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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沐青瀾

“我姐姐...怎么了?”

沐青瀾指尖繞著發(fā)梢轉(zhuǎn)圈,繡著曼陀羅的裙裾在青石板上輕旋半周,腰間銀鏈叮當作響:“呀,原來沈公子還有個純陰命格的姐姐?下河村沈婉兒...”

她突然踮腳貼近沈淵耳畔,呵氣如蘭,“這般妙人若是落進姹女教手中,怕是要被煉為爐鼎呢?!?

沈淵身形紋絲未動,食指輕叩桌面:“沐仙子特意告知此事,總不會只為嚇唬沈某?”

“嘖嘖,好生無趣?!便迩酁懞笱鲋瓜虼查?,“你與我就這般端著說話?”

她隨手捏起手印,杯中茶水竟化作水龍倒入沈淵面前的水杯,“青石城姹女教聽我號令,可那位要拿你姐姐做投名狀的九霞山弟子嘛......”

沈淵眼神一縮,好精妙的手段,這離體勁力...氣血三轉(zhuǎn)以上!

還有九霞山,怪不得從不出門卻被這姹女教得知姐姐的命格,哥哥沈青為九霞山戰(zhàn)死,不止有人貪了他的撫恤竟還有人盯上了姐姐。

沈淵對這個宗門觀感極差,里面盡是些腐蟲敗類。

沈淵眼中精光一閃,帶著一絲殺意:“姓名?”

“這就對了!”沐青瀾翻身躍下床榻,赤足尖點地,漫妙身姿貼向沈淵,“這般殺伐果決才與讓我舒心?!?

她突然拽住沈淵手腕往前帶,琥珀色瞳孔映出少年冷峻眉峰,“叫聲青瀾姐,送你條重要情報如何?”

沈淵手腕輕振,后退一步推開柔荑:“沐姑娘,請自重?!?

“當真是塊捂不熱的玄鐵!”沐青瀾氣得跺腳,轉(zhuǎn)瞬卻又笑眼彎彎說出了情報,“那位九霞山弟子可是說了,這個月內(nèi),必將純陰命格女子奉上,你可得當心了?!?

“多謝沐仙子。”沈淵真心一拜。

“你還是這么生分,我都這么幫你了,你就叫我青瀾吧。”

沈淵望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總覺得那聲“青瀾“在舌尖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卻怎么也叫不出口。

“怎么?“沐青瀾歪著頭,發(fā)間步搖輕晃,“我這般年紀,總不至于要你喚聲'前輩'吧?“

她忽然湊近,帶著清甜的冷香,“還是說...沈公子嫌棄我這魔教妖女?“

沈淵不語,只是一昧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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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當空,春色樓上陰風陣陣。

沐青瀾一襲墨色長袍立于閣樓邊,衣袂翻飛間露出赤足上懸掛的鈴鐺,鈴鐺無風自動,發(fā)出攝人心魄的輕響。

“沐真?zhèn)?,這上好的爐鼎就這么讓他離開,怕是會發(fā)生不測??!”

沐青瀾沒有回頭,纖細蒼白的手指輕撫過樓邊一株血色奇花。

花瓣在她指尖瞬間枯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生命真是奇妙,不知是何體質(zhì),竟能修煉出如此純粹的元陽...若是將鎖陽法修到元陽境界再采補,那可真是一道美味??!”

“吸溜...”

月光穿透云層,照在她精致的側(cè)臉上,唇角一點朱砂痣鮮艷如血。

“看啊...“沐青瀾著迷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多完美的爐鼎。待他換骨初成時,這縷元陽本源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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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時,沈淵推開雕花木門,衣襟上還沾著淡淡的蘭麝香氣。

李元抱著劍靠在廊柱上,見他出來,眉梢微微一挑。

“你、你...“趙海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是人是鬼?“他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朱漆欄桿。

沈淵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褶皺,忽然湊近趙海耳邊:“趙師兄這副模樣,莫非以為我會被沐仙子吃了不成?“

趙海打了個寒顫,“不...沐仙子溫柔賢淑...“趙海強撐著擠出笑容,眼角卻不住抽搐。

“昨夜也算盡興,趙公子,我已感受到你的心意,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們一家團團圓圓的。”

拍了拍趙海的肩膀,沈淵語氣戲謔,便與李元走出春色樓。

趙海臉色鐵青,這次的計劃簡直是大失敗,看這沈淵不止沒有沉迷色欲,反而抱上了大腿。

那位‘沐仙子’在青石城可謂是鼎鼎有名,不止于她的美色艷名,更是因為曾有城中權貴出錢賣她一夜。

豈料第二天便馬上風而死,死相及其凄慘,一身精血盡被榨干,尸體被扔出春色樓。

聽說被告上城主府也是不了了之,后來便傳出這位沐仙子乃是姹女教魔女,便無人敢招惹。

也不知城主府為何不出手?這姹女教可是朝廷欽定的通緝對象。

這沈淵竟能抗住沐仙子的榨取,趙海都有些嫉妒了。

想到沐仙子的美貌、那一顰一笑,縱然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青石城,西市街。

晨霧未散,街邊早點攤子剛支起爐火,蒸籠里騰起白茫茫的熱氣。

李元領著沈淵穿過人群,拐進一條青石板鋪就的窄巷。

巷子盡頭是家不起眼的藥鋪,黑漆招牌上寫著“濟世堂“三個褪色大字。

門口蹲著個抽旱煙的老頭,見兩人過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掌柜,收藥?!袄钤獜膽牙锩鲆粔K木牌遞過去。

老頭這才慢悠悠起身,撩開布簾示意他們進內(nèi)室。

屋里彌漫著苦澀的藥香,柜臺上擺著幾桿黃銅小秤。

沈淵解下腰間布包,取出一堆藥材,都是些上了年份的老藥

尤其是三株通體赤紅的老參,參須根根飽滿,隱隱透著血絲般的紋路。

“血紋參?“周掌柜終于露出訝色,枯瘦的手指輕輕撥弄參須,“看這成色,至少十年火候?!?

他抬頭瞥了沈淵一眼,又故作可惜道“小子運氣不錯,可惜沒有做好保存手段,藥力流失不少。”

李元抱臂靠在門框上:“開個價吧?!?

周掌柜瞇眼盤算片刻,從柜臺下摸出個木匣:“二十兩?!?

沈淵皺眉——這價比預期低了至少兩成。

正要開口,李元卻突然按住他肩膀:“再加十兩,否則我們?nèi)コ悄系陌俨蓍w。“

老頭臉色一沉,煙鍋在柜臺上重重一磕:“后生,這參雖好,但藥力流失,價值大打折扣啊?!八Z氣沉重,似乎是他痛失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三十兩,外加這個?!袄钤蝗粡膽牙飹伋鲆粔K黑鐵令牌,上面刻著“玄劍“二字。

周掌柜接住令牌,臉色變了變,終于嘆口氣:“罷了,看在玄劍門的面子上?!彼D(zhuǎn)身從暗格里取出三錠雪花銀。

走出藥鋪時,沈淵低聲道:“師兄,那塊令牌...”

“外門弟子的廢鐵罷了?!?

李元隨手把令牌塞回懷里,“記住,在青石城,有時候名頭比拳頭管用。”

拿著這么一大筆錢,沈淵自然要消費。

“師兄,城中哪里有賣劍器的地方?”

正午的日頭曬得青石板發(fā)燙,李元帶著沈淵拐進一條叮當作響的巷子。

十多家鐵匠鋪沿街排開,炭火味混著淬鐵的酸澀撲面而來。

“要買趁手的劍,得找徐家鋪子?!袄钤脛η蕮荛_擋路的柴堆,“別看門臉破,徐老頭當年給岳師打過佩劍?!?

鋪子里黑黢黢的,墻上掛滿各式兵器。

獨眼老者坐在鐵砧旁磨刀,見人進來頭也不抬:“你這小子又帶肥羊來宰?“

沈淵把裝銀兩的包袱拍在桌上:“要能殺人的劍?!?

老者獨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起身從梁上取下一個落灰的木匣。

掀開油布,里頭躺著把三尺青鋒,劍身隱有松紋。

“寒鐵摻了青鋼,十兩?!袄险咔笍梽?,龍吟聲震得房梁落灰,“能斬斷鐵甲,足夠氣血武者使用。“

沈淵握劍挽了個劍花,手腕突然一沉——這劍比尋常兵器重了三分。

劍鋒掠過木凳,腿粗的凳腳無聲斷成兩截。

“不錯,不過我不要劍匣,給我個劍鞘。”

“好說,承惠十文錢。”

“都買了這么貴的劍了,老板你就不要這么摳搜了,當送我得了。”

“...”

老者有些無語,沒見過這么窮的武者...

賣了藥,買了劍,沈淵來城中的目的完成。

便決定回家,“城中確實繁華,得找個機會和姐姐搬到城中來了?!?

沈淵去了房伢子那里打聽了城里房價,五十兩銀子就足夠在城中購置上一套房產(chǎn)。

雖然多,但并不是沒有希望......

夕陽西斜,沈淵背著新買的劍,與李元慢悠悠地走在回村的步道上。

他盤算著:他這次出門賣藥的錢減去買劍的錢還剩下二十兩,再加上之前從沈大航身上搜刮出來的銀兩除去學費十兩和這個月的補元液五兩,還剩下五兩,手中已有二十五兩。

三十兩買下城西那座帶小院的舊屋、二十兩留給姐姐開間繡坊、十兩添置家具,還有不少空缺。

想到姐姐看到新房時驚喜的樣子,他嘴角不自覺揚起。

可轉(zhuǎn)念又記起趙家那陰魂不散的身影,指節(jié)在劍柄上敲了敲。

若是滅了趙家,應該能搜刮出不少錢來,到時說不定還能給家里多置辦些產(chǎn)業(yè)。

印主:沈淵

功法:基礎劍法(白),小成11%

鎖陽法(白),精通8%,覺醒特質(zhì),鎖陽

境界:未入境(81%)

模擬技能:藤蔓操縱(白),精通

精元:0(89%)

木質(zhì)化:13%

而且,他如今距離突破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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