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殿下，能不能也過去啊！”蕭然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詢問李世民和長孫皇后。

李世民覺得蕭然是有其他想法。

“這個...這個不太行。”李世民沒有答應，現在李麗質的身份確實不合適。

“陛下，之前是沒有其他人去，我那邊的人我信不過，長樂公主不方便，能不能安排其他靠譜的人過去。陪著小備和兕子也好，照顧一下她們也好...”

“這個倒是可以。”李世民的公主可不少，合適的肯定也有。

“對了，陛下，之前忘記說了，長樂公主殿下也有氣疾，和晉陽小公主差不多時間走的，注意一下...”

蕭然想提醒一下李世民和長孫皇后。

聽到蕭然的話，李世民瞪大眼睛，“麗質和兕子差不多？”

“嗯，史書上是這樣記載的。”

李世民默默算了算，李麗質才二十三歲就不在了。

“好，朕答應你，以后麗質的病，希望小郎君幫幫忙。”李世民覺得其他的都沒有李麗質健健康康重要。

“好！”蕭然就知道，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不可能無視李麗質的病情。

另一邊李麗質看著小備長炭和小公主帶著薩摩耶玩。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同意，那李麗質就可以收拾一下東西，等一下跟著過去。

李麗質是很愿意過去。

客棧不算是蕭然的，是小備長炭的。

小備長炭也希望李麗質過去。

“等過些時日，皇后好一點，朕帶皇后過去看看。”李世民笑了笑。

“好，歡迎歡迎...”說完，蕭然帶著李麗質小備長炭和小公主離開立政殿。

“陛下，為麗質治病自然無可厚非，但是麗質的婚事也快了，這樣不太妥。”長孫皇后怕出什么變故。

沒辦法和長孫無忌這個大哥交代。

兩家的婚事要是出問題，不僅僅是長孫家蒙羞成為長安城笑話，皇室聲譽也會受損。

“皇后放心，麗質什么效果，你也是知道的，這孩子心里有數的，”李世民相信李麗質，不可能犯糊涂。

“陛下所言甚是...”

長孫皇后沒有再糾結這件事。

“讓六娘過來一下。”長孫皇后看向旁邊的宮女。

李麗質不能守在立政殿，長孫皇后找其他工作來，和李麗質差不多年紀，稍微小一點的豫章公主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豫章公主生母早逝，是長孫皇后一手帶大的。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也視如己出。

豫章公主也當長孫皇后是自己阿娘。

客棧里面，小備長炭給李麗質找了一個房間。

就在蕭然房間旁邊。

李麗質也算是在這里住下了。

放下自己的東西，坐在竹床上感受一下，和大唐的床頭確實不太一樣。

起身打開窗戶看看外面，“真好！”

......

建興十二年

五丈原的秋雨浸透了中軍帳的青布帷幔，營燈在風中搖曳，將諸葛亮的影子投在帳幕上，像柄被歲月磨鈍的劍。

他倚著四輪車，鶴氅下的脊背弓如倦月，蒼白的面容比帳外的秋霜更冷，唯有眸中那點星火，還映著二十年前初出茅廬時的灼灼日光。

“丞相，回帳吧……”姜維的聲音帶著哽咽，手中的傘骨幾乎被山風吹折。

諸葛亮卻擺了擺手，骨節突出的手指緊扣車欄，指腹還留著常年握筆的薄繭，那支寫過《出師表》的狼毫，此刻正躺在案頭，筆鋒上的墨痕早已干涸。

他望著雨中的軍營，士兵們的鎧甲在暮色里泛著冷光，軍旗低垂如折翼的雁，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博望坡的大火，那時的他羽扇輕搖，眼底盡是燎原的星火。

咳嗽突如其來，震得鶴氅下的肩胛劇烈起伏，姜維慌忙扶住他顫抖的手腕，觸到的卻是皮包骨頭的涼——這雙手曾七擒孟獲、巧布八陣，此刻卻連握穩酒杯都難。

“伯約，”諸葛亮忽然開口，聲音像被秋雨泡透的竹簡，“七星燈……可還亮著？”

姜維喉頭滾動，不敢直視那雙藏著萬千星斗的眼：“方才一陣風過……”

話未說完便被截斷，諸葛亮卻笑了，笑紋里凝著的不知是雨還是淚：“天要亡漢，燈又如何留得住？”

諸葛亮看著軍營，還有無數的將士，眼中有不甘，也有不舍。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緩緩閉上眼睛，手里的羽扇掉落在地上。

“丞相...”姜維跪在諸葛亮前面，淚落如雨，身后的將士們依次跪地，鎧甲觸地的聲音在五丈原上回蕩，像為這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丞相，奏響最后的喪鐘。

秋風掠過營寨，卷起他的鶴氅，恍若仙人駕鶴西去，卻留下未竟的大業，永遠定格在這蕭瑟的秋原之上。

......

客棧的鈴鐺聲突然響起，李麗質看向客棧的方向。

蕭然確實看向太極圖的方向，這個聲音是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太極圖的陰儀上出現一個四輪車，車上是一個虛弱的老人。

“嗯...”蕭然快步過去。

陽儀出現的人是活著的，還能回去。

陰儀出現的人是生命走到盡頭的，在他們所在時空已經逝去了，不能再回去。

車上的諸葛亮身披褪色鶴氅，月白色的布料已泛著灰黃，還有不少補丁。

他頭戴的綸巾歪在鬢邊，露出幾縷灰白的鬢發。

脊背深深弓進車欄，像是被歲月壓彎的竹枝，鶴氅下的肩胛嶙峋如刀，唯有腰間的玉帶還勉強維系著丞相的威儀，卻也松垮地垂在身側，玉扣上的蟠龍紋已被磨得模糊。

他的面容比在五丈原咽氣時更顯蒼白，眼窩深陷如枯井，卻偏偏在渾濁的瞳孔深處，還凝著點未滅的星火，那是北伐未竟的不甘，是愧對先帝托孤的執念，此刻正映著太極圖流轉的微光，忽明忽暗。

看到這身裝扮，四輪車還有羽扇這些，蕭然就知道這是誰了。

沒想到李世民一家之后，來的是這位丞相。

“丞相！”蕭然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諸葛亮略顯遲鈍，明明記得自己在五丈原走到生命的盡頭了，不知道為什么出現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