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偶遇
- 大宋醫
- 超級細
- 2407字
- 2025-05-24 23:43:06
曹冉辦事極其爽利,正午兒便告訴曹評找好了房子。
兩人支了錢便走,趕到門口,遇到曹誘蹲在那。
曹誘蹲坐在門口,正感無聊,一旁侍衛曹勇輕聲說道:“郎君,大郎君來了。”
曹誘不禁眼前一亮,起身喊道:“哥哥!”
曹評隨口說道:“誘兒,春安。”
說完便走,腳步不停。
曹誘連忙追上,“哥!哥!等等我!”
兄弟倆坐在馬車上,曹評隨意問道:“是爹讓你跟著我的?”
曹誘貼在窗上,好奇的看著外面,“嗯,是爹爹讓我跟著你的,放心哥,我不會跟爹亂說的,只要你肯帶著我玩。”
曹誘日子過得很慘,按理來講,家中幼子是極為受寵的,可曹家卻不太一樣。
老大曹評詩書武藝樣樣超群,老二曹誘吃喝玩樂樣樣精通,這兩相一對比。
嘖嘖,曹誘的日子可想而知。
只有宮中的大姑姑對曹誘頗喜愛,可也是只不過是曹評的替代品罷了。
畢竟只有他年歲小,進出后宮不被官家所忌憚。
曹冉騎著馬,伴著馬車,路過州橋,眼前一亮,朗聲開口道:“郎君,去病在那?”
曹評急忙探出身子,對著馭手說道:“去前邊,慢些,不要驚到去病。”
去病騎在褚二的脖子上,這般新奇高大的視角,讓去病高興壞了,吸著果子飲,來回打量著。
馬車停下,曹評探出身子,喊道:“去病!”
去病聽到喊聲,回過頭看去,是曹家哥哥,瞇著眼睛揮手,“公正哥哥!”
幾人停下腳步,曹評下了馬車,舉起雙手,褚二看了眼褚大。
褚大見過曹評知道是自家郎君的好友,行禮道:“郎君。”
去病小聲說道:“二哥蹲下吧。”
曹評隨意點點頭,接過去病,抱在懷里,左右看了看,沒瞧見衛去疾的身影,疑惑道:“去病,你哥哥呢?”
去病小聲說道:“哥哥在家呢。”
曹評點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褚大正欲開口,曹冉笑著解釋道:“我與郎君正欲去衛家,你們上后面的馬車就好。”
褚大偏過頭,向后望去,后面跟著幾輛馬車,上面裝滿了箱子,示意褚二跟上,帶著褚三向后走去。
曹評放下去病,隨口介紹道:“這是我弟弟曹誘,這是衛去病,是我好友的弟弟。”
曹誘打量著眼前的小子,長相倒是挺乖巧的,“你叫我誘哥哥便是。”
去病柔聲道:“誘哥哥。”
曹誘不由一喜,摸了摸去病的頭,“哎,乖,哥哥給你買糖吃。”
曹誘極少出門,整日在曹府跟叔叔家的幾個孩子撕瘋打鬧。
將門家里的孩子沒甚玩的,拿把木刀互相砍,美其名曰,切磋武藝。
今日見了這般乖巧的去病,與家里的崽種們截然不同,不免欣喜。
這外面就是比家里好,怪不得哥哥總出門。
有的人總是自帶天賦,去病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愛。
這是天賦,艷羨不得。
曹評笑著看向兩人,弟弟在家中總是讓人厭煩,可與去病相處,看著竟不那么討厭了。
呵呵,挺好的。
曹冉極為懂事,買來一大堆小吃,烤肉,饅頭,飴糖,香飲等等,從窗口遞過,曹誘一樣樣接過。
去病見眼前這一堆吃的,笑著道:“謝謝,冉哥哥。”
曹冉傻咧著嘴,忙說“小事兒,去病喜愛便好。”
褚二伴著馬車前行,大步緊跟著。
曹評微笑著閉上眼,耳里傳來去病與曹誘的玩笑,伴著汴梁州橋的繁華聲。
來到衛家小巷口,巷子很窄,馬車是進不去的。
街面浮著一層渾水,曹評探了出去,皺起眉頭。
“郎君,我去叫衛郎君。”
“不用。”
曹評叫停曹冉,下了馬車,抱起去病,“誘兒,你在此等候。”
曹誘探出身子,見面這般景象,伸手捂住鼻面,這是哪里?
看著哥哥遠去,咬牙道:“哥,等等我!”
跳下馬車,濺了一身水,錦袍被打濕,忍住惡心,追了上去。
曹評站在門口,喊道:“去疾!”
里面卻沒人理會,疑惑的扭頭道:“你們郎君沒在家嗎?”
褚三解釋道:“郎君在家,不知在寫些什么?”
曹評推開門,院里便好了許多,沒什么積水,只是有些泥濘。
走進正屋,放下去病,便看到衛去疾在寫著什么,全然沒有覺察。
曹誘跟著進來,正欲開口,卻被曹評捂住了嘴。
曹評走上近前,好奇的看了過去。
紙上寫到: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候、鄭伯、許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
曹評有些詫異,這是,春秋?
連忙拿起一旁寫好的紙,春,諸侯城緣陵。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
使鄫子來朝。
秋八月辛卯,沙鹿崩。
狄侵鄭。
冬,蔡侯肝卒。
曹誘大驚,失聲道:“是春秋!”
曹評聽到聲音,嚴厲的看向曹誘。
衛去疾被這聲響所驚,看向一旁眾人,笑著道:“老曹來了,快坐,這是你弟弟?”
“去疾,這是我幼弟曹誘。”
曹誘不以為意,問道:“你這是在默寫春秋?”
衛去疾微笑著,隨口說道:“是啊,家里窮,買不起書讀,只得背下來,默寫了。”
曹誘只覺得驚為天人,聽聽這話兒。
買不起,就背下來,默寫。
汝非人哉?
汝裝逼乎?
曹評終究是有所見識,卻也驚訝道:“去疾,可能過目不忘?”
衛去疾點起泥爐,置上茶壺,隨意說道:“差不多,看上兩遍,便能背誦。”
曹評不由贊嘆道:“衛兄果然大才,竟有張安世,應奉之能!”
曹誘卻不以為意,憋嘴道:“我可不信他有此能,定是騙子。”
曹評冷了臉,訓斥道:“誘兒,不可無禮。”
衛去疾只是笑著,倒著茶水,“老曹,不必如此,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曹誘雖被訓斥,卻也不怕,哥哥與爹可不同。
哥哥是君子,只動口。
爹爹是老子,動口又動手。
褚大抱著包袱,走上前來,“郎君,買回來了,可有錯漏。”
衛去疾接過包袱,打開來看,“嗯,都在,辛苦老大了。”
褚大連說不敢,退下了。
曹誘看著書堆眼前一亮,隨手拿起一本問道:“這些書,你可都曾看過?”
衛去疾抬手相請,示意曹評飲茶,隨口說道:“自是看過。”
“好!可敢讓我考教一二,若你一字不差的答上了,我便認你之才,若有一字錯漏,便是騙子。”
曹評變了顏色,厲聲道:“誘兒!”
衛去疾卻攔下曹評,看著曹誘,“我與你兄相交莫逆,便叫你一聲誘兒,我有無過目不忘之能,無需你信,我不在意,這考教之事,與我并無好處,我為何要答應?”
曹誘臉漸紅,嚷道:“我看你就是不敢!怕我戳破你的花樣,哥哥,這廝實非君子,我們走吧。”
拉著曹評便要起身,曹評卻佁然不動。
曹誘見拉不動,跌坐下來,賭氣道:“我要告訴爹爹,哥哥你叫歹人所欺。”
衛去疾淡然一笑,端起茶杯,笑著道:“誘兒,這樣吧,若我被你難住,條件隨你開,若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可否?”
曹誘一喜,當即說道:“好!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