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后帶著太子逃到了邊關。而魏琇卻拒絕了皇后的邀請,在得知燕赤國滅,雁州已被天翊新軍收回來的當晚便抱著毒酒,在陳景鶴墓前自盡了。
兩壇將軍紅,一壇無毒,祭鶴郎亡魂志,一壇有毒,全妾身黃泉愿。來生再見,永不分離。
而福王則帶軍攻陷洛寧,自立為王,并故意設計在戰場上殺死了冥月教主和二少主月姝禾。福王在洛寧城陷當日血屠薛氏皇親,設立國號為豫。
不日,大豫軍便抵至幽域關城下。
兩軍相對,來的人還有楚遇,他帶著覆月軍左翼和藥人軍。
可讓人怎么也沒想到的是,楚遇主動邀墨暝池戰前一續。
“我爹......我對他了解不多。”赴約前,楚窈之來墨暝池帳中尋他,她面色惆悵,為難道:“我同你一起去吧,楚遇他是我爹,永遠是我爹.......”楚窈之聲音越來越笑。
墨暝池撫著她的臉,幫她把眼前的碎發挑至耳后,“我知道。放心,我不會殺他。”言罷,他起身,準備去赴約。
“墨暝池!”楚窈之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嗯。”墨暝池回頭,眼神清潤,看她,“怎么了?”他輕聲問。
“你也小心,不要受傷。”
“好。”墨暝池笑了笑。
暮夜,郊外林子,二人如約相會。
“我約你,是有事問你。”楚遇先發制人道。他渾身肅颯,凜眸打量著眼前風神俊朗的青年。
“殿主輕講。”墨暝池沉聲,直視楚遇審視的目光。
“天翊軍的梁域是你舅父?”
“是。”墨暝池答。
“墨裕廷是你父親,在你三歲時死在趕考路上?”
“是。”墨暝池又答。
楚遇呵地笑了聲,又問:“當年在曲縣帶窈兒回家的人是你?天翊軍都尉?”楚遇又問,他語氣冷肅,眼神里盡是審視與懷疑,像是在審著一個無惡不作的犯人。
“是。”墨暝池繼續應著,眼眸里也是冷漠。
“那你可曾把當年曲縣的事告訴她?”
聞言,墨暝池眼眸黯了黯,道:“尚未。”
夜色凄寒,落葉颯起,楚遇身上的寒意未褪,繼續審視著眼前的青年,“若我此刻殺你,當如何?”
墨暝池笑,“自然是拼死一戰。”
楚遇凝了眸子,冷漠道:“你覺得你能殺掉我?”
“不。”墨暝池與他對視,直言:“赴約前我答應過楚窈之,不會殺你。但我會同你一戰。”
“小子,好生狂妄!”楚遇面色微慍,冷眼看他,譏笑道:“你以為我這個殿主能活到今日靠的是別人的仁慈嗎?”他道:“再答我一個問題,若答得我滿意便放你活著回去,不然......”楚遇不屑的睨了墨暝池一眼,“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會留你全尸。”
墨暝池正色看他,道:“殿主請問。”
“若福王死了,你當如何?”楚遇直直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墨暝池想了會兒,道:“若福王身死,我會擁立大盛太子為帝,帶軍收復失地。”
聞言,楚遇眸色更加深寒,肅聲道:“為何不殺了那十歲小兒,自立為帝?”
“這是第二個問題。”墨暝池道。
楚遇瞪他,怒道:“你只管答即可!”
墨暝池啞然失笑,道:“我舅父梁域曾答應過皇后,要為她守大盛疆土無憂。”
“就這一個理由?”楚遇又問。
墨暝池沉默,過了會兒道:“自立為帝太累了,我不愿作繭自縛。”
答完,兩人皆沉默了良久。
楚遇最后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他說完,卻不待墨暝池開口,先一步施了輕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