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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朝貪官

  • 亡國帝姬
  • 佳佳藕
  • 2730字
  • 2025-07-03 18:00:00

太和殿

金碧輝煌憶往昔,白玉為底,金幣為墻,金絲楠木雕刻的龍椅沿用千年。

池榮安被侍衛(wèi)踹倒在地,左側(cè)是溫柔嫻靜的雅安公主,右側(cè)是姿容俊美,氣宇軒昂的七皇子。

正前方是高坐龍椅的皇帝,池榮安見過他,早年盛京城破就是這人帶著兵馬殺了她父皇。

皇帝閉著眼聽著底下兒女的吵鬧。

雅安公主跪在大殿上后背筆直,語氣鏗鏘:“父皇,七皇兄白日宣吟,私贖賤籍,違反當(dāng)朝律法,望父皇定奪。”

盛瑯恒眼神慌亂,連忙解釋:“父皇,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去青樓是聽說有人收受賄賂。”

雅安公主目光移向盛瑯恒語氣輕蔑:“七皇兄,貪贓枉法,收受賄賂應(yīng)歸都察院。”

盛瑯恒當(dāng)了十八年紈绔,腦子是真的不靈光:“貪贓枉法的事新貴都察院不敢管。”

雅安公主露出得意的笑:“都察院是天子耳目,按七皇兄所說,整個都察院沆瀣一氣,蒙蔽圣廳。”

高坐龍椅的皇帝皺眉道:“夠了。”

雅安公主震驚的看向高坐龍椅的父皇,盛瑯恒明目張膽違背律法,光明正大質(zhì)疑都察院,質(zhì)疑皇帝,父皇還要包庇他。

皇帝十幾歲便出來打天下,自然明白雅安的意思,都察院天子耳目,盛瑯恒背著他的耳目去抓人,明顯是質(zhì)疑他的管理能力。

可事不能這么算,都察院沒有上報是玩忽職守,盛瑯恒是他兒子,替他抓人是心疼他這個父皇,雖然犯錯,但心不壞。

所以皇帝不允許雅安公主繼續(xù)說下去。

雅安公主抓緊拳頭,食指指向池榮安:“父皇,此人是前朝余孽與我朝不共戴天,不知以何種手段迷惑七皇兄為其贖身。”

池榮安跪趴在地上,手指摸著白玉石的地面,小十六的臉龐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只是想活著而已,可這些人都想要她死。

盛瑯恒呆愣的看向雅安公主,之前還告狀,怎么忽然擔(dān)心他了,池榮安卻瞬間明白雅安公主的意思。

用手段,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用什么手段,只有美色,暗指她有復(fù)仇之心,盛瑯恒是一個被美色迷惑的蠢蛋。

“陛下,妾知前朝玉璽在何處,亦知朝中大人乞骸骨之地,愿將兩物獻(xiàn)給陛下。”池榮安趴在地上,微微昂頭直勾勾的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

雅安公主眼神死死盯著池榮安,心里暗恨,不該聽明月的,應(yīng)該審一審。

池榮安趴在地上,緩緩低頭語氣飄忽:“陛下,前朝文丞相,三朝元老,太子太傅,數(shù)度匡扶于忠義,現(xiàn)于博雅隱居。”

現(xiàn)在的皇帝之前不過是泥腿子,能篡位成功就靠九個字,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

因出身鄉(xiāng)野,手段野蠻,在文官心中有暴君之稱。

滿朝文官都是沒正經(jīng)讀過幾年書的人,真正的有學(xué)之士混口飯吃還是挺容易的。

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給新朝打工的,要問原因嘛,那就是新朝的官不好當(dāng)啊,上司是個工作狂俸祿還扣扣搜搜,典型的加班不給加班費。

而且這人對你還有生殺大權(quán),貪污斬立決,一年三日假期,更是附帶種種酷刑:凌遲,種誅,刷洗,秤桿,剝皮,剜膝。

綜上所述,真正的世家子弟不愿意為朝廷辦事,皇帝又看不起商賈子弟,現(xiàn)如今給皇帝辦事的文官都是沒讀過幾年書的農(nóng)家子。

先秦時代,百家爭鳴,萬花齊放,如今為了統(tǒng)一思想和皇帝理念不和的人都去見他太奶了。

偏偏皇帝覺得打天下武將來,治國理政還得是文臣才行,這幾年做足了禮賢下士的樣子。

聽到是當(dāng)代大儒,肯定會心動的。

池榮安凄然一笑,眼淚涌上眼眸卻死死忍住,心臟密密麻麻的疼,最后的氣力被掏空了。

她對不起父皇,對不起死去的將士,如今親手做了賣國賊,錚錚傲骨丟落一旁。

皇帝吩咐付德升:“去尋太子,讓他準(zhǔn)備一下去博陵接一下文氏。”

付德升恭敬退下,皇帝走下高臺拍了拍盛瑯恒的肩膀語氣贊賞:“干的不錯,你可愿和你大哥一起去博陵。”

盛瑯恒眼睛瞬間亮了高聲道:“兒臣愿意。”

皇帝眼眸變冷,語氣卻未變“既如此就這么定了,跪安吧!”

雅安公主感覺自己這趟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雙膝著地恭敬的給皇帝磕了個頭,起身告退。

池榮安是被拖出太和殿的,形容狼狽,發(fā)絲凌亂,身體晃晃悠悠隨時要倒。

太和殿又建于高處,臺階幾十階,盛瑯恒斜睨她一眼,吩咐小太監(jiān)扶著她。

聽雨軒

寶珍公主得知池榮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雅安公主帶走了,抬手給了春枝一巴掌。

春枝臉頰出現(xiàn)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瞬間跪倒在地,匍匐在寶珍公主的腳邊。

“奴婢該死,公主息怒。”

墨云連忙哄“公主,她賤命一條,要殺要剮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可您金枝玉葉,別氣著自己。”

寶珍公主氣呼呼抬手把桌子上的纏枝白玉盞扔向跪在地上的春枝,滾燙的熱水潑了春枝一身,春枝連動一下都不敢,滿臉淚痕的看向墨云。

寶珍公主站起微微彎腰左手食指挑起春枝的下巴道“聽雨軒不養(yǎng)閑人,慎刑司是個不錯的去處。”

春枝嚇得瑟瑟發(fā)抖求饒道“公主饒了奴婢吧,眼神哀求的看向墨云。”

墨云卻緊閉雙眼,睜開眼眸給小太監(jiān)一個眼神:兩個太監(jiān)上前把哭哭啼啼的春枝拖走。

“墨云,七皇兄巳時來,午時走,這兩個時辰里,誰見過他,誰出了聽雨軒查清楚。”

墨云雙手交疊,屈膝行禮“是,奴婢這就去查。”

這時小德子穿過亭廊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公主,太和殿傳來消息,陛下命七皇子太子和前朝榮安公主,趕往博陵勸說文氏歸朝,迎回玉璽。”

寶珍公主瞬間站起,心臟砰砰直跳急忙道“無論如何阻止七皇兄出城。”

“七皇兄啊,你本就有嫡子身份,娶孟家女以沾染兵權(quán),如今還要染指文官集團。”

小德子從未見過寶珍公主這么緊張的樣子,起身一路狂奔到西門,躬身詢問守門侍衛(wèi)“可曾見過七皇子。”

侍衛(wèi)本就瞧不起閹人,現(xiàn)下皇后病重時日無多,聽說是聽雨軒的太監(jiān)更是傲慢。

小德子好說歹說甚至從袖口拿出一塊金子,悄悄的塞給那侍衛(wèi)。

侍衛(wèi)掂量掂量金子輕蔑道“七皇子,剛走一刻鐘。”

小德子連忙掏出寶珍公主的玉牌道“侍衛(wèi)大哥,奉寶珍公主之命,我要出宮,兩個時辰歸。”

侍衛(wèi)手中長槍一橫冷笑:“你一個閹人也配走西門。”

左側(cè)侍衛(wèi)笑說:“你身份卑賤,西門都是貴人走的。”

小德子知道這是要金子,可皇后病重,鳳印由淑妃掌管,這邊的下人好久都沒得到賞錢了,剛剛那一錠金子,已經(jīng)是小德子全部的積蓄了。

好話說盡,侍衛(wèi)卻無動于衷,最后只好連忙趕往西角門,最終是遲了一步。

小德子連忙趕回聽雨軒,跪在青石子路上,寶珍公主高坐太師椅,面上風(fēng)平浪靜,墨云遞上一杯茶柔聲道:

“公主,奴婢已經(jīng)派宮外勢力攔截了。”

墨云與小德子一同長大,小時候家中兒戲,可定下婚約,如今婚事未成,可情義還在。

小心勸道:“公主,小德子有錯,但那侍衛(wèi)更氣人。”

寶珍公主目光轉(zhuǎn)向墨云,朱唇輕啟“掌嘴。”

墨云立刻跪地,抬手抽了自己兩巴掌,低著頭不說話。

寶珍公主又看向小德子語氣冷冷道:“五十板子,去領(lǐng)罰。”

是夜

墨云避開所有人,摸進(jìn)了小德子的房間。

小德子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半死不活,看到墨云癡癡的笑:“是她讓你來的嘛?”

墨云把金創(chuàng)藥放在小德子面前,無情的戳破了他的幻想:“不是。”

小德子眼光暗淡,然后把金瘡藥往回推了推道:“那你回吧,這是她給我的懲罰。”

墨云蹲下湊在小德子耳邊嘶吼道“陳狗蛋你清醒一點,她早就不是那個給你荷包香囊的盛家小九了,五十板子,沒有這個,你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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