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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無視

那光芒甚至比靈堂的長明燈更亮,將夫君離世的陰霾都驅散了幾分。

“修仙......”她喃喃自語,聲音發顫,“真能長生不老?”

“偽靈根修煉艱難,突破筑基猶如登天......”

韓立的聲音幽幽傳來,“更別提金丹、元嬰......”

墨玉珠本就倚著棺槨出神,此刻聽聞自己的五靈根資質最差,更是興致缺缺,百無聊賴地揪著孝衣。

“既然沒有希望,那我就不走了,”劉氏突然將功法塞進懷里,“驚蛟會離不開我。”

墨玉珠也跟著點頭,雖沒說話,眼神卻透著倔強。

張鐵暗自松了口氣,若這兩人執意跟隨,帶著兩個毫無根基的修士上路,無疑是給自己添個大麻煩。

《長春功》是墨大夫遺物,韓立得了“真傳”,這引導修煉之事,自然是由韓立出手。

他指尖輕點劉氏手腕,靈力如溪流般涌入對方經脈,“感受這木屬性靈氣的走向......”

與此同時,張鐵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把飛劍。

劍身雖不起眼,卻在燭光下泛著隱晦的符文:“低階法器,足以自保。”

他又摸出一把纏著黑綢的中階法劍,“此劍不到生死關頭,不可輕易示人。”

“切記!”張鐵突然神色一凜,目光掃過眾人,“修仙者不可對凡人妄動殺念,更不可行血祭之術!”

他聲音愈發冰冷,“那余子童的血箭陰魂咒,便是血祭反噬的惡果。”

“你們若想在修仙路上走得長遠,萬不可重蹈覆轍!”

劉氏與墨玉珠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懼意。

一月之后,張鐵剛踏出墨府大門,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韓大哥,沒有靈根真的不能修仙嗎?”

那聲音像浸透了晨露的絲線,纏得人心頭發緊。

墨彩環赤著腳追出門來,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眼中滿是哀戚與不甘。

這三分哀怨、三分迷茫、三分柔弱與三分心酸交織,湊成了十二分的楚楚可憐,任誰見了都忍不住心軟。

張鐵腳底抹油,身形如鬼魅般竄了出去。

墨彩環這小丫頭就是個燙手山芋,韓立平日里見了漂亮女子就挪不開眼,卻又總在關鍵時候當縮頭烏龜,這種爛攤子還是少摻和為妙。

張鐵暗自腹誹:“這小子桃花劫一重接一重,卻從未因此心魔纏身,莫不是真有什么輪回之身在暗中護著?”

轉眼便閃進了對面香家酒樓,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壺濃茶,隔著雕花窗欞瞧著墨府門口的動靜。

然而,出乎張鐵意料的是,韓立竟沒多做停留。

只見少年黑瘦的身影一閃,三兩步就跨出了門檻,連頭都沒回。

他垂著眼簾,發絲凌亂地擋住了表情,腳步卻快得像是身后有洪水猛獸在追。

張鐵忍不住咂舌。

回想起前幾日,墨彩環看韓立時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韓立偶爾偷瞄少女時的局促模樣,怎么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

若不是墨大夫的喪事壓著,嚴夫人恐怕早就張羅著說親了。

可眼下韓立這般避之不及的樣子,倒像是見了什么索命惡鬼。

“嘿,你小子搞什么名堂?”張鐵見韓立悶頭坐下,倒了杯茶推過去,可韓立只是盯著杯里打轉的茶葉,一聲不吭。

任張鐵怎么旁敲側擊,少年都像被點了啞穴,最后只悶頭灌了幾大口涼茶,起身便走。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樓,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傳來。

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著月白道袍的煉氣九層修士正穩步上樓。

那人眸光如電,掃過張鐵和韓立,卻只是微微頷首,擦肩而過。

三人誰也沒多說一個字,仿佛只是三個偶然相遇的路人,轉瞬便各自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大運河上,烏篷船破浪而行。

張鐵望著船舷外翻涌的濁浪,抬頭看向繁忙的碼頭:“廣貴城到了。”

太南谷里的修仙者,多的是睚眥必報之徒,張鐵當年在谷中掀起的風浪,至今仍未平息。

“我在谷中留下不少仇家。”

張鐵將一枚玉簡推過桌案,里面記錄著太南谷的具體情報,“你跟著我,怕是會受到牽連。”

他又摸出三張傳音符,“到了谷口,使用此符,就說是來參加太南小會的散修。”

韓立接過符紙,想起墨老和余子童的舊事,后背不禁泛起寒意。

船靠岸時,夕陽正將廣貴城的城墻染成血色。

張鐵在集市上購置了幾車糧食,趁無人之處收入塵歌壺后,才往太南谷而去。

張鐵選擇太南谷,并非僅僅因為熟悉地形。

自從安葬了墨居仁,他體內那股淤塞已久的靈力,便如同困獸般躁動不安,隱隱有沖破瓶頸之意。

太南閣的銅鈴在風中搖晃,發出細碎的聲響。

張鐵將兩枚靈石拍在柜臺上,聲音冷得像冰:“甲三號閣樓。”

正在擦拭玉牌的衛閣主猛地抬頭,手中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

六年前那個被他當眾羞辱的煉氣一層小修士,此刻周身散發著讓他心悸的氣息,那是至少煉氣九層以上才有的威壓!

“您......您是......”衛閣主的喉結上下滾動,額角滲出冷汗。

張鐵看著對方扭曲的表情,突然想起當年被聯合算計的屈辱。

但他只是淡淡接過令牌,轉身離去。

身后傳來衛閣主慌亂的道歉聲,卻像落在棉花上的雨滴,激不起半點漣漪。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回廊盡頭,衛閣主才癱坐在椅子上。

他望著空蕩蕩的柜臺,終于明白什么叫“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那種被強者徹底無視的滋味,遠比被痛打一頓更令人絕望。

當年他是強者,現在,張鐵才是!

廣貴城的人潮如洶涌暗流,韓立將灰布斗篷的兜帽壓低,混在前往太南寺上香的人流中。

粗布麻衣裹著他黑瘦的身形,刻意佝僂的脊背讓他看起來與普通香客別無二致。

山道崎嶇,石階上還沾著晨露。

韓立正低頭疾行,忽聽前方傳來爽朗笑聲:“這位道兄,莫不是也要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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