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陷進牢籠
書名: 東宮奪她作者名: 五毒女郎本章字數: 2016字更新時間: 2025-05-20 00:13:00
蘇齊秦笑開了花,“鄙人是為了貴人,”
子忠見他隱瞞了太子,將劍往他脖子一橫,“你這人不懷好意,還敢說是為了我家主子。”
他瞥了子忠一眼,忽而嘻嘻出聲,“貴人息怒,只因我見您將那女子視若珠寶,故而說這房間不能住人,為你制造搏得美人一笑的機會呀,哈哈哈哈——”
“放肆!”
李承淵又羞又怒,突然厲聲喝止,子忠在旁聽得驚愕,未料這看起來粗俗的蘇齊秦,心思竟如此深。
蘇齊秦見他風行雷厲,不由得垂下頭,還有些委屈,“我為貴人著想,誰料竟要受你苛責。”
面對李承淵深邃的目光,蘇齊秦有些害怕。誰料他忽而冷笑幾聲,“你看似貧乏潦倒,實則膽識過人。也罷,我不同你計較。子忠,將宿費給他,我們走。”
誰料蘇齊秦擺擺手,“我不要貴人的錢。”
“那你是?”
蘇齊秦站起,雙手一拱,“貴人豪氣沖天,能為心愛之人舍生忘死。有朋自遠方來,鄙人雖非千金之軀,卻也愿為春風化雨手,解君煩憂潤君心。”言下之意,是要跟隨他,成為他的謀士。
李承淵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可眸中盡是睥睨天下的傲氣,“多謝蘇先生美意,可孤身邊不乏謀士,告辭!”
天底下敢自稱“孤”的能有幾人,蘇齊秦張大了嘴巴,“你是太——”
青年一笑,轉身進屋。待他領著心上人離去時,蘇齊秦看著他衣袍翻飛的背影,眸底燃著一簇暗火。
——
望岳臺
趕了半天的路,李承淵將姚纖婀送進早就準備好的寢室。望岳臺乃是太子在江南的行宮,雖不比長安的東宮華麗輝煌,卻也典雅精致。
待屏退旁人時,李承淵牽起她的小手,“你先在此處住下,待江南事了,我便帶你回長安。纖纖,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姚纖婀卻如陷進牢籠,狠很將手抽出,淚水堆在眼眶始終不肯落下,“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仔細想來,我同梅妃江采萍并無差別,同樣是江南女子,同樣被貴人所棄,還要被困深宮。”
當年在被李承淵奚落時,她偶然得知他從小就厭惡江南女子。只怕他在姚府那八月,背后是實打實地輕蔑,還會嘲笑她的天真。這讓她想起《梅妃傳》里的故事,帝王總歸是薄情的,若跟李承淵在一起,她不會有好結局。
“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唐玄宗,你也不會像梅妃那樣,遭遇楊玉環的誣陷。待到了東宮,我會給你太子妃的名分,誰都不敢欺凌你。”李承淵耐心給她解釋著。
“東宮早就同我沒關系了,我就是你眼中那種江南女子,嬌嬈媚上,下賤可笑,入不得你們這些權貴的眼睛。殿下已經趕過我一次了,難道還要再將我塞進東宮,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知不可能,她還是再次開口,“殿下,你放過我吧。過去這三年我其實很開心,我已經沒辦法像以前去喜歡你了,你有三宮六院,何必執著于我?”
李承淵腦子忽然炸裂,似被冰水澆灌,呼吸聲也變得不穩,“姚纖婀,”他直呼她的名字,像是要將她烙在心頭,“你再說一遍,你敢不喜歡孤了?”
“是,我不想跟你走,我還有爹爹,還有——”她噤口,見李承淵目光釘著她,眼神開始躲閃。
“是你爹教你離開孤的,是不是?”他一旦生氣,就會在她跟前擺出太子的架勢,“孤再說一遍,孤找了你這么久,怎能舍得以后沒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孤都要定了你。”
他上前攥住姚纖婀的肩胛,她就像柔弱的花,隨便一掐就會凋零。
姚纖婀以前那么喜歡他,卻能撇下他躲到甘霖寺。甚至在他想挽回她時,三番兩次地將他拒之門外。
他很想問她,難道僅僅因為他的真心來得遲了些,代價便要大到失去她么?可他問不出口,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說明了答案。
李承淵忽然發現,他才是那個傻氣的人,姚纖婀現在討厭他就跟他以前對她那樣,視若無物,離她越遠越好,只有自己還在千方百計地將太子妃位雙手奉上,受她冷眼疏離。
她不過一平民女子,他也不知腦子是不是壞了。
見她臉上淚珠滾落,他指尖輕顫,想替她拭淚,卻又怕嚇到她,最終只能將手懸在半空,喉結滾動,聲音也不似方才的氣焰高昂,“你先歇息,孤讓葉子進來伺候你。”
——
五日后,李承淵用完早膳后,并沒有去探望姚纖婀。想到這幾日對她態度是強硬了點,的確需要給她一個緩和的空間。
于是進了書房,將潘明前陣子呈上的典籍、手冊閱覽個遍,上面記載了江南的風土人情以及參加燕會者的名單。三年前他曾來過臨安,不過當時因為對“江南”二字的諦視,他總不屑于了解這里的文化民俗。待那人走進自己心間時,他才會感嘆,不愧是水鄉名都,竟能孕育出纖纖那樣的女子。
這時,子忠單手托著一只小奶狗,粗糲的指節僵著不敢動,生怕碰碎了掌心里這團毛茸茸的小球,“殿下,您讓屬下找的小東西來了。”
李承淵放下墨筆,起身來到子忠身旁,他板著臉攤開手掌在小奶狗面前,笨拙地模仿別人逗狗的樣子,直到濕漉漉的鼻頭走上來輕嗅,才敢慢慢翻轉手心。
“小畜生,還挺可愛的。”李承淵冷笑幾聲,語畢,示意子忠將小狗抱好,他親自端起一碗肉羹,往小狗嘴巴送去。
阿勤湊到一旁看著,臉露意外之喜,“嘿嘿嘿,殿下,你瞧,這小狗跟您親得很吶,吃得可香了。”難得殿下今日有這閑情雅致,居然肯逗弄這些玩意了。
子忠見狀,撓了撓后腦,頗為不解地問,“殿下,您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小動物嗎?為何今日肯與這小狗親近?甚至還紆尊降貴,親自喂養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