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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經典的仙凡戀

異星-大胤王朝。

玉帝降臨在一座古城之外。

青石板鋪就的官道上,商旅往來,馬蹄聲碎;遠處城墻巍峨,旌旗獵獵,守城士兵手持長矛,目光如炬。

街邊小販的吆喝聲、茶樓里的說書聲、孩童追逐的嬉鬧聲交織在一起,儼然一幅鮮活的人間畫卷。

他隱去仙光,化作一襲青衫的游方書生,身后兩位仙官,則化作兩位仆從跟隨在他的身后。

“陛下來這里,是為了飄渺仙宮仙侍靈韻仙子吧。”一位仙官說道。

之前他查詢的神仙違背仙規,私自下凡的名冊當中。

除了像董悅雅那樣托生富貴家庭,來人間享樂的,還有以仙子真身下凡的,這個世界便有一位,飄渺仙宮的一位仙侍,她做得事情更是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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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重天,飄渺仙宮終日籠罩在氤氳仙氣之中。

靈韻仙子本是一株萬年雪蓮所化,生得冰肌玉骨,眉目如畫。

有一日,她奉命前往凡間采集晨露釀制瓊漿。

當她駕云途經大胤王朝時,忽聞一陣清越琴聲。

垂眸望去,但見竹林中一襲白衣的書生正在撫琴,眉目清朗,氣度不凡。

靈韻不自覺地按下云頭,她隱去仙光,化作尋常女子模樣,假裝路過駐足聆聽。

書生名喚柳明軒,出身書香門第,獨居竹林精舍。

他見靈韻氣度不凡,邀她品茗論琴。

二人從《廣陵散》談到《霓裳羽衣曲》,竟似故人重逢。

“姑娘琴藝造詣之高,在下平生僅見。“柳明軒眼中閃爍著驚艷的光芒。

靈韻抿唇淺笑,指尖輕撫琴弦,與柳明軒相談甚歡。

待她再回到飄渺仙宮,倚在玉欄邊經常出神。

案上的百花玉露早已凝結,她卻渾然不覺。指尖無意識地在琉璃盞上畫著圈,盞中倒映的卻是柳明軒執卷誦讀的模樣。

“靈韻姐姐怎的近日總心不在焉?“同殿的仙娥問道。

“沒事。”

恰在此時,她腰間懸著的觀塵鏡突然劇烈震動。

鏡中顯現柳明軒被衙役押入大牢的景象,那襲白衣已染上斑駁血痕。

“柳公子因何...“靈韻掐指一算,頓時怒從心起。

原是當地豪紳趙員外看中柳家祖傳的《蘭亭序》拓本,柳明軒不肯相讓,反被誣陷偷盜官銀。

“不行,我一定要救他!“靈韻仙子纖纖玉指掐訣,腰間玉佩突然迸發出刺目金光。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瞬間化作一縷青煙穿透九重天幕。

“靈韻姐姐不可!“身后傳來同殿仙娥的驚呼,卻已追不上她決絕的身影。

子夜時分的江州大牢外,值夜獄卒王三正打著瞌睡。

忽見月華大盛,一位紫袍玉帶的欽差踏著銀輝而來,腰間的金牌晃得他睜不開眼。

“大、大人...“王三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奉圣上口諭。“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柳明軒一案另有隱情,即刻升堂!“

公堂之上,趙員外摸著八字胡暗自得意。

突然驚堂木炸響,他雙腿不受控制地“撲通“跪地。

“趙德昌!“堂上欽差鳳目含威,“你如何勾結師爺偽造賬本,從實招來!”

“大人明鑒!草民...“趙員外想要撒謊,可真話卻像決堤之水,“是...是我貪圖柳家祖傳的《蘭亭序》拓本,花了三百兩銀子讓張師爺...“

滿堂嘩然中,趙員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手撕碎偽造的賬本,又從袖中掏出真賬本呈上。

他嚇得涕淚橫流:“大人饒命啊!這、這不是我要...“話到嘴邊卻變成:“我還強占了城南李家的三十畝良田!“

堂下百姓一片嘩然。

躲在人群中的張師爺轉身要逃,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拽回公堂,將收受賄賂的事交代得干干凈凈。

這自然是靈韻仙子,施展仙法的緣故,幫助了柳明軒。

后堂內,靈韻終于見到遍體鱗傷的柳明軒,書生白衣染血,面色脆弱。

“大人...”他剛要行禮,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按住。

“別動。“靈韻強忍心痛,假意查看傷勢。

指尖劃過他額頭傷口時,一縷仙氣悄然而入。柳明軒突然瞪大眼睛——火辣辣的傷口竟瞬間清涼一片。

“這...”他望著眼前“欽差“精致的側顏,莫名覺得熟悉。

靈韻正要離開,袖中突然滑落一物。

柳明軒眼疾手快地接住,竟是片晶瑩剔透的蓮花瓣。

“那日竹林的...”他恍然大悟,“你不是欽差!你是...“

四目相對間,這讓靈韻有些慌亂,她伸手輕點,讓柳明軒暫時昏睡了過去。

……

等到柳明軒醒來之后,滿耳都是沙沙竹韻。

他猛地坐起,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竹林當中,而且身上的傷勢基本上都被治好了,連手腕被鐐銬磨出的傷痕都消失無蹤。

“這是...“他困惑地按著太陽穴,記憶如潮水涌來——趙員外的陷害、陰冷的大牢,還有那個...紫衣金冠的“欽差大人“?

記憶中的面容突然模糊起來。

而后柳明軒看到自己床邊躺著一枚瑩白花瓣。

他拾起對著陽光細看,薄如蟬翼的花瓣里竟流轉著七彩光暈。指尖剛觸及,那花瓣突然化作一縷幽香鉆入鼻尖。

“不是夢!“他攥緊拳頭。

突然瞥見自己衣襟上沾著一點金粉——湊近聞時,正是記憶中那人發間的蓮香。

他好像被一位“仙女”所救。

其實這件事情就算靈韻不干擾,柳明軒最后也會沒事的,會被正常伸冤,不過會因此有一個多月的牢獄之災。

這亦是他的劫數。

趙員外為何會誣陷他,也是因為他自命不凡,無故嘲諷對方是無知之徒。

回溯前因,乃是一日詩會上,柳明軒揮毫潑墨,將趙員外最得意的《春山賦》批得一文不值。

“趙公此作,不過村塾蒙童水準。”他當著滿座賓客,將宣紙擲于地上,“'遠山如黛'這等陳詞濫調,也配入詩?”

趙員外漲紅了臉爭辯:“柳公子可知這'黛'字出自...“

“《楚名·山鬼》?“柳明軒嗤笑著打斷,“三歲孩童都知道的典故,也值得賣弄?“說罷拂袖而去,卻沒看見身后趙員外陰鷙的眼神。

柳明軒其實是一個自命不凡的書生,他自認為自己才學俱佳,然而三次科考不中,卻不找自己的原因。

覺得是那些人不懂得自己,便沒有繼續科考,這些年一直依靠家財過活。

每天就是吟詩彈琴做賦,沒有正事,家財也要快被他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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