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越來越窄,兩旁的灌木叢漸漸茂密。
夕陽被高聳的山峰遮擋,林間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張陽春在一處開闊的拐角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轉過身。
“跟了一路,不累嗎?”
灌木叢后一陣騷動,緊接著趙德柱帶著五個混混走了出來。
這個胖子腿上還打著石膏,靠兩個手下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前挪,脖子上那條金鏈子換成了更粗的一條,在暮色中閃閃發光。
“張陽春!”趙德柱獰笑著,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團,“聽說你家桃子賣了不少錢???哥幾個最近手頭緊,借點錢花花?”
他身后的小混混們配合地亮出了鋼管和彈簧刀,在昏暗的林間閃著冷光。
阿福立刻豎起全身毛發,齜牙發出低吼。
張陽春輕輕按住躁動的阿福,神色平靜得可怕:“趙老板,腿好了?看來上次摔得還不夠重。”
這句話像是捅了馬蜂窩,趙德柱頓時暴跳如雷:“果然是你搞的鬼!給我上!打斷他兩條腿!”
五個混混一擁而上,鋼管帶起呼呼風聲。
張陽春眼中寒光一閃,身形如鬼魅般閃到最先沖來的黃毛身側,一記手刀精準砍在其手腕上。
“?。 秉S毛慘叫一聲,鋼管當啷落地。
張陽春順勢一個側踢,將他踹出三米遠,重重撞在一棵松樹上。
剩下四人還沒反應過來,張陽春已經欺身而上。
他刻意控制著力道,每一拳每一腳都避開要害,卻能讓對方痛入骨髓。
一個紅毛混混揮刀刺來,被他兩指夾住刀刃,輕輕一扭就折成兩段。
“妖怪啊!”紅毛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要逃跑。
張陽春隨手撿起一粒石子,指尖輕彈,石子精準命中其膝窩,紅毛頓時跪倒在地,抱著腿哀嚎起來。
三十秒后,地上已經躺滿了打滾的混混。
趙德柱臉色慘白,拖著傷腿不斷后退:“你……你別過來!我姐夫是鎮上的……”
話未說完,張陽春已經閃到他面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將這個兩百多斤的胖子生生提了起來。
趙德柱的雙腳在空中亂蹬,金鏈子勒進肥肉里,憋得滿臉通紅。
“聽著,”張陽春的聲音冷得像冰,“再敢打我家桃園的主意,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
說著,他另一只手按在趙德柱打著石膏的傷腿上,一絲靈力透入。
“啊——”殺豬般的慘叫在山谷中回蕩。
趙德柱感覺腿上的舊傷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疼得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張陽春像扔垃圾一樣把他甩在地上,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滾吧。再有下次,就不只是疼這么簡單了。”
趙德柱和手下們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連掉落的鋼管都不敢撿。
阿福沖著他們的背影狂吠幾聲,得意地搖著尾巴回到主人身邊。
暮色漸濃,山間升起薄霧。
張陽春取出一張凈化符,將打斗痕跡一一抹去。
隨后又布下一個小型迷陣,確保這些混混短時間內找不到出山的路——
就讓他們在山里多轉幾圈,好好反省反省。
“走吧,回家?!睆堦柎号呐陌⒏5念^,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遠處,張家小院的燈光已經亮起,炊煙裊裊升起,母親一定在做晚飯了。
山風拂過,帶來陣陣桃香。
張陽春望著遠處溫暖的燈火,心中的戾氣漸漸消散。
修仙之路漫長,但守護家人的這份心意,永遠不會改變。
夜色如墨,趙德柱癱在自家客廳的真皮沙發上,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明明醫院的X光片顯示他連根汗毛都沒少,可全身上下卻像被千萬根鋼針扎著一般,從骨頭縫里往外滲著疼。
“哎喲……輕點!”他齜牙咧嘴地推開正在給他擦藥酒的小弟,“那小子肯定使了什么妖法!”
茶幾上散落著各種止痛藥,從普通的布洛芬到強效的曲馬多,可沒有一樣能緩解這種詭異的疼痛。
趙德柱的金鏈子歪在一邊,花襯衫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像只被煮熟的螃蟹一樣通紅。
“老大,要不……咱們報警吧?”黃毛小弟戰戰兢兢地提議,他自己也是疼得坐立不安,右臂像是被烙鐵烙過一樣火辣辣的。
“報個屁!”趙德柱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隨即又疼得直抽冷氣,“咱們六個人被一個人打了,說出去還混不混了?”
正說著,一陣劇痛突然從腿部襲來,他“嗷”的一聲從沙發上滾下來,像只肥碩的蛆蟲一樣在地上扭動。
其他幾個混混也好不到哪去,客廳里頓時響起一片哀嚎。
“去……去醫院!”趙德柱終于扛不住了,哆嗦著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
鎮衛生院的急診室里,值班醫生王大夫推了推眼鏡,一臉困惑地看著檢查報告:“奇怪,各項指標都正常,連軟組織挫傷都沒有……”
“庸醫!”趙德柱疼得面目扭曲,一把揪住王大夫的白大褂,“老子都快疼死了,你跟我說沒事?”
派出所的劉警官聞訊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六個大男人在急診室里鬼哭狼嚎,把醫護人員折騰得人仰馬翻。
“趙德柱,又是你?”劉警官眉頭緊鎖,“這次又鬧哪出?”
“劉警官!我們被人打了!”趙德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一個姓張的小子,就是家里桃子種得好的那個,他會妖法!”
劉警官不動聲色地記錄著,心里卻門清。
張陽春他是知道的,在家是名牌大學生,畢業后在成都工作過,現在回家創業。
反觀趙德柱一伙,在鎮上欺行霸市不是一天兩天了。
“醫院檢查怎么說?”
“說……說沒傷……但是……但是我們疼得睡不著覺啊?!壁w德柱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
劉警官合上記錄本:“那你們報的哪門子案?”
說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張陽春的電話,開了免提。
“喂,張陽春嗎?我是鎮派出所的老劉。趙德柱報警說你打傷了他們,有這回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張陽春平靜的聲音:“劉警官好。我今天確實在山上遇到了趙老板他們,他們說要'借錢',我拒絕了,然后他們就自己摔倒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當時我家的狗阿福也在,可以作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