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醫仙悟道
書名: 斗破:劍出千里作者名: 煙雨夢辭本章字數: 4688字更新時間: 2025-06-17 22:57:05
三日不眠不休的修煉中,小醫仙的床榻周圍漸漸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紫霜。她的氣息隨著每一次呼吸逐漸增強,斗之氣從七段一路攀升至九段巔峰。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就是現在…”
當體內能量達到頂峰時,小醫仙突然睜開雙眸。紫瞳中精光暴漲,雙手結出一個奇異的手印。那柄懸浮在丹田處的小劍驟然旋轉起來,將周身所有斗之氣盡數吸納。
劍身發出細微的嗡鳴,幽紫光芒越來越盛。小醫仙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每一縷斗之氣都在與小劍完美融合。原本虛幻的劍體逐漸凝實,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如同真正的神兵利器。
“凝!”
隨著一聲輕喝,小劍猛地一震,化作一道流光佇立于丹田之外。霎時間,狂暴的毒斗氣如潮水般從小醫仙體內爆發,將床榻周圍的紫霜盡數震碎。但轉瞬間,這些四散的毒氣又如同百川歸海,乖乖回到她體內。
小醫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指尖輕抬。一柄寸許長的紫色小劍在掌心浮現,劍鋒吞吐著令人心悸的毒芒。她嘴角微微上揚——這不僅意味著她成功突破斗者,更代表著她對厄難毒體的掌控,邁出了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小醫仙盤膝而坐,紫眸凝視著掌心懸浮的幽紫小劍。突破斗者后,這柄儲存著本源毒氣凝成的劍體越發凝實,劍身流轉著妖異的光澤。
指尖輕點劍鋒,小醫仙驚喜地發現劍體穩固異常。她嘗試將一縷斗氣注入其中,小劍微微震顫,竟將能量完美封存。這個發現讓她眼前一亮——雖然現在這柄小劍所能儲存的能量不多,但若能不斷加固劍體,或許能儲存更多斗氣。
隨著心念轉動,丹田內的毒劍開始緩緩旋轉。小醫仙催動斗氣,如絲如縷地纏繞劍身。幽紫光芒漸盛,劍體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如同正在被千錘百煉。
“真的可行…”她輕聲呢喃,嘴角不自覺揚起。但喜悅很快被沉思取代,蕭楓的話語在耳邊回響:
“你要想清楚自己的道。”
小醫仙收回體內毒劍,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陽。紫眸中映著晨光,也映著對未來的思索。毒劍雖妙,但終究只是另類修煉的工具。真正要明確的,是要找到自己的“道”。
指尖無意識地在膝上畫著圈,她想起蕭楓說過的“守護”。一想起“守護”小醫仙的內心仿佛有道聲音不斷觸動著她,或許,這會是她該追尋的方向?
房內燭火搖曳,小醫仙閉目凝神,過往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流轉。
五歲那年,她第一次毒發。記憶里母親溫柔的笑臉永遠定格在那個黃昏,連同整個村莊一起,化作她噩夢中永不消散的紫色毒霧。從此她拖著小小的行囊,在各大城鎮的貧民窟輾轉求生。
十二歲時,萬藥齋收留了她。姚先生虛偽的笑容下,是令人作嘔的貪婪目光。那些被她救治的傭兵,表面恭敬地稱她“小醫仙”,背地里卻用下流的詞匯議論她的容貌,用著骯臟的言語指點她的身體。
直到那個雨夜——厄難毒體再次爆發。她蜷縮在藥柜角落,看著紫色毒霧吞噬她整個身體,她以為自己終于要迎來解脫。
“有意思。”
清朗的孩童嗓音穿透毒霧。她迷糊的意識依稀記得她看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恐懼,沒有貪婪,只有純粹的好奇。那是她第一次遇見蕭楓。
“這是厄難毒體。”孩童稚嫩的面龐講出最傷人的話語,“但不是你的錯。”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淚如雨下。多年來她認清了自己的情況,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種種罪孽,但那稚嫩面龐嘴中所講出的話語將她從深淵內拉出,給了她新生。
后來啊...
小醫仙唇角不自覺揚起。想起青悠那丫頭總是蹦蹦跳跳地喊她“姐姐”,把最喜歡的發簪別在她頭上;想起蕭楓在外邊雖是稚嫩面龐但處處透著威嚴的天才,卻時常展現出稚嫩孩童該有的模樣,陪著她玩耍,教導她劍法,教她如何控制厄難毒體,如何找到自己的道……
燭花“啪“地爆開,將小醫仙從回憶中驚醒。不知不覺間小醫仙的眼角已經布滿淚水,但此時的小醫仙臉上全無落寞,反倒是在臉上刻上堅毅,“家人已逝,我本沒什么好留戀,但幸運的是讓我遇上了你”,她輕撫丹田處的毒劍,紫眸中泛起溫柔的光。這些溫暖,正是她愿意用一生去守護的珍寶。
“原來如此,或許不知不覺間我早已找到自己的道”
她輕撫胸口,那里跳動的心臟正為一個人而灼熱。記憶里那個夜晚,那名少年在她最無助落寞時向她伸出了手,這早已深深烙在靈魂深處。
“既然這世間讓我遇見你...”小醫仙指尖凝聚出一縷幽紫毒氣,在月光下化作蕭楓的剪影,“那我的命,就是你背后的劍。”
丹田內的毒劍突然發出清越的劍鳴,仿佛在回應主人的誓言。小醫仙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眼中卻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她終于明白自己的道。
不同于蕭楓守護眾人的廣博,她的守護狹小而熾烈。就像此刻掌心懸浮的毒劍,只為一人出鞘,不問對錯,不論正邪,不論生死,只為他一人。
“我會變得更強。”她輕聲呢喃,毒劍在掌心翻轉,“強到足以保護你,守護你的背影。”
窗外,一片梧桐葉飄落。小醫仙突然想起青悠天真爛漫的笑臉,想起蕭楓揉著她頭發時溫暖的手掌。這些細微的溫暖,正是她愿意用毒體去捍衛的珍寶。
月光西斜,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那道孤影不再彷徨,而是如出鞘的利劍般筆直堅定——從此她的道,就是蕭楓的道;她的劍,只為一人而揮。
小醫仙剛在心中立下守護之誓,眼前突然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置身于一片蒼茫霧海之中。四周白霧翻涌,仿佛有生命般在她周身流轉。
“這是...”小醫仙下意識撫上丹田處的毒劍,紫眸中閃過一絲警惕。
迷霧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小楓?”她試探性地呼喚,聲音在霧中蕩開層層回音。
沒有回應。
“小楓!你在嗎?”
霧氣忽然劇烈翻騰,在她面前分開一條通道。遠處,蕭楓的身影若隱若現。他背對著她,黑發在霧中輕輕飄動。
“等等我!”
小醫仙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每邁出一步,腳下的霧氣就凝結成實質,化作青石鋪就的道路。蕭楓始終在前方不遠處,卻怎么也無法拉近距離。
突然,少年回頭,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暖如初遇時的陽光,驅散了四周的寒意。
“你的道,是什么?”蕭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小醫仙停下腳步,紫眸中映著那道身影,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守護你。”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整片霧海為之一震。前方的蕭楓身影漸漸模糊,化作點點星光沒入她的心口。
“哪怕與世為敵?”
“在所不惜,誰擋你我殺誰”
剎那間,迷霧盡散。小醫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榻上,仿佛方才只是南柯一夢。但丹田處的毒劍卻煥然一新,劍身流轉著天道銘文,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壓。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小醫仙輕撫毒劍,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她知道,自己的道,已經確認并且得天道認可。從此這條守護蕭楓之路縱似危險重重,前路坎坷,但雖千萬人吾往矣。
“哥哥,小醫仙姐姐醒了!”
青悠清脆的聲音穿透房門,正在院中研習丹方的蕭楓手中玉簡“啪”地掉在地上。他身形一閃,眨眼間已出現在小醫仙床前。
床榻上的少女正揉著太陽穴,紫眸中還帶著幾分迷蒙。晨光透過窗紗,為她蒼白的臉頰鍍上一層柔和的暖色。
“我這是...”小醫仙眼中閃出一絲迷茫。
蕭楓指尖凝聚一縷黑白斗氣,輕輕點在她眉心:“你暈倒了。”少年的眉頭皺起露出疑惑的感覺,“小悠聽見你在夢中喚我,已經守了你一整日”,蕭楓經過探查發現小醫仙的身體非但沒有任何問題,就連體內的情況也有著一股力量為其遮掩。
小醫仙注意到青悠眼下的青黑,心中一暖。但隨即她瞳孔微縮——夢中?那迷霧中的場景...
“我找到自己的道了。”她突然說道。
蕭楓探查的手猛地一頓,眼中閃過震驚:“七天?”他聲音不自覺地提高,“我當初可是...”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轉為急切地追問:“你經歷了什么?”
小醫仙將迷霧幻境娓娓道來,只是隱去了看見蕭楓身影的細節。隨著她的講述,蕭楓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濃。
“天道認可...”他喃喃自語,突然抓住小醫仙的手腕,“你的道是?”
少女紫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守護。”她故意頓了頓,“不過具體守護什么...”紅唇抿起一個神秘的弧度,“暫時保密~”
蕭楓怔了怔,隨即失笑搖頭:“你呀,你呀…”語氣中卻滿是欣慰。能得天道認可的道,必是至真至純之心。雖然不知她守護的具體是什么,但這份心意已足夠珍貴。
青悠在一旁眨著大眼睛,突然插嘴:“姐姐是不是要守護我和哥哥呀?”
小醫仙笑而不答,只是伸手揉了揉青悠的發頂。這個動作讓蕭楓心中一動——或許...他隱約猜到了什么,但看著少女俏皮地吐舌的模樣,終究沒有點破。
“好了,既然沒事...”蕭楓起身,故意板起臉,“某人是不是該解釋下,為什么修煉到暈過去?”
小醫仙立刻裹緊被子,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紫眸:“某人是不是也該解釋下,為什么偷聽別人夢話?”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鋒,最終同時笑出聲來。青悠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撲到小醫仙懷里:“姐姐沒事就好!”
窗外,晨光正好。蕭楓望著打鬧的兩人,嘴角不自覺上揚。雖然小醫仙不肯明言,但他能感受到——當她說出“守護”二字時,那道從她體內散發出的天道氣息,與自己當初悟道時如出一轍。
此時蕭楓的指尖泛起瑩潤的翠綠色光芒。他輕輕點在青悠眉心,精純的木屬性生命能量如春風般拂過少女全身。
“呀!”青悠突然睜大了眼睛,原本疲憊的小臉瞬間煥發光彩,“哥哥,我一點都不累啦!”她歡快地轉了個圈,裙擺如花瓣般綻開。
蕭楓含笑揉了揉她的發頂:“這是哥哥體內木屬性斗氣中蘊含的生命之力可以消除疲勞”,他指尖縈繞的綠芒。
小醫仙紫眸一亮,忍不住問道:“那豈不是可以無限修煉”
“想得美。”蕭楓屈指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生命能量雖能緩解身體疲勞,但精神上的損耗無法完全消除,身體上的疲勞容易消除要是靈魂上的疲勞那就很麻煩了。”他神色認真起來,“修煉一途,最忌急功近利。”
青悠乖巧地點頭,小手拽著蕭楓的衣袖搖晃:“知道啦!那哥哥今天我們要什么呀?”
蕭楓望向窗外云霧繚繞的后山,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檢驗一下你們最近修煉的《桃花》斗技。”他掌心浮現一朵粉白相間的斗氣桃花,“明日我就要啟程去學院,現在總要教你們一些用得到的。”
小醫仙敏銳地注意到,那看似柔美的花瓣邊緣泛著凌厲的鋒芒。她突然明白,這是蕭楓特意為她們準備的餞別禮。
“走吧。”蕭楓推開房門,晨風卷著花香撲面而來。
青悠蹦跳著跟上,小醫仙走在后方。望著前方兄妹倆親密的身影,她不自覺地撫上丹田處的毒劍——這套斗技,或許能讓她更好地踐行守護之誓。
山徑蜿蜒,三人的說笑聲驚起幾只早起的山雀。蕭楓不時回頭,看著兩個少女被晨光勾勒的身影,眼中滿是溫柔與期許。
烈日當空,后山的古樹下投下一片清涼。蕭楓負手而立,看著盤坐在青石上的兩位少女。
“《桃花》這門劍技的精髓,在于‘形’與‘意’的結合。”蕭楓指尖凝聚出一朵斗氣桃花,“小友,仙兒你們選擇好自己的‘形’了嗎”
“梨花”,青悠干脆利落地開口道。
見青悠已選定自己的意象,蕭楓微微頷首,隨即轉向小醫仙。他并不催促,只是靜靜等待著她的抉擇。青悠也投來期待的目光,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彩。
小醫仙凝神思索片刻,忽然抬首,眸中閃過一絲決然。“紫薇。”她朱唇輕啟,吐出這兩個字時,袖中纖指不自覺地收緊了裙裾。
“青悠選梨花,取其'清雅純凈'之意;小醫仙擇紫薇,當悟其'柔中帶剛'之韻,不過這是我的感悟,他日還需你們自行感悟理解”
青悠歪著頭問道:“哥哥,那要怎么把花兒的意境融進斗技呀?”
蕭楓微微一笑:“不急。你們先記住三個要訣。”他并指如劍,在空中劃出三道軌跡:
“其一,身如花枝柔韌;其二,氣似花瓣流轉;其三,意若花香綿長。”
小醫仙紫眸微閃,若有所思地撫摸著丹田處的毒劍。蕭楓注意到她的動作,補充道:“紫薇花雖美,卻暗藏鋒芒。正合你的毒劍特性。”
“現在你們只需修煉招式框架。”蕭楓收起斗氣,“待日后尋得相應的花海,再深入感悟意境不遲。”
青悠歡快地拍手:“那我要先學會把其他東西變成梨花的樣子!”
蕭楓撫摸著青悠的頭,“有些為時過早了,你現在學習這個,空有形卻無意,待你領會其中意境形自然就出來了”
青悠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醫仙則鄭重地點頭:“我會先掌握劍招的運轉軌跡。“
蕭楓滿意地看著二人:“很好。記住,招式是骨,意境是魂。今日先練其形,來日再修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