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術業有專攻
- 一人:全性元老,八十歲逆襲人生
- 游泳回杭州
- 2003字
- 2025-05-08 22:25:17
南疆。
滇廣交界。
馮硯安眼前,群山巍峨,林海蒼茫,古木參天,不知有多少珍禽異獸棲息其中。
滇者,本就是西南明珠,華夏奇境,山川壯麗,風物殊絕。
但可惜,五省之地鼠疫蔓延,其中以滇廣交界最為嚴重。
本來就是亂世,再加上這異常嚴重的病災,老百姓的生活越發難過。
一路行來,饒是吳曼這般一心求索超脫之境的人,也臉色悲憫。
幾人腳下是一處西南地區的邊陲小鎮。
隱隱約約可見鎮中的街道上,有幾個身穿青袍的年輕道士忙碌著轉移災民。
馮硯安的眼眸之中泛起追憶,陣陣回憶涌上心頭。
想當年,原主只有十幾歲,在茅山修行時也是如此,年紀輕輕便常跟隨長輩行走。
做道士整體而言還是要清苦些的。
記得那時,掃地做飯,耕田添瓦,樣樣都要自己做。
當時自己沒有修行的本事,同門師兄弟都陸續得炁,只有馮硯安,雖然將道經儀軌背得滾瓜爛熟,但是心卻遲遲無法靜下,難以窺得那一絲真靜踏入修行。
好在是,當年恩師想盡辦法也要給自己一口飯吃。
道門中根本的山醫命相卜五脈,師父選了一條醫道傾囊相授。
離開被稱之為上清宗壇的茅山之后,無論是四處游方,還是在山野小觀中暫時居住,靠著這門本事,日子總歸是過得下去。
這么多年來,自己救助過的異人不少,普通人更是極多,也勉強能算是濟世救民,沒有辜負當年恩師授業。
回過神來的馮硯安,嘴角微微勾起。
現在他已經覺醒了系統,這跌宕一生的諸多遺憾,終究還是有一分徹底彌補的機會。
“和尚。”
馮硯安喊了一聲,因為與莫名居士相識的時候,他還是三階宗的僧人,所以習慣了叫他和尚:“我去見個熟人,你先藏一藏吧。”
吳曼點頭。
救災這種事情,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只有借助其他資源,才能最大程度發揮馮硯安的醫術。
吳曼不方便一起前往。
“你也小心,似你這般黑白兩道都打交道的人,在他們眼中,已經是半個全性了。”
馮硯安笑了笑:“放心,我有把握。”
“正好,我也去尋覓一番,要是真有仙緣,我再知會你。”
吳曼雖然加入全性,但于他而言,比起那些同門,明顯更信任馮硯安。
...
馮硯安和馮曜順著山坡沿階而下進入小鎮。
跟著聚集的災民,最終來到了城東一處廢舊道觀外。
正要進入時,兩個年輕道士出現擋住了馮硯安的去路:“這位道爺,這道觀已經被我們師爺用來救助災民了,您要是掛單的話,還請另尋他處吧。”
馮硯安并不意外,只是解釋道:“我不是來掛單的,你所說的師爺是不是曾在茅山修行過的嚴玉卿嚴真人?”
“正是我師爺!”那道士稍有些驚訝:“道爺認識我們師爺?”
“是叫嚴玉卿就好,那就有勞二位傳句話,就說馮硯安專程趕來幫忙。”
年輕道士不敢怠慢,立刻吩咐身旁的小道童進去傳話。
馮硯安則攏袖安靜等待。
片刻之后,就聽見道觀里噔噔噔的腳步聲。
呼的一聲,一位須發皆白,模樣富態的老道士一腳踏出門框外。
“師爺慢些,您腿腳都不利索了!”
兩個晚輩道士連忙攙扶。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師爺這么激動,居然是近乎跑著的去見一個人。
模樣蒼老的嚴玉卿見到門外站著的馮硯安,一抹發自心底的喜色浮現在臉上:“多年未見了,師弟。”
馮硯安也抱拳,笑容和煦:“師兄,久違。”
嚴玉卿正是馮硯安年少時的同門師兄。
不過,嚴玉卿早早便踏入了修行,之后更是精研占卜符箓兩道,如今已經是上清派的高真之一。
之所以選中了這座小鎮落腳,也正是因為聽說嚴玉卿在這里。
年少之時的師兄弟,在垂暮之年再次相見,自然是無比熱切。
不顧馮硯安身上的臟破道袍,嚴玉卿一把抓著他的手臂:“來來來,快快進來,年輕弟子們不懂事,居然把你給攔在門外了,師兄一會兒教訓他們。”
馮硯安隨嚴玉卿一同往前走。
大門兩側,之前阻攔馮硯安的年輕道士拱手,給這位初次見面的馮姓師爺見禮。
無根生也跟著進入道觀。
嚴玉卿先是隨意看了一眼,接著便移不開目光。
與無根生對視了足足一息之后,才忍不住回頭向馮硯安詢問道:“這孩子好亮的眸子,你的弟子?”
馮硯安沒有多解釋,默然點頭。
嚴玉卿又仔細看了看無根生:“脊梁正,眸子也亮,一身清氣落落大方,好根骨,好苗子!”
口中又是兩句贊嘆。
“師兄,過譽了。”
馮硯安都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師兄雖然與自己關系不錯,但在年輕的時候是個非常喜歡攀比的人,當年經常與馮硯安較勁。
莫不是修道有成心思通透了?也會夸夸別人了?
不過緊接著,馮硯安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嚴玉卿夸完無根生后立刻又補了一句:“不過我最近也有一個好徒孫,天賦簡直是萬萬里無一啊,這孩子雖然不錯,但跟我那徒孫比起來稍遜兩籌。”
富態的嚴玉卿伸出兩根手指。
“呵,差這么多嗎師兄?”
嚴玉卿仔細思索了一下后又道:“差兩籌確實有點多,一籌半吧。”
“隨你。”馮硯安沒有心情在這個事情上比較,畢竟修行不是自己的特長。
不過,醫術就是自己更勝一籌了。
道觀之中,搭設著數個臨時小棚,里面是一個個被瘟疫折磨的重癥災民。
自己這位師兄已經帶著上清的弟子們開始救助,觀中的空氣還縈繞著濃郁藥香。
馮硯安掃了幾眼患者的氣色,鼻尖在空氣中輕輕一嗅,淡然說道:“師兄,你這治鼠疫的方子..不對!得改。”
聲音非常平靜,卻有著幾分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