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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鄉府探秘

吳仁義這人,在罰款這事兒上,那可是出了名的執著,一貫的作風就是眼睛緊緊盯著罰款金額,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在他看來,只要江杏梅乖乖聽話,老老實實認罰,想來也不會生出別的什么大問題。

畢竟,他要的不過是那幾張票子,只要能把罰款收上來,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可要是江杏梅不知輕重,偏要跟吳仁義對著干,那可就如同捅了馬蜂窩,后果難料了。

畢竟這里是鄉政府,那可是權力的象征之地。

而吳仁義在這兒,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兒,他說話底氣十足,硬氣得很,一般人可不敢輕易忤逆他。

王猛伢心里頭呢,實在是不踏實,就像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似的,“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七上八下的。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江杏梅的事兒。

一會兒擔心江杏梅在里面受欺負,一會兒又怕吳仁義獅子大開口,把罰款提到一個離譜的數字。

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放心不下,最終決定再去鄉政府探探風,親眼看看江杏梅到底咋樣了。

他心里想著,哪怕只能打聽到一星半點的消息,也好過自己在這兒瞎擔心。

說不定去了能找到機會,跟吳仁義求求情,讓他對江杏梅從輕發落。

這么想著,王猛伢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往鄉政府趕去,一路上,他的心里還是止不住地犯嘀咕,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說干就干,王猛伢把自己那輛坐騎推了出來。

嘿,說起這摩托,王猛伢對它那真是又愛又恨。

雖說它是輛舊摩托,可騎在上面,風一吹,還真有那么點兒威風勁兒,仿佛自己就是這村里的“摩托騎士”。

但這摩托也著實讓王猛伢頭疼不已,老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經常莫名其妙地熄火,怎么踹它都跟個啞巴似的,一聲不吭。

而且它還特別費油,那油喝得,就像人喝水似的,咕嚕咕嚕沒幾下就沒了。

現在汽油比麻油都貴,每次去加油,王猛伢都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搧它幾個大嘴巴子,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爭氣的家伙”。

這不,今天又掉鏈子了。

王猛伢憋足了勁兒,對著摩托一頓亂踹,踹得腳脖子都麻了,那摩托還是沒一點兒響聲,就那么死氣沉沉地癱在那兒。

王猛伢氣得臉都紅了,氣咻咻地罵了聲:“屌東西。”

正巧村長溜達過來,一聽王猛伢這話,樂了,打趣道:

“連摩托都不爭氣,你小子是鐵打的啊?!?

這村長,不管冬天夏天,頭上老是扣著一頂黃帽子,除非發脾氣罵人,才會把那帽子摘下來。

王猛伢正心煩呢,漫不經心地瞅了村長一眼,沒好氣道:

“這破貨,我真想扔了它?!?

村長原本悠閑地邁著步子,聽到王猛伢的罵聲,好奇心頓起,趕忙湊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關切又夾雜著些許八卦地問:

“哎,聽說江杏梅被吳鄉長拉走了?這事兒是真的假的???”

王猛伢滿臉無奈,重重地點了點頭,撇了撇嘴說:

“還有假?誰讓她偏往槍口上撞呢?明知道草場有禁令,她還自己非要進去,這下好了,可不就撞到吳仁義手里了嘛。這不是自找的嘛?!?

村長一聽,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凝重起來,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疙瘩,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焦急地說道:

“吳鄉長這人,那可不好惹啊。他在鄉里說一不二的,手段也強硬。你和吳鄉長多少也算有點交情,你去求求情唄,畢竟江杏梅一個女人家,罰幾個錢意思意思就算了,沒必要把事情鬧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漢雄又不在家,家里就剩王老大和江杏梅。這不,王老大為了這事兒,今天都纏了我半天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都快被他磨得沒轍了,差點都給他跪下了?!?

王猛伢一聽,忍不住樂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打趣道:

“喲呵,村長您可是咱村的主心骨,平時雷厲風行的,沒想到也有害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您天不怕地不怕呢?!?

村長沒好氣地白了王猛伢一眼,沒好氣道:

“你小子少在這兒說風涼話,我能不怕嗎?王老大那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弱得跟紙片兒似的。萬一因為這事兒,他想不開,真在我家門檻上出點什么事兒,我這罪過可就大了。而且啊,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村里那些個愛嚼舌根的人不得把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到時候村里不得鬧翻天?咱村好不容易太平點,可經不起這么折騰?!?

村長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憂慮。

王猛伢聽村長這么一說,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意識到這事兒確實有些棘手。

他撓了撓頭,陷入了沉思,心里琢磨著該怎么去跟吳仁義說這事兒,才能讓他網開一面,從輕處罰江杏梅,別讓這事兒在村里掀起太大的風浪。

說完,村長走過去,照著摩托狠狠踢了一腳。

嘿,你還別說,這一腳下去,那摩托忽地就發著了,“突突突”地響了起來。

王猛伢和村長都愣了愣,對視一眼后,兩人竟同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猛伢一邊笑一邊罵:

“這小子,見了村長就不敢裝啞巴了?!?

王猛伢騎著摩托,一路“突突突”地往鄉政府趕去。

到了鄉政府,他把摩托停好,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鄉政府東面有一排舊房,那是原先的獸醫站。

后來獸醫站蓋了新房,這里就被改成了鄉里的臨時倉庫。

王猛伢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扒在那兒往里瞅。

只見木樁上拴了兩頭牛,可瞅來瞅去,就是沒瞧見江杏梅的影子。

王猛伢心里納悶兒了,嘀咕道:

“江杏梅關在什么地方?”

他憋足了嗓子,喊了兩聲,這一喊,那兩頭牛被驚得又是叫又是抻脖子的,可還是沒瞧見江杏梅出來。

王猛伢皺了皺眉頭,轉身往鄉政府院子里走去。

這鄉政府的院子看著普普通通的,還沒有電管站氣派呢。

王猛伢每次進來,都感覺自己的目光不自覺地往回縮,不像在宋渡灣那樣肆無忌憚,隨便亂撞。

這地方,總給他一種發怵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王猛伢心里很惱火,他一直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在這兒,咋就這么心虛呢。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故意吹起了口哨,想用這口哨聲給自己壯壯膽,順便敲開吳鄉長的辦公室。

王猛伢吹著口哨,來到吳仁義的辦公室門口。

他敲了敲門,里面傳來吳仁義的聲音:

“進來?!?

王猛伢推開門,只見吳仁義正往手心里倒藥片呢,桌上橫七豎八地放著好幾個藥瓶子。

吳仁義看到王猛伢,沖他點了點頭,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

王猛伢瞅了瞅吳仁義,問:

“吳鄉長不舒服了?”

說著,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自顧自地就點上了。

吳仁義沒搭理他,將滿滿一把藥片擱進嘴里,一仰脖子,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這才長出一口氣,說:

“胃疼?!?

末了,又痛苦地補充一句:

“喝酒喝的?!?

在宋渡灣,王猛伢和村長那可是喝酒次數最多的人,可也沒喝到胃疼的份上。

王猛伢假惺惺地用關心的口氣說:

“以后少喝一點兒唄。”

吳仁義一聽,罵了句臟話,說:

“你以為我想喝?不喝不行呀,天天有檢查的,哪個也得罪不起,都得陪。我這還算輕的,陳鄉長最多一天陪了六撥客人?!?

這陳鄉長,可是鄉里的一把手。

吳仁義說著,伸過頭,讓王猛伢看他的嘴,說:

“看見了吧,這叫酒苔,肝胃吸收不了,就逼到嘴唇上了?!?

王猛伢瞅了瞅,只見吳仁義的嘴唇上有幾顆黃豆大小的黑斑,他假裝同情地嘆口氣,心里卻巴不得自己也長幾顆酒苔,這樣就能在吳仁義面前顯擺顯擺了。

吳仁義忽然話鋒一轉,問:

“那女人叫什么?”

王猛伢一聽,馬上坐直了身子,說:

“叫江杏梅,她咋沒在獸醫站那個院子?”

吳仁義皺了皺眉頭,說:

“把她關別處了,她態度實在不好,跟我又吵又鬧的,還咬了我一口?!?

說著,吳仁義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個明顯的牙印。

王猛伢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趕忙解釋道:

“她有病,腦子不太清楚,這種人犯不著和她計較,我就怕她罵難聽的,所以趕過來。吳鄉長,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吳仁義冷哼一聲,說:

“哼,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收拾她了?!?

王猛伢一聽吳仁義這話,心里頓時一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臉上立刻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恨不得把吳仁義整個兒都包裹起來。

他趕忙賠笑道:

“那就多謝吳鄉長了,您大人有大量,真是菩薩心腸啊。您看能不能把她放了呀?您是不知道,她家里還有個生病的公公,那身體弱得跟紙片兒似的,整天病懨懨的,身邊根本離不開人照顧。江杏梅要是一直被關著,她公公可咋辦喲?!?

吳仁義聽了,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微微瞇起眼睛,沉思了一會兒。

他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那“噠噠”的聲音就像敲在王猛伢的心上,讓他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過了好一會兒,吳仁義才緩緩開口道:

“放了也行,不過這罰款得交了。我總不能壞了規矩,不然以后這禁令還怎么執行,鄉里的工作還怎么開展?”

王猛伢一聽,心里“咯噔”一下,頓時犯起了嘀咕。

他心里清楚,王老大現在窮得叮當響,哪有錢交罰款啊,這可咋辦呢?

但他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副討好的笑容,嘴上趕忙應道:

“行,吳鄉長,您說罰多少,我這就去讓她家里人湊。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吳仁義不緊不慢地伸出兩根手指,在王猛伢眼前晃了晃,冷冷地說:

“兩千?!?

王猛伢一聽這個數字,差點沒直接蹦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脫口而出道:

“吳鄉長,這是不是太多了呀?您也知道,王老大家里的情況,兩千塊錢對他們來說,那可真是個天文數字啊。您看能不能少點兒,稍微通融通融?”

吳仁義一聽,臉色瞬間一板,原本還算和藹的面容此刻變得嚴肅起來,眼神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哼了一聲,說道:

“少點兒?她違反禁令,私自進入草場,這已經是明知故犯了。而且,她還咬傷了我,你看看這胳膊上的牙印,到現在還疼著呢。就憑這兩點,兩千都算少的了。我這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哼……”

王猛伢聽吳仁義這么一說,頓時覺得有些氣短,心里雖然覺得這罰款數額實在不合理,但又不敢再多說什么。

他無奈地咬了咬牙,只好說:

“那行,吳鄉長,您說的是,我回去跟她家里人說。您看能不能寬限幾天,讓他們慢慢湊湊?!?

王猛伢心里明白,這兩千塊錢可不是那么容易湊齊的,他也不知道回去該怎么跟王老大說,更不知道王老大他們能不能想出辦法來。

但現在,他也只能先應下這事兒,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猛伢從吳仁義辦公室出來,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兩千塊錢,這對王老大和江杏梅家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琢磨著該咋辦。

走到鄉政府門口,他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了進來。

王猛伢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看著那車停在辦公樓前,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王猛伢好像在哪兒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那幾個人和吳仁義寒暄了幾句,就一起進了辦公樓。

王猛伢心里犯起了嘀咕,這幾個人是誰?

來找吳仁義干啥?

難道和江杏梅的事兒有關?

王猛伢決定先不回去,躲在一旁偷偷觀察。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吳仁義陪著那幾個人從辦公樓出來,往臨時倉庫那邊走去。

王猛伢心里一驚,心說難道他們要對江杏梅做什么?

他悄悄地跟了過去。

等他趕到臨時倉庫附近,那幾個人已經走了。

王猛伢看到吳仁義正站在倉庫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王猛伢壯著膽子走過去,問:“吳鄉長,咋了?”

吳仁義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別管了,趕緊回去讓那女人家里人湊錢,不然有她好看的。”

王猛伢還想問什么,吳仁義一甩手,轉身走了。

王猛伢站在那兒,心里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這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到底是誰?

他們和吳仁義說了什么?

江杏梅又會面臨怎樣的處境?

王猛伢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而這個謎團似乎和江杏梅的命運緊緊相連,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只能帶著滿心的疑問,騎著那輛破摩托,緩緩地往村里駛去……

江杏梅能否平安無事?

王猛伢又將如何應對這復雜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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