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域中的寒意越發濃郁，林默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的目光在幽域中游移，試圖找到一絲溫度，卻只能看到那雙冰冷的眼眸。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林默的瞳孔猛地收縮。
”‘詭譎’……“
這個名字從唇間溢出，帶著一絲苦澀。他終于明白了，在這場博弈中，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而”詭譎“才是真正的棋手。
它把自己”賣“給了”天機“。
這個認知讓林默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信徒，居然被自己的恩主如此輕易地拋棄。胸口傳來陣陣鈍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他的心臟。
【我就這么不值錢嗎？】林默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但很快，他又笑了。這不正是”詭譎“的作風嗎？永遠充滿戲謔，永遠出人意料。它的每一步棋都讓人猝不及防，每一個舉動都充滿了欺騙性。
林默不由得自嘲一笑。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抬頭看向那雙冰冷的眸子，林默鼓起勇氣問道：”恩主大人，我想知道‘詭譎’在這場博弈中得到了什么？“
”天機“的眼神依舊冰冷，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它從未贏過。不用搭理那家伙。“
這個回答讓林默愣了一下。那語氣中的情緒讓他感到困惑，怎么聽起來像是在吃醋？
轉移話題似的，林默問道：”那‘繁星’……“
話未說完，就被”天機“打斷：”你對‘繁星’很感興趣？別被它的花言巧語迷惑，人與神是無法共享‘繁星’權柄的。“
林默差點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噎住。幽域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他甚至能感覺到一絲醋意在空氣中彌漫。
【等等，我什么時候說要共享權柄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深吸一口氣，林默努力保持冷靜：”我是想問，我的朋友……“
”它說過，杜撰出來的就是真實。“”天機“再次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不是，我確實認識一人……“林默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
”它還說過，辯解等同于遮掩。“
林默徹底無語了。這位新恩主怎么跟”詭譎“一個德性，說話猶如淬了毒的刀子？那冰冷的外表下，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恩主大人，能讓我把話說完嗎？“林默無奈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請求。
得到允許后，他繼續說：”我想知道柳婉是否已經成為它的神諭者了。“
”天機“的回答依舊高深莫測：”天機時刻在變化，在與‘時光’的較量尚未見分曉時，我也說不準。但我已為‘繁星’昭示了前路，它能否護住自己的崽，就看它的本事了。“
林默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了。這不是等于什么都沒說嗎？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感覺自己快要理解不能了。
”那么，為什么‘正義’會想要處死我？“他決定換個話題，希望能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天機“的回答卻如同一記重錘：”它不是‘正義’。“
這句話讓林默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不是”正義“？那審判庭上的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帶來無盡的疑惑和不安。幽域中的寒意加重，林默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要被凍結。
正當他想繼續追問時，”天機“卻突然說道：”這些陳年舊事不該讓你知曉。今天就聊到這里。改掉你這暴脾氣，別學它那樣莽撞沖動。“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將林默的意識卷回現實。他的意識在幽域中飄蕩，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而在幽域中，另一雙眼眸睜開。那雙眼睛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與”天機“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咦，居然來晚了？“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第一雙眼不悅地瞇起：”‘正義鐵律’的氣息，你剛才去招惹它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早就看它不爽了，碰面就動起手來，時光飛逝歲月如梭，依舊這般無能。“”詭譎“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沉默片刻，第一雙眼又問：”你為何而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來給他點教訓。怎么，你想違背神誓庇佑他？“”詭譎“的聲音中帶著挑釁。
”是。“這個干脆的回答讓整個幽域都為之一靜。
這個干脆的回答讓”詭譎“愣住了：”你說什么？你竟想破壞神誓去護著一個小角色？“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不遵守神誓。我得跟你說個事，如今他已是我麾下之人，即將違背神誓的人是你。“”天機“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其中蘊含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他有這么好？“”詭譎“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揶揄。
”那你為何而來？“”天機“再次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詭譎“笑了：”你變了。“笑聲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天機時刻都在變化。“
”行，不錯，很好。你該不會以為，我就拿他沒轍了吧？我的……好妹妹？“”詭譎“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威脅。
幽域中突然刮起凜冽的寒風，溫度驟降。
”你又瞞著我，做了什么？“”天機“的聲音中終于帶上了一絲情緒波動。
”嘻嘻，你猜？“”詭譎“的聲音中帶著惡作劇般的愉悅。
幽域中的氣氛瞬間凝固，兩位天神的對峙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
幽域中的戰斗終于落下帷幕。
沒人知道這場戰斗的起因，也無人知曉它的結局。
但林默醒了。
他的意識從無序中掙脫，仿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蘇醒。夢里，他淪為大地的孤魂，而影子卻占據了他的身體。每一次想要奪回身體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那種無力感讓他窒息。
冷汗浸透了衣衫，林默大口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額頭，手指卻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