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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暫時鎖定目標(4K)

嗯……終于有更具體的形象描寫,紅眼,瘦得像皮包骨,兩個人擎起,那就是大概九到十尺的身高,換算一下就是三米左右。

這樣的確是有水車那么高,不過不是那些巨無霸,而是最小的那種。

記下這些東西,馬克還是沒有打斷他們,接著聽下去。

但被托卡塔大聲一喝后,湯米縮了縮身體,不住點頭不再言語。

呼,呼~

待情緒穩定回來,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以及對好友的語重,托卡塔無措地雙手微揚,帶著歉意說道:

“抱歉,湯米,我,我太害怕了,也許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在雨幕加深的夜色中,被注視的難受驚顫弄醒,然后一睜眼就看到窗外有個怪物的感覺。

而那個怪物,還遲遲沒有離開,就那樣看著我,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到早上的。”

這里跟打聽到的內容有所偏差,但也算是在合理范圍內。

聽到這里,馬克當即與克莉奧對視一眼,彼此都在眼內找到了一抹屬于自己的那份欣喜。

本來只打算縮小一下目標范圍,但卻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若真的如托卡塔說的那樣,怪物遲遲沒有在他發現自己的蹤影后離開。

那他應該會看到更多怪物的身體細節,而且這是否也意味著,怪物在窺視時并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形。

還是說,只對托卡塔這個人會這樣?

也許對自己說錯話的愧疚,托卡塔接著便沉默了下去,湯米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他雖然后怕,但卻不像好友那樣直面過那個怪物。

周圍的三人見沒有故事聽了,三兩下便喝完杯里不多的酒,回去繼續工作。

畢竟他們并沒有被盯上,可謂是身體和心理上的身輕如燕,即使有些擔心也會等這兩人死了才會爆發。

霎那間,酒館里便只剩下抬杯放杯聲。

馬克跟身旁兩人稍一對視,邊掏出剩下的銅幣,邊走向柜臺,叫來老招待塞到他手上,輕聲吩咐了幾句。

而克莉奧和帕里斯則率先一步,拎起酒杯朝托卡塔他倆走去,直接坐下。

當當——

銅幣重疊碰撞,摞到一起像顏色暗淡的黃柱。

“你想請他們喝酒?”老招待面無表情,嘴巴閉著不時翕動。

他看上去很老了,須發皆白,皺紋深得將要遮住眼睛,也許比老喬爾的年齡還大,只是身體還算硬朗。

馬克察覺到對面的態度有變化,似是認識這兩人,便輕笑道:

“難道這些銅幣還能作假嗎?”

“銅幣是真的,人卻未必。”

老招待一手將黃柱按住,往旁邊一掠,將之碼成首尾相連的曲線,嗓音不清晰地說道:

“人是奇怪的生物,進化到今天,但仍會被一堆數字吸引去目光。”

有意思……馬克勾起一抹真誠的笑容,前撐到柜臺上,看著沒什么兩樣的銅幣。

看上去,這個老招待就是當年開這間酒館,為它取了名并經營至今的老板。

而看托卡塔和湯米這內心驚懼的兩人,不去人更多的酒館,反而來了這里……

說不定當年老喬爾這伙人也經常來這兒,甚至于還是在這里敲定主意,要去拯救那些受害者的。

念及此處,馬克忽地又想起,老喬爾有時雖然表達捉急,但詞句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粗鄙。

再一看湯米和托卡塔這兩人,一個口吃但用詞精確,語氣溫和,另一個則即使精神近乎崩潰,也不忘保持風度。

心里有了計較,馬克眼睛下瞟,想好了要說什么,語氣和煦道:

“我聽說這里原本是叫作‘精靈與海風’的,但看到外面的招牌已經磨損,看不清寫的到底是什么,我又有些不確定了。

老板,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嗎?”

篤篤篤……

老招待抬指叩著柜臺面,垂眼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以前一些年輕人過于愚蠢,幻想著能夠改變世界,才齊齊起哄要取的名。”

“沒有什么象征意義?”馬克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道。

但老招待卻完全失去了耐心,壓著怒火,聲音低沉道:

“你想請他們喝酒?那好吧!不過等你喝完這杯,就請你滾出我的酒館!”

嘭!

布滿老繭的手掌猛地拍到柜臺面上,在發出震響的同時,將銅幣拍得飛起,叮咣一片。

隨后這只手掌的主人也不管亂跑的錢幣,轉身去準備酒水。

聽到身后頓時安靜下來,老招待也平靜了許多,眼睛無神地看著清澈酒液流入杯中。

正當他以為這個衣著昂貴的巫師,已經知難而退了的時候,卻又聽到對方平淡說道:

“既然只是一個招牌,那為什么不做個新的掛上去呢,想必那樣生意也會好點,不是嗎?”

老招待手上一僵,酒液化作的優美曲線一滯,濺出的酒香斷了一瞬。

呼——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就算再來一伙愚蠢的年輕人,那又如何。”

咚。

他放下酒杯,抬頭停頓了許久,語氣沉悶:

“哪怕換上了新招牌,也無人在意早已逝去的風,角落里腐爛的鮮花只會提醒旁人,這里惡臭難聞需要盡快清理。”

莫名其妙地發表一陣感慨后,老招待徹底沉默了下來。而馬克則內心欣喜,不甚在意后面的話語。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這句話很像是老喬爾之前的口吻。

再加上剛才老招待的態度變化,和他話里話外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馬克基本確認了,他們當年一定常來這里,也許就是像其他冒險者團隊那樣,把這里當成了開會的地方。

而且,

“愚蠢的年輕人”,他忽地有預感,或者距離找到怪物的真身已經不遠了。

可能這個怪物就是在這些人之中產生的,不只是活人,也有可能是那些已經死掉的。

畢竟,從第一起案件推測的結果出發,有關于怪物人的那面就有一點,那就是它年輕而有想法,憤世嫉俗。

與這個老酒館取名為精靈與海風,有異曲同工之妙。

更妙的是,這個疑似老板的老招待,還說這個名字就是當時那群年輕人起哄才取的。

“謝謝。”

取得了新的有效情報,馬克也不在意老招待的惡劣態度,道了聲謝后,便走向湯米他們的桌子。

老招待聽到這聲道謝,下意識地想要回頭,但最終只是微微一動便收了回去。

另一邊。

見到又有一個穿著不凡的人過來,手上還拿著看上去就高貴的法杖。

老好人湯米緊張地撓著桌面,輕聲軟語道:

“你們,你,想要做什么,我們沒有,沒東西可以給你們的,只……”

“放輕松,我們只是對你們剛才說的故事很感興趣。”馬克尚未坐下,就擺擺手,溫和道:

“你,湯米,說昨天晚上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人窺視,不過你起來卻沒有找到視線的來源。

而你,托卡塔先生,你說你看到它的身影,不是一個影子,而是完完整整、彎著腰、出現在你眼前的怪物,對嗎?”

托卡塔嘴唇聳動幾下,仰頭喝了口酒,眼睛瞟向帶劍的帕里斯。

他的表現比湯米要好多了,沒有露出明顯的怯色。

沉默了一會后,他深呼吸道:“我不記得,我有說過我的名字。”

“我們是老喬爾的朋友。”克莉奧反應最快,在他話音剛落時便馬上回道。

聽到老朋友的名字,湯米顯然放松了不少,而托卡塔眼神閃爍幾下后,態度也有所軟化。

見此,馬克便不再隱瞞,把老喬爾昨晚也出現了和他們一樣的情況給說出來,同時講述了不久前在墓園發現的事。

但他并沒有說有關于士兵介入后的詳情,只是說不清楚其中的情況,也沒有說在德拉科奇的墓里發現了新的尸體。

只說了,他們聽到士兵們閑聊,聊到了德拉科奇的墓被人挖開,墓碑上被劃出了一個姓,佛瑞斯特。

在聽到德拉科奇這個名字時,托卡塔明顯手抖了一下,眼神閃避。

而湯米更多的是后悔,垂眼下來哀嘆不已,低聲嘟囔著當時不該那么自大。

馬克留下了給他們平復心情的時間,沒有立刻發問。

期間,老招待面無表情地來上過一次酒,直接將酒杯放到兩人面前。

看到情緒更低沉了的兩人,他并沒有說話,拍了拍托卡塔的肩膀,隨后走開了。

托卡塔感覺到肩膀上落下的力度,卻沒有抬頭查看,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他被嗆到了連連咳嗽,待呼吸平復后,語氣飄忽道:

“喬爾……他最近還好嗎?”

馬克對癥下藥,抓住對方莫名升起的一絲愧疚,輕聲道:

“很瘦弱,尤其是因為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他的精神狀態也很差,經常重復地自言自語。”

“是,是嗎,他以前總是為康尼的死,自責。”湯米眨眨眼,眉眼低垂。

聽此,托卡塔深呼吸一口氣,閉眼咬著牙,不再沉浸在這件事上。

他將目光重新放在馬克三人身上,問道:

“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呵,或許我明天晚上就要死了也說不定……”

看著那副黑眼圈,馬克毫不客氣地問了起來,“第一,是時間……”

問話很長,托卡塔和湯米輪番回答,才讓馬克逐漸明了昨晚怪物的行程,大致是怎么樣的。

期間,就連托卡塔也有過驚懼上頭,口齒不清、言語不能的時候。

畢竟他直面過怪物,那種醒來看到怪物就在窗外的恐懼感,幾乎能令人當場猝死。

每當這時,馬克就會適時遞上酒杯,等到對方徹底平復下來了,再繼續詢問。

聽完他們的講述,馬克一邊對照著紙上的記錄,和腦中的記憶,一邊還原著昨晚怪物的動向。

如無意外的話,他們二人所感覺到的窺視,乃至于托卡塔那樣毫不掩飾的注視,應該是都集中于下半夜。

也即半夜直到早晨前的那段時間,那時怪物應該是已經在監獄完成屠殺,甚至是去東邊的墓園擺好場景了。

那么,

怪物屠殺犯人的時間,大概就是士兵巡查后的午夜到湯米受到窺視之前的一小段時間。

因為它還要把臟器和肢體給處理一下,沒那么快就能找上湯米。

而按照老喬爾的說法,他在孫女西婭離開后不久,便睡下并感受到窺視。

這是不是可以推測為,怪物在去屠殺之前和回來掩埋肢體之后,都有對老喬爾進行過窺視。

這樣,先把馬庫斯給拿出來,那怪物昨晚的行動路徑就大致是——

在去監獄前先看了下老喬爾,隨后在監獄大肆屠殺,帶紀念品回來掩埋,又暗中窺視了下老喬爾。

隨即便先是隱蔽著去了湯米那里,后來便在托卡塔的窗外,毫不掩飾地盯著他。

怎么說呢……

這樣看的話,要么怪物的屠殺和速度都很快,能在一個小時內跨越兩次大半個佐羅夫城。

就這,馬克還要把掩埋肢體,揮灑臟器的時間給通通劃掉才能成立。

那要么就是怪物有兩個,或是說這些人之中有一個撒了謊。

畢竟,從現在這個時間推算來算,怪物的行程基本已經塞滿了,甚至還猶有溢出。

但這些人里,卻還有一個馬庫斯沒有算進去。

總不能怪物把所有還活著的,老喬爾當年的那伙人都窺視了,卻偏偏就放過馬庫斯這個人吧。

這一共就才四個人,而且據老喬爾提供的地址來看,馬庫斯離湯米還并不算遠,而且住處附近的人也不多。

馬克沉默著思考良久。

按照這初步形成的怪物行程,這懷疑的重心就逐漸偏向了,那個還未見過面的馬庫斯身上。

老喬爾說他跟康尼最像,而湯米和托卡塔也是差不多這個意思。

其中托卡塔與這位現鐵匠見面最多,上一次會面還是在兩天前,那時馬庫斯再次談起了當年德拉科奇的事。

不過心存愧疚的托卡塔顧左右而言他,在面對馬庫斯的激烈言語時,沒多久落荒而逃了。

據托卡塔說,當時馬庫斯認為是佛瑞斯特家族將一切真相給隱藏了,所以說了一些不那么克制的話。

盡管托卡塔已是十分維護這個朋友,但馬克仍能想象出,當時他說的話到底有多重。

而且他還誤打誤撞,猜出了瞞下這件事的兩位主謀之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喬爾曾經告訴過他。

但從這兩位的表現看來,老喬爾應該自那以后,就沒有再與其他人見過面,將大半輩子都投入到墓園之中。

如此看來,馬庫斯的可疑程度確實是大了不少。

而且,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那個怪物會與托卡塔對視至天蒙蒙亮,還在窗戶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

那是一種情緒上想殺,但內心的某些正向力量仍束縛著自身的狀態。

非常符合馬克所做出的,關于怪物人的那部分推測。

不過,

還不能輕易下此定論,反正等會也要過去看一下馬庫斯,現在就先按下不表吧。

最后,看著酒也差不多喝完了,托卡塔和湯米也喝得醉醺醺的,幾乎忘記了懼怕。

馬克便順口問起了那個血手印的事,并請求說想要親眼看看。

“血……血手印……”

喝醉的托卡塔二話不說,立刻站起身就要帶路,只不過他踉蹌了一下,幸得帕里斯扶了下他,才沒有摔倒。

“走,走!我帶你們去!”他大喊著,又拍了拍伏在桌子看熟睡的湯米,粗聲粗氣道:

“別……別擔心,要死,也,也是我先死!”

咣當……

說完,他扶了下桌子,不小心將桌上的眾多酒杯給推倒。

不過他沒理會,反而當先一步,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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