷著相同的命運,觀測者的概率羅盤懸浮在云層之上,每根指針都連接著一座淪陷的城市。

阿爾杰的黃金手臂終于掙脫了污染,變形為量子雷達瘋狂掃描:“檢測到所有齒輪圣殿的坐標!但...每個圣殿都被至少三個平行世界的鏡像軍團守護!”他的瞳孔中閃過數據流,“這些鏡像擁有與我們完全相同的能力,而且數量無窮無盡!”

佛爾思將“鏡像回廊”卡牌插入地面,卡牌化作銀色鏡面,反射出我們四人的身影。但鏡中的我們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從鏡面中伸出暗紫色的觸手。“這些鏡像會復制我們的弱點!”她迅速抽出“混沌帷幕”卡牌,黑色霧氣籠罩鏡面,暫時壓制住鏡像的侵蝕,“必須找到觀測者的核心控制節點!”

奧黛麗的情緒棱鏡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鏡中映出一個特殊的鏡面世界——那里沒有機械廢墟,沒有跪拜的市民,只有一座漂浮在虛空中的純白宮殿,宮殿大門上刻滿了機械之神與愚者的共生圖騰。“我找到了!”她的聲音帶著驚喜,“那座宮殿里,有股純粹的力量在對抗觀測者的污染!”

我的灰霧感知與宮殿產生共鳴,源堡之力自動注入命運齒輪。齒輪表面的星圖紋路重新煥發生機,釋放出的金色光芒在黏液迷宮中開辟出一條直通宮殿的道路。但道路兩側,無數鏡像從鏡面中涌出,它們有的揮舞著空想家的棱鏡,有的使用著作家的手稿,還有的將黃金手臂化作致命武器。

“分頭突破!”我大喊一聲,揮動量子之匙斬開迎面而來的鏡像。量子之匙的光芒與鏡像碰撞,產生的能量余波震碎了周圍的鏡面。阿爾杰的黃金手臂化作粒子洪流,佛爾思的卡牌構建出時空屏障,奧黛麗則用情緒棱鏡凝聚出希望之矛,四人組成錐形陣列,朝著宮殿奮勇突進。

當我們終于抵達宮殿大門前時,大門卻自動打開,露出空蕩蕩的大廳。大廳中央,一個水晶棺槨懸浮在空中,棺槨里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羅塞爾大帝。但他的身體不再是數據流構成,而是散發著柔和的金色光芒,手中握著一枚完整的命運齒輪,齒輪表面的符文與我手中的齒輪產生共鳴。

“這是...羅塞爾的真實意識?”佛爾思的手稿劇烈抖動,羊皮紙上浮現出最后的真相——原來羅塞爾早已察覺到觀測者的陰謀,他故意讓自己的意識被污染,就是為了在觀測者的體系中埋下反叛的種子。水晶棺槨中的,正是他用最后的力量保存的純凈意識,以及能夠摧毀觀測者核心的關鍵道具。

但就在我們接近棺槨時,地面突然裂開,無數暗紫色的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張開布滿齒輪的巨口,咬合聲中傳來觀測者的冷笑:“你們以為找到了勝利的關鍵?太天真了!羅塞爾的意識,本就是我計劃的一部分!”藤蔓組成的牢籠逐漸收緊,棺槨中的羅塞爾虛影睜開眼睛,嘴角卻露出了與觀測者如出一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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