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已經煉化出了一百二十七道的靈氣,只差最后一道就可圓滿,直接開辟氣海,進入“氣海”初化之境。
算一算時間,不過一個多月,就修煉《易乾靈曜圖》這一門最上乘之一的玄功到如此進程,絕對極其罕見。
至于這最后一步,也難不倒陳青,畢竟他經歷過中品無常之相“意氣風發”,有陳伯生這一位已把《易乾靈曜圖》修煉到圓滿境界的陳氏先輩的修煉記憶,自有解決之法。
深吸一口氣,陳青念頭一轉,一百二十七道靈氣全部放出,直接硬生生從體內的元真之氣中拔出最后一口靈氣。
不需要技巧,也無需秘術,只不過橫下一條心,以如滔滔江河不可阻擋的氣勢,集中全力,雷霆一擊,不成功便成仁!
下一刻,只聽一聲大響,如江河決堤,又好像天雷炸響,陳青體內一動,眼耳口鼻處冒出一片斑斕,再看體內,一百二十八道易矅之氣沉在里面,每一道都純粹到匪夷所思,彌漫著強大的力量。
這就是明氣境界第一重,“氣海初化”。
《太乙金書》這樣鼎鼎有名的玄功也只是八十一道靈氣演化為氣海,而陳青修煉《易乾靈曜圖》,足足有一百二十八道靈氣開辟氣海,根基之深,力量之強,絕對同境界無人能與之相比。
而且因為以上品造化之氣輔助修煉,陳青在《易乾靈曜圖》這一門玄功上比萬年前的陳氏先輩還要扎實。
如此扎實的進展,自不會只止步于“氣海初化”,陳青再一次運轉玄功《易乾靈曜圖》,進行到下一步,清濁之分。
一切水到渠成,沒多久,易矅之氣中就有十五道開始撕裂,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強行分開,在最后一聲擊鳴里,一分為二,一道清清靈靈,一道幽深厚重,兩兩相對,自有一種陰陽太極之意。
這就是玄功扎實,根基雄厚,所以能夠在突破到明氣一重的同時,順勢凝練成十五道的濁氣。
萬年之前的陳伯生在這一步時,順勢凝練出了十道,陳青這一下就比他多五道。
除了陳青利用上品造化之氣輔助修煉外,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相當于重修,經驗豐富也是重要的原因。
不過就是陳青在明氣第一重的基礎打得再扎實,凝練出十五道濁氣后,也消耗一空,接下來再修煉,就得按部就班,繼續打磨。
在這一過程,并不麻煩,只是用《易乾靈曜圖》中的特殊法門,繼續提煉出濁氣,到最后,清濁相合,踏入明氣境界的第二重“喚云召霞”。
這個路子陳青在中品無常之相“意氣風發”中化身陳伯生已經走了一遍,無非是再來一次,他早熟門熟路。
不過陳青沒立刻修煉,他站起身來,站在樓口,眺望遠處。
就見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大片大片的山云從缺口出來,打在屋檐上,落在臺階前,不斷化為翩然的白鳥,撲棱著翅膀,來來回回。
再遠處,一道道的靈機碰撞,形成滿月之相,再里面,又有一片冷凝,細細的聲音傳出,宛若天籟。
就是看著,都能感應到無處不在的生機,那一種美輪美奐的氣象。
在激活陣眼后,長清島這一處福地無時無刻不在提升,地氣越發規整,陰陽五行之氣在調和,越來越有一種欣欣向榮。
看在眼里,身為這一島之主,陳青越發心情舒暢。
又待了一會,陳青慢悠悠轉過身,喚來道童,吩咐一聲,讓其下去做事。
不多時,離開的道童再次返回,不過他手中捧著一個玉盤,盤子里放著一個瓷瓶,瓶口上一圈的光暈,隱見蝕文,不斷碰撞。
“青少爺。”
道童來到跟前,奉上玉盤。
陳青上去,取下瓷瓶,按照上面蝕文的講述,打出幾個法訣后,看著瓷瓶的塞子跳了出來,里面沉沉的丹香,一絲一縷,撲在鼻尖,有一種冰寒。
這就是玉寒元丹,可以用來輔助修煉,幫助修煉更快地提煉濁氣。
確認無誤后,陳青把道童打發走,重新回里面坐下,從瓷瓶中取出一枚玉寒元丹,吞服下去,立刻運轉《易乾靈曜圖》這一門玄功。
隨著丹力的化開,融入到靈氣里,頃刻間,就有一種玄妙的變化發生。
和萬年前相比,現在的修煉體系有了更多的變化,毫無疑問,丹藥就是一種
有丹力相助,明顯修煉起來更為容易。
在修煉中,時間變得很快,直到這一天,掛在檐下的銅鐘無風自鳴,發出一下下的清音,陳青于修煉中驚醒,睜開眼。
就有在外面侍奉的道童進來,稟告道:“青少爺,上院的上真一會就到。”
陳青點點頭,垂下眼瞼,暗自查看體內的變化。
又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煉,再輔之以丹藥,修煉進程很快,體內的濁氣已從十五道到了七十道。
明氣一重圓滿,需要濁氣達到一百二十八道,按照這樣的修煉,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并不會有什么門檻。
想到在中品無常之相“意氣風發”時,化身陳伯生修煉《易乾靈曜圖》這一門玄功的艱難,那一種磕磕絆絆,再對比如今的一切順利,陳青眸光變得幽深。
這個大道爭鋒的世界也有轉世再入道,但轉世之后,前世的記憶消散,算得上重新開始。倒是現在的他,宛若一種陳伯生轉世再修的狀態。
有這樣的狀態,修煉《易乾靈曜圖》順利才正常。
正轉著念頭,陳青有所感應,抬起頭,就見一名中年人腳踏一團丹煞之力所化的大片赤云,背后不計其數的殷紅弧光碰撞,隱隱形成大日之相,熊熊火焰燃燒,熾烈撲人。
對方不緊不慢地往這里來,身后還有一對道童玉女,一人打著香扇,一人抱著玉爐,一行人人雖不多,但儀仗肅穆,自有一種上院來的氣度。
一行人來到近前,渾身赤色的中年人看向陳青,就見這一位登揚陳氏的新晉真傳,就見其站在那里,人映在晨曦的光里,如若寶輪高舉,燦然的色彩氤氳,整個人在發光。
可再看的話,即使整個人在發光,但眉宇間又是一種沉穩,不動如山。
這樣的氣質在年輕人身上,真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