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價格開得太低，或是拿些什么民族大義來道德綁架。

不好意思，那可別怪陳默，將防疫藥品丟給軍方，走黑市進入市場了。

而且，這件事情上，也找不到陳默的麻煩。

畢竟人家把防疫藥物賣給軍方，那是合法途徑。

至于軍方的人走私藥品......呵，誰敢去查？

當初一個哈利，上下打點，最終讓喬森無功而返。

試問如今的舊金山，又有誰敢去挑釁軍方的權威呢？

怎么辦？

見到陳默如此難纏，在場除了威利斯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到棘手。

目前整個舊金山，有能力治療病人并承擔防疫的，也就只有寥寥幾家。

其中，中醫代表自然是陳默的義安堂和彭澤召的回春堂。

而白人醫院呢，也只有少部分的私立診所，外加阿德里安神父的多羅里斯教堂醫院。

白人的私立醫院和彭澤召的回春堂都走一個路線，那就是服務精英階級。

而陳默的義安堂和阿德里安神父的多羅里斯教堂醫院，則是為舊金山其余八成的人服務。

不，嚴格意義來說，義安堂只需滿足條件，誰都能治，一視同仁。

其中，彭澤召的生意算是四個群體中，最不討好的了。

回春堂的藥價不比西醫便宜，能負擔起的，無一不是各個領域的翹楚人物。

可精英階級的白人，本身就是最不易感染的群體。

再加上有私立醫院以及義安堂出診，基本上回春堂接不到白人生意。

而針對華人群體，本身能承擔的就是少數。

而且相較于去回春堂，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義安堂。

除非是義安堂的就診名額達到上限，不然的話，回春堂基本上沒有生意往來。

而多羅里斯教堂醫院，本質是一種通過免費的醫療來吸引信徒的手段而已。

就像后世西方吹噓的“免費醫療”，的確是免費呀。

論不論得到你、治不治得好、有沒有后遺癥......那就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了。

甚至就連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那天公將軍也還真給了一碗符水喝呀。

而大部分前往多羅里斯教堂醫院的患者，只能沐浴在主的光輝之中，黯然高燒了。

這也是洛頓必須要來義安堂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主要原因，那就是義安堂的藥材貯備，是最多的。

阿德里安神父來義安堂尋求陳默的幫助，也正是因為多羅里斯教堂醫院內，藥品明顯不足了。

如果說陳默的義安堂分擔了舊金山三成的病人，那么剩下的五成則全在多羅里斯教堂醫院內。

如此之多的病人需要用藥，而整個舊金山的藥材市場價格奇高，阿德里安有心無力。

阿德里安來義安堂，也和之前他去白人醫院、回春堂一樣。

無外乎是為了給那些病患們，要一點贊助，好救濟那些病患。

可當他現在得知，陳默不僅能接納三成病患的同時，還有余力將藥品支援給了軍方。

這讓阿德里安在對陳默感到棘手的同時，也隱隱有了期待。

“諸位，還是我先來吧。”

見其他人沉默，作為商人的利瓦伊率先開口。

“我這次拜訪，一方面的確是為了向陳默先生求助的；”

“而另一方面，也是來看看我的老朋友，謝斐爾。”

見利瓦伊搬出了謝斐爾，陳默面上不顯神色，但心里也感嘆一句。

不愧是商人，這一張感情牌打出來，倒也讓自己不敢隨意獅子大開口。

“陳默先生，我此次來也不完全是求藥的，”利瓦伊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聽聞義安堂有打造療養院的想法，我想資助陳默先生。”

“那么，條件呢？”

陳默清楚，天下可沒免費的午餐。

“當然是想看看陳默先生的實力了。例如，我以及我的家人的健康保證。”

利瓦伊說完，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支票。

“這是富國銀行的支票，”利瓦伊熟練地在上面簽下了金額和自己的簽名：

“當然，我愿付出五千美元，權當是交個朋友。”

“待陳默先生展示出應有的實力后，我愿繼續追加。”

利瓦伊將支票遞給陳默，瞧著這份價值五千美元的支票，陳默倒是覺得有點意思。

五千美元，對于眼下的義安堂而言，倒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款目。

而利瓦伊所言，他想讓陳默展示實力，也無外乎是要讓陳默為他們的健康負責。

這期間，自然包括了眼下的防疫。

“當然沒問題，我會向您展示我們的專業性。”

陳默微微思考片刻，隨即點頭答應。

五千美元，換利瓦伊一家人的健康保障，外加隱性的宣傳和后期的投資。

怎么想，都是賺的。

畢竟這筆錢，一般都是白人的私人醫院，才有資格賺的。

見陳默點頭，利瓦伊也松了口氣。

這個價格，雖然要比一般的私立醫院要貴上一些。

可從陳默敢為謝斐爾減輕體重來看，專業性無異是義安堂更勝一籌。

用五千美元，換一身健康，怎么想都是賺的。

有了利瓦伊的率先開口，整個會議室的氛圍倒是沒有這么凝重。

可對洛頓和詹姆斯而言，他們的人要更多，而且五千塊美元也不是小數目。

詹姆斯不用多說，他們的規模要比龍頭堂還要大，但賺錢的能力卻遠遠不及。

真要抽個五千美元出來，必然是傷筋動骨。

而洛頓呢，則因為不由己的原因。

掏出五千美元，這倒也不算件事，但資本總會追求最少的成本，以賺取最多的利益。

再者說，洛頓自己都認為，全舊金山的防疫工作，沒個幾萬美元，是完全不可能的。

反倒是打算白嫖的阿德里安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趁著詹姆斯和洛頓還在思考接下來該怎樣開口的時候，他便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而阿德里安的訴求也很簡單，無外乎是請陳默支援一些藥品罷了。

至于支援多少，阿德里安沒有明說。

“神父先生救苦救難，深明大義，這點我很欣賞。”

“請神父先生稍加等待，我已安排好了救助清單，等下可隨我前往倉庫取貨。”

對于這些人的身份，以及來此的目的，陳默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自然，他也根據不同人，有著不同的應對方式。

對于阿德里安，陳默大手一揮，為他下批了不少的簡易版的驅蚊香囊以及少部分的補液藥品。

驅蚊香囊是用來隔絕傳播途徑的，而補液藥品才是真正治病的。

盡管這些補液藥品不多，但有這么多小禮品般驅蚊香囊，還是令阿德里安十分滿意。

從數量上，陳默拿出來的，可比其他醫院加起來的，還要多十倍不止。

見陳默這般慷慨，洛頓似下定決心，準備開口。

可突然，在義安堂的門口，卻多了不少嘈雜，一道巨大的嗓門，也從堂口前的木欄處傳來。

“陳掌柜！你可有膽出來，與費御醫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