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君家.千皮鬼(3)
- 小可憐手持判官筆,全網求我消怨
- 小瓜是笨貓
- 2142字
- 2025-05-13 22:15:51
門外。
葉卿潼罵罵咧咧,“這君家我真受不了了,爸,我早說君叔叔跟以前不一樣了你還不信,你瞅那個汪詩曼多嚇人啊,跟個假人似的,咱們剛進門的時候她盯著幾幾的眼神就跟我第一次見她,她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我就覺得我們在她眼里就是個玩意兒!”
葉徵十分愧疚,他一言不發,登上了車才深吸一口氣,“幾幾,咱們回家,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和君家有任何交集,今天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叔叔和卿潼,永遠永遠是你的家人,知道嗎?”
顧己乖巧地點頭,“知道,但是叔叔,現在還不能走?!?
“還不走?!”葉卿潼伸手貼在顧己的腦門上,“沒發燒啊,說胡話呢,他們家都那么說了,我們還留下來給他辦事?我們家又不缺錢!”
顧己搖搖頭,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小洋樓的鐵門內。
一道半透明的影子站在那,目光祈求地看著她。
那個女人很漂亮,有長長的頭發,眉眼如水,雖然沒說話,卻似有千言萬語。
女人雙手合十擺出祈求姿態,又指了指門內。
葉卿潼瞧著顧己這模樣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君竹的媽媽?!?
君竹和他媽媽很像,一雙桃花眼,削瘦的臉龐,只是媽媽雖然是鬼,氣質卻溫和溫暖,君竹雖然是人,氣質卻像個陰譎的男鬼。
葉卿潼僵住,梗著脖子看她爸。
葉徵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腦袋立刻探向窗外,“在哪?!”
他和宜知是舊相識,宜知氣質溫婉,當年和自己的妻子也是好友,可惜,妻子出了車禍,同年宜知身體沒撐住,也走了。
原本他以為,君毅愛宜知愛到骨子里,應該會和自己一樣不想再娶妻。
可宜知走了還沒兩年,他就和汪詩曼結了婚。
到現在他都無法說服自己,當初那個和自己并肩作戰的兄弟變成了現在這幅暴躁易怒,忘恩負義的模樣。
顧己指著門口的方向,但葉徵和葉卿潼怎么看都看不見,葉徵有些泄氣,“要是宜知在就好了,小竹那孩子也不會變得那么孤僻,君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說話的空檔,顧己下了車,走到了大門前。
她很有禮貌地微微點頭,“阿姨?!?
喬宜知長相溫婉,但她有些忌憚顧己身上的乾坤袋,向后退了半步,“天師,只有你能幫我?!?
“里面已經有天師了呀?!蹦莾蓚€道士。
“他們兩個不行的!”喬宜知有些焦急,“不管是小杰那孩子的魂魄,還是小竹的生魂被偷,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幫我!”
這是顧己第一次和喬宜知見面,顧己很肯定。
她疑惑:“阿姨,你第一次見我,為什么就肯定只有我能幫你?其實我還只是一個新手,還是說,你也見過我爸媽?”
喬宜知頓住,驚嘆她的聰慧,她點頭,“是,我見過,當年我生下小竹一年后旅游,碰到了在路邊擺攤的一個女孩,她給了我一塊小玉佩,讓我改掉回家的航班,否則會出事,還給了我一封信,讓我回家再拆開。
我半信半疑,秉承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改了簽,結果我本來坐的那架飛機真的墜機了,無一生還,我心驚膽戰回了家,打開了那封信,信上寫著我本該死在那架飛機里,但現在命格被改,我還有三年的時間。從那之后我的身體就急轉直下,我給小竹安排好了一切,金錢,未來規劃安排,死后我的靈魂因為那塊玉佩能夠一直陪伴在小竹身邊,結果后來那個女人來了!”
“你說的,是小杰的媽媽嗎?”
“她才不是小杰的媽媽!”喬宜知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兩眼竟然流下兩行血淚。
她的聲音在陰森的老宅之前發出了近乎凄厲怨恨的呼號。
“我才是小杰的媽媽??!我死后,我的尸體被那個女人偷走,她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我一個尸體孕育出了小杰,但小杰就是我的孩子!她要小竹的生魂,又要小杰的魂魄和身體,孩子,你如果不幫我,小竹會死,小杰會成為一具空殼,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當時那個改了我命格的女孩說,只有她的孩子,才能改變這一切,那封信里,有一副畫像?!?
“畫像里,女孩背著一個布袋,布袋畫著八陣圖,她有一頭到后背的頭發,有些枯黃,很瘦很瘦,眼睛很大,笑起來左邊有虎牙和酒窩,曾經我不信,然后,二十多年后,我在今天見到了你——”
那一瞬間,喬宜知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鬼氣沖出了西南側自己曾經最愛的居所。
她靈魂里纏繞著雜亂的紅色絲線,像是亂七八糟的血管,已經迫不及待纏繞著喬宜知的靈魂,把她往西南方向扯。
喬宜知面露恨意,雙手瘋狂扯著那些紅線,卻無能為力。
“求你,一定要幫我,求求你??!——”她的聲音被淹沒在紅線瞬間收起的力道之中。
蠕動的紅線在西南方向的房屋里瘋狂扭曲,十分惡心。
“我會的。”
顧己輕聲說。
她的媽媽在她沒出生之前就預料到了今天,那么自己八歲之前的記憶消失也許也是爸爸媽媽故意為之。
顧己抬頭看了眼天空,月亮已經被聚集起來的怨氣和陰氣籠罩。
她又看向老宅,那兩個道長應該也快發現,小杰的魂魄缺失,且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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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內。
甘茨和張天元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兩位天師,小杰怎么還沒醒啊?!蓖粼娐谏嘲l上,滿臉的擔憂。
張天元抹了把汗,原本偌大的客廳十分通透,但此刻卻格外的潮濕悶熱,明明是冬天,他倆后背卻被汗濕透了。
小杰雙目緊閉,原本只是慘白的臉此刻卻已經開始發青。
呼吸也只是光出不進。
再這樣下去,人沒了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
“怎么沒用啊師兄?”甘茨壓低聲音,他們嘗試了各種辦法,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張天元咬咬牙,拿起一旁的匕首,割破手掌。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他以手指為筆,在小杰的身上畫下一串符咒。
天師的血液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辟邪的。
另外又拿出一張黃符紙,鮮血混合朱砂,張天元面色凝重,“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