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慈子孝
- 大宋醫
- 超級細
- 2856字
- 2025-05-24 23:42:35
褚大帶頭跪在爹娘的墓前,碑前擺放著雞、羊、豬,還有一壇酒,兩旁樹上掛滿了紙錢。
“爹,娘,不用擔心俺們了,俺們遇到了郎君,他救了俺們,他對俺們可好了,你看身上的衣服就是恩公給買的。”
“俺們現在每天都能吃飽,小二也能吃飽了,俺前兩天才知道小二這么多年從未吃飽過,娘,你說他好不好笑,哈哈哈....”
“俺會照顧好小二和三兒的,俺們現在過上好日子了,你們不用操心,俺也會保護好郎君和少爺的,你們在天上也要保佑郎君和少爺,他們這樣的好人活該平安喜樂的。”
“爹,娘,俺們以后可能不會常來看你們,你們不要怪俺...”
褚大他們在墓前冒著雨跪了一夜。
褚大笑著跟爹娘不停的嘮叨著,說了一夜。
天亮了,雨也停了,褚大紅著眼睛,重重地磕進泥里,啞著嗓子喊道:
“爹,娘,俺們走了!”
......
衛去疾正抱著桌子往正屋里搬,聽見腳步,艱難地歪著頭正要去看。
只覺得陽光好像被擋住,一抬頭,便看到褚二傻笑著,笑著開口道:“回來了。”
褚二接過桌子,褚大開口道:“嗯,俺們回來了,郎君。”
衛去疾皺著眉頭,“怎么弄得這么臟啊,快去燒水洗洗,把桌子放進正屋。”
褚大低頭看了看,摸著腦袋傻樂。
衛去疾捂著頭,走向廚房,嘀咕道:“完蛋,又傻一個。”
坐在板凳上添柴燒水,褚大在打著水,褚二一桶桶倒進鍋里,褚三和去病依舊在看螞蟻搬家。
吃過早飯,衛去疾把廂房里的硯臺筆墨拿到了正屋。
褚大他們現在住在廂房,已經很擠了,便搬了出來。
既然決定要科舉,自然要開始努力。
八月便要府試,不到四個月了。
不用為生計發愁了,待著也是閑。
家里沒甚么書,雖然能回憶起內容,可卻不讓人踏實。
衛去疾在紙上寫下所需書名,打開箱子拿了三十兩銀子,一同放到桌上。
“老大,拿著桌上的錢和紙條,今天天好兒,你們帶著去病和三兒出去轉轉,去看看瓦子,聽說極熱鬧,中午就去王樓吃,去病喜歡那的饅頭,不用管我,順便把老二的衣服取了,回來時去書鋪,把紙條上的書給我帶回來。”
褚大走進屋里,把紙條和銀子揣進懷里,“知道了,郎君。”
北宋科舉制度分為三級,解試,省試,殿試。
解試由各地方州府主持,通過后便需來到汴梁參加禮部主持的省試。
最后參加殿試,幸好是在汴梁,考試倒也方便。
大體上是考詩、賦、論各一首,策五道,論語十帖,春秋或禮記墨義十條。
單純的默寫倒是不怕,只是理解想必有些偏頗。
這個時候對經意的理解各家都略有不同,前世里看過的瑣碎片段,也不見得被現在所認可。
哎,要尋個好老師啊!
八月便要解試,明年三月省試,時間不多了。
等等,今年是哪年!
嘉佑元年,那明年...
明年是嘉佑二年!!!
千古龍虎第一榜!
蘇軾,蘇洵,曾鞏,張載,程顥,程頤。
我擦!
干!
干了!
這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讓衛去疾渾身都在抖動。
不過不是恐懼,是興奮,能有機會與這些人一同上考場,實在是讓人顫抖不已。
衛去疾曾看過蘇東坡傳,亦讀過相關文章,對蘇軾這位震耀東亞的明星有所了解。
嘉佑二年,蘇軾中乙科四甲,詩賦不過關,因策出眾被擢拔上來。
想來讓人唏噓,堂堂的蘇仙竟因試貼詩而險些被罷黜。
這就是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吧。
衛去疾眼里透著精光,要問問老曹,能不能幫忙找個好老師。
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當下便不再浪費時間,靜靜的復習著。
晌午,褚三帶著食盒跑了回來,是褚大怕郎君沒吃飯,特意叫了幾個菜。
褚三跑進正屋,見衛去疾專心的寫著東西,便沒開口,將食盒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曹府,校場。
曹評正彎弓搭箭,左手邊是一蓄著美髯的中年大叔。
深吸一口氣,連射三箭,正中五十步外的靶心。
那中年俊大叔正是曹評的父親,曹佾。
曹佾面帶微笑,輕輕點頭,開口道:“評兒,近日可是懈怠了。”
一旁的曹冉接過弓箭,遞上絲帕。
曹評仔細的擦著手,淡然道:“讓父親擔憂了,孩兒會勤習武藝,定不會墮我曹家的聲名。”
曹佾笑著點頭,輕撫美髯,正欲開口。
“父親,我與朋友有約,就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曹冉低頭行禮,轉身便跑去追了。
曹佾動作一滯,不經意間拔下來幾根胡子,“嘶~”
曹佾總覺得,最近這好大兒十分忙碌,頗為反常,吩咐道:“去把誘兒給我叫來!”
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少年跑著過來,大喊道:“爹爹!”
身后一群仆人在追。
曹佾取了杯茶水,遞上去,“你哥哥近日在忙些什么?”
曹誘傻樂著接過茶水,不曾想聽到這話,撇著嘴道:“我哪里曉得。”
又仔細想了想,委屈道:“不過近幾日,確實沒怎么見哥哥,我跟他問安,他都不理我。”
曹佾并未理會,暗自想著,好大兒最近在干嘛呢?
曹評可以說得上是宅男了,幾乎不怎么出府,也很少跟那些浪蕩子交際,平日里讓人放心。
曹誘見曹佾出神,等了半晌兒,不滿道:“爹~”
曹佾這才回過神來,嚴肅道:“你怎么在這兒?又逃學了是吧,臭小子!”
曹誘臉上一僵,委屈道:“爹!你,是你叫我過來的。”
曹佾有些尷尬,對了,是我讓人叫他過來的,當即端著臉:“站好了!你跑什么?看看你自己,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粘上毛就跟猢猻一樣,能不能跟你哥哥學學。”
曹誘盯著頭,扣弄著手,沉默著。
“去,你去跟著你哥哥,看看他最近在干嘛。”
曹誘聽到這話,高興道:“爹,那我不用讀書練武了?”
曹佾仔細想了想,誘兒今年才九歲,倒也不必急于一時,“白天跟著你哥哥,晚上再學,臭小子,讀書武功,你若敢拉下一樣,我讓你嘗嘗太祖長棍的風采。”
曹誘耷拉著小臉,嘟囔道:“太爺爺又不會用棍。”
“你說什么?”
曹誘抬起頭,看到曹佾臉色不善,想到先生所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百世之仇,猶可報也。
當下擠出笑臉,討好道:“知道了爹爹,我不會拉下的,哥哥、讀書、習武,我全要,嘿嘿。”
“滾吧!”
聽到這話,曹誘連忙轉身跑了,“爹爹,告辭!”
曹佾氣笑道:“臭小子!”
曹家乃是外戚,大姐是當今皇后,可與官家并不相愛,甚至被官家所忌憚。
官家無子,年歲也漸大,現今曹家這龐然大物,未來將何去何從,誰也不知道。
評兒自幼懂事,性情溫和,不怎么出府,喜好讀書,這箭術也頗為神俊,深得曹家真傳,沒什么好友,日后曹家交給他,讓人放心。
小兒子曹誘只是有些頑劣,性子略急,只想著玩耍,這都是小事。
誰小時候不愛玩呢?
想著小時候被大姐用刀逼著讀書習武,曹佾不禁頗為自得,撫著美髯,感嘆道。
咱是個好父親啊!
“老爺,大郎君,剛才去賬上支錢。”
曹佾不以為意,以為和往日一般,不過是買些名家孤本罷了,喝了口茶,隨口問道:“這點小事,日后不必匯報,多少錢?”
“四萬貫。”
“噗呲~”
曹佾猝不及防,噴了出來,“多少?”
曹管家想了想,大聲答道:“四萬貫。”
曹佾只是略微有些驚訝,吩咐道:“日后,大郎再支錢要跟我及時匯報。”
花錢多些,不算大事,我曹家窮的就剩錢了。
曹佾隨口問道:“大郎最近還有何事?”
管家仔細想了想,“前日,大郎君帶了些仆人出去,回來后,曹冉讓家將將他們送回了真定府老家。”
“還有嗎?”
“大郎君管小人要了些人手和幾間鋪子。”
“還有嗎?”
“富相的家人到開封府問過曹冉。”
“還有嗎?”
“曹冉給了小人一些粉末,叫什么味精,說是調料,讓小人給商隊售賣。”
曹佾回身掃過武器架,抽出一柄長刀,咬牙道:“還有嗎?”
管家想了半晌兒,這才答道:“沒了,老爺。”
“人呢?”
“出府了。”
“曹美,給我查大郎最近在干什么!”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