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斷掌
- 替身白月光死遁后,全宗門火葬場
- 辭冶
- 2036字
- 2025-06-07 23:43:50
“這是他的劫?!甭勅宿o拽住斷恪的手,以防她沖動行事。
斷恪瘋狂搖頭,被套上縛靈索,就只能任人宰割,可姜渡從未主動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這一場議事,越看越像是一場陰謀。
萬象會是噱頭,審判姜渡才是真。
一只屬于斷克的手攀上她肩側,斷克附耳射聲:“你來時,沒有發現天裂嗎?”
“什么天裂……”
斷克又道:“姜渡本來活不過二十歲的,是他得了補天之玉的殘片才存活至今。你仔細想想,當真不記得?”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的“非我族類”,其實是因為姜渡意外得到了續命靈玉,他的身體已經與靈玉相融。
斷恪識海之中瞬間牽出許多設定、回憶。
“你們要讓姜渡以身祭天?”斷恪終是將疑問問出,在場的掌門、殿主、長老、首席……一個個面露難色。
希聲殿殿主斥責:“你這是什么話?以活人祭天是邪修所為!”
聞人辭看向她,傳聲入耳:“他們要將姜渡與靈玉分離。”
斷恪手心一緊,斷克說姜渡本來活不過二十,可姜渡只是等她就等了二十年,這意味著,失去靈玉,姜渡就被宣判了死刑。
姜渡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與斷恪對視時,眼中流露出濃重的苦澀。
“前輩,我早就活不成了?!?
斷克給了一個疑似生路的解法:“不如,造一個傀儡,將他的魂魄附著其上?如我一般?!?
姒芫立時附和:“我以為此法可行。”只要能保住姜渡一命,她說什么都要爭取。
“能承納生魂的靈材少之又少,我倒要好好想想……”斷克聲音不大,卻讓大家都犯起了難。
沉默的斷恪驀然揚笑:“我知道何處有合適的靈材,諸位等我一日,我自會取回。晚輩懇請殿主為姜渡解開縛靈索。”
希聲殿殿主隱有此意,不料被聞人辭嚴詞拒絕:“不行,此時放他,只會平添麻煩?!?
姜渡冷瞥一眼:“聞人掌門……唔……”
一言不合,手動噤聲。
姜渡只能任他擺布。
聞人辭主動攬過照看姜渡一事,彼時姜渡仍是女裝,有心之人甚至以為二人私下有什么情恨糾葛。
斷恪逃了很遠,她也知道無論自己逃到何處,聞人辭都能憑借纏生蠱找到她,所以她在離開之前就再三懇求,讓他莫存著半點竊聽竊看的心思。
能承載生魂的靈材,很難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也懷疑斷克是刻意誘她上鉤。
靈劍刃口在手腕處徘徊、試探。
長痛不如短痛。
劍氣掃過,斬下一段血肉,那手掌落了地,“叮當”一聲脆響,竟是一塊玉石。
明明斷口處還流著鮮血,是溫熱的、粘稠的。
【你在做什么?】系統再度出現,并對她提出質疑。
痛感沒有被屏蔽,斷手之痛延伸至全身,斷恪躺在地上,儼然一副自說自話的咸魚模樣。
“它應該能承托生魂吧?”斷恪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為我造的身體。”
系統沉默,宕機,失聯。
斷恪還有一個目的:她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不死之身。
經過總結后,她得出一個結論:系統是無條件站在她的立場上,并一定會阻止她進行自我毀滅的,系統的邏輯就是讓她一定要活下去,不能在這個世界自我放棄。
斷恪看著自己殘缺的部分竟一點一點生長出來,不禁有幾分惡寒。
……
聞人辭冷諷:“你想殺我?!辈皇且蓡柖强隙?。
姜渡充耳未聞,直至拂念劍的劍鞘架在他頸邊,他才疏懶睜眼:“你要殺我,不問問前輩的意見?”
他刻意道:“不是你那個人造師尊。”
聞人辭早就知道、一直知道斷引貍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斷恪,心里一直躲躲藏藏,明明妒火中燒,卻要裝作無事發生,連動他半分都不能。
姜渡一笑,可謂是羞煞群芳,聞人辭不免嫌惡,于是退了兩步。
“若沒有得到斷恪的修為,你還要多少年才能以正道的法子爬到渡劫期???”
聞人辭不為所動,默念姜渡有瘋病癔癥。
姜渡:“……”
憑什么后來者居上,因為他全爭全搶去了。
身上的禁制驟然松懈,姜渡回首一看,聞人辭那個“人造師尊”掐著手訣把縛靈索給解開了,“既然不服,那便論一論高下?!?
聞人辭眉心蹙縮:“愚蠢?!?
姜渡撣了撣法衣,散漫道:“不必?!?
斷克的瞳眸有一瞬失了光澤,麻木、漠然。
姜渡對讀不透的人向來是敬而遠之。
斷恪回來時,身上完好無損,可周身始終縈繞著淡淡的血腥氣。
眼下讓她最為難的事情是:材料雖能出自她手,可制傀一事她當真毫無經驗。
要是把姜渡雕得太丑了怎么辦?
她會想自戳雙目的。
“師尊,后面還需麻煩你了?!睌嚆‰p手虔誠合十。
姜渡炸了:“你讓他給我制傀,你確定他不會惡意丑化?你若是做不了,交給我自己便是?!?
經歷一番折騰后,姜渡順利地認清了現實。
“師尊最初就是傀修,拜入斷師祖門下后,便轉為符劍雙修了?!睌嚆∨c姜渡說起一點舊事。
一個傀修天才,為何一定要追隨她的路子走?
玉傀栩栩如生,塞入姜渡手中,抹去上面的灰痕,清晰得連衣擺都能看見。
“準備去受刑吧?!甭勅宿o的話依舊那么毒辣。
斷恪抹了把臉,實在不知道怎么調節這兩個人的關系。
好像少了個人。
“斷師祖呢?”斷恪昂著臉,眼珠卻轉動著,試圖找到她。
斷克清冷的聲線變得陰惻惻的,仿佛就在耳畔低語。
“我就在你背后。”
斷恪脊背繃直,聞人辭在后方厲聲道:“從她身上滾下來!”
斷恪向后摸索,明明什么都沒觸碰到,可斷克的輕語聲陰魂不散。
“姜渡的身份經得起希聲殿審判,你呢?”斷克輕嘆,“聞人辭說要殺了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躲到你身上的?!?
“那必當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斷恪咬牙切齒,死拽住那一團虛影。
“現在,我也要殺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