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波之國的海風帶著咸腥味穿過窗欞。

佐助靠在墻邊，看著月光透過云層灑在地面上，腦海中卻無法平靜。

九尾人柱力……

他重復著這個詞，每一次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胸口翻滾。

十二年前，九尾妖狐襲擊木葉的那一夜，他還只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但父母族人們都記得那個恐怖的夜晚——紅色的查克拉如山洪般席卷村莊，巨大的尾獸在月夜下咆哮，僅僅是它的一聲怒吼，就足以讓大地震顫。

從小到大，村里沒有人不會記得九尾造成的災難，沒有孩子不會拿九尾妖狐當忍者游戲的反派！

而現在，這樣的力量就封印在鳴人體內。

那個平日里吵吵鬧鬧、總是吃不完拉面的白癡體內。

佐助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佐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宇智波鼬那張冷漠的臉。

“你太弱了，佐助。”

……

是的，他太弱了。

弱到連看清鼬的動作都做不到，弱到被一個眼神就擊倒，弱到……需要依靠隊友的保護。

而鳴人卻擁有那樣的力量。即便他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但那份力量就在那里，等待著被喚醒。九尾妖狐——忍界傳說中最強大的尾獸之一。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一個是被選中的人柱力，體內封印著毀天滅地的力量；一個只是落魄家族的遺孤，除了血海深仇，什么都沒有。

佐助睜開眼睛，月光在他的瞳孔中閃爍。

不……他還有寫輪眼。

宇智波一族引以為傲的血繼限界，傳說中能夠看穿一切忍術、體術和幻術的瞳術。但是現在，他的寫輪眼還是最初級的單勾玉狀態，連哥哥萬花筒的冰山一角都無法觸及。

他……真的能夠不依靠隊友的力量就能夠戰勝鼬嗎？

……

第二天一早，自來也帶著昏迷不醒的卡卡西先行離開了。臨別前，他看了鳴人一眼，那雙眼睛里有著某種復雜的情緒。

佐助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自來也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中。

等到只剩下第七班三人時，佐助獨自來到了一片空曠的海灘上。

他們還要在這里住幾天。

海浪一遍遍地拍打著礁石，發出單調而持續的聲響。佐助站在潮水線邊，開始了他的修煉。

千鳥。

這是卡卡西老師教給他的A級忍術，以查克拉的形態變化為基礎，將雷屬性查克拉集中在手掌，形成高頻振動的電流團。當使用時，會發出如千只鳥鳴叫般的聲音，因此得名。

亦是對他們的考核。

如果學成千鳥，后續還有s級的雷切教學。

不過，那卡卡西現在已經昏迷了。

佐助深吸一口氣，開始凝聚查克拉。

最初是溫熱，查克拉在經絡中流動，匯聚向右手。然后是刺激，雷屬性的查克拉開始活躍，在掌心形成電流的雛形。

“滋滋滋——”

微弱的電光在指間跳躍，但很不穩定，時斷時續。

不夠……還遠遠不夠。

佐助咬緊牙關，加大查克拉的輸出。

電流變得更強了，在他的掌心形成一個小小的雷球。但是剛剛成形，就因為控制不穩而崩散了。

再來。

“滋滋滋——”

這一次電流持續的時間更長了一些，但依然不夠穩定。而且查克拉的消耗極大，僅僅幾次嘗試，佐助就感到了明顯的疲憊。

他不甘心。

即便是卡卡西，在鼬的面前，也撐不過一個回合！

他必須要先超過卡卡西，再超過鼬！

佐助再次集中精神，這一次他試圖將查克拉的形態變化做得更加精細。雷屬性查克拉在掌心聚集，形成更加緊密的電流團。

“滋滋滋——啪！”

電光突然炸開，產生的反震讓佐助的手掌一陣麻痹。但他能感覺到，剛才那一瞬間，他距離真正的千鳥更近了一步。

汗水順著額頭滴落，混合著海風中的鹽分，刺得眼睛發疼。但佐助沒有停下。

一次，兩次，三次……

力量……他需要力量。

足以追上鳴人的力量，足以復仇的力量，足以讓自己不再弱小的力量。

……

傍晚時分，當夕陽將海面染成金紅色時，鳴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臨時住所。

他的衣服濕透了，頭發亂糟糟的，但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

“佐助！小櫻！”鳴人一進門就興奮地喊道，“我學會螺旋丸的第一階段了！你們想看嗎？”

小櫻好奇地湊過來，佐助則是不動聲色地抬起頭。

螺旋丸同樣是a級忍術。

他記得，鳴人的學習進度應該遠不如他才是！

現在卡卡西被自來也帶走了，他是怎么忽然學會第一階段了？

而且，螺旋丸有階段嗎？

鳴人從懷中掏出一個水球，放在手掌中。很快，水球內就出現了清晰可見的旋渦，水在球內高速旋轉著。

“砰！”

水球破裂，水花四濺。

“怎么樣？厲害吧！”鳴人得意地笑著。

“確實很厲害，”小櫻一臉驚嘆，雖然看不出有什么用，但是還是給自己的好隊友提供著情緒價值，“這就是四代目火影的忍術嗎？”

“沒錯！蛤蟆仙人說這是四代目開發的A級忍術！”鳴人驕傲地挺起胸膛，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轉向佐助，“對了佐助，你要不要也試試？蛤蟆仙人教我的方法很有用的！”

佐助愣了一下：“什么？”

“螺旋丸的修煉方法啊！”鳴人理所當然地說道，“雖然蛤蟆仙人只教了我，但我覺得這種修煉方法對查克拉控制很有幫助。你在練習千鳥吧？我看到你手上有雷電的痕跡。說不定螺旋丸的修煉方法能幫你更好地控制千鳥呢！”

佐助看著鳴人那雙藍色的眼睛。

這個白癡……

他難不成還想把螺旋丸也教會自己嗎？

他知道他們是競爭對手，知道教會自己忍術，可能意味著自己少了一項優勢，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分享。

大白癡！

“第一階段是旋轉，”鳴人開始詳細地解釋著，“關鍵是要讓查克拉形成一個穩定的旋轉流，不能忽快忽慢，也不能時斷時續……”

而佐助……

佐助在想著力量。

想著九尾與寫輪眼的差距，想著千鳥與螺旋丸的難度對比，想著曉組織。

鼬那家伙，加入了曉組織……

在那里，他的實力會進一步提升嗎？

那自己，也不得不依靠其他人，要殺掉那個該死的鼬！

佐助看了一眼鳴人，嘴角微微翹起。

如果自己不行的話……

自己的同伴，肯定會幫自己的吧。

不過，自己還是要努力！

總不能什么復仇都讓同伴來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