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假李鬼遇真李逵?鬼道人再現!【求追讀】
- 武林神話,從見習鏢師開始
- 夢里翻書
- 4301字
- 2025-06-18 23:59:31
九龍山。
閬州西水縣縣城數十里外的一座山丘,山下有西水河,河流激蕩,等閑人物不敢輕易涉之。許是看中如此條件,才有外來兇寇邀約下屬來到這里,占山為王。
其山勢也是多有崎嶇,雖有不一般的秀麗風景,卻也不失險峻之意。而現在九龍山后山,用石塊壘起來的石屋之中。
躺著十多個人。
這些人無不是衣衫襤褸,氣息奄奄,明顯身上帶傷的樣子。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威遠鏢局路經九龍山的孫玉仲等人。混在人群之中的孫玉仲,傷勢最重,全身上下,不知道開了多少道口子不說,手腳四肢,也早被人以重手法折斷。若非其人擁有精細入微之境的武學修為,內息精純,生命力頑強。
早就死了。
現在的他,比之當日被九龍山兇寇抓住的時候,身體的狀態,要好一些。當然這個好,僅僅只是相對而言,或者因為習慣疼痛,他已經麻木了。
卻在這時候。
孫玉仲身邊一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用手臂捅了捅他的胳膊。
孫玉仲嘴角抖了抖,勉強抬頭看了一眼,又無力放了下去,有氣無力道:“荊兄,怎么了。”
荊兄轉動眼珠子,先掃了一眼石屋的門口,確定沒有人過來,這才開口:“孫兄,你們威遠鏢局的那個丁羽,真的會來救我們不?”
同樣的問題,荊兄每天都要詢問好幾遍。
孫玉仲知曉這是對方心中殘存的一點求生之念,驅動的話語,所以每一次,他都是不厭其煩的說;“荊兄,你放心,丁頭兒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以前的鏢局,死氣沉沉,在崴遠縣都算不得第一,也就是上次丁頭兒崛起之后,我們鏢局從上到下,已是煥然一新。”
“咱們這位丁頭兒,從來都不是一般人,他心懷慈悲,仁義待人,一定會來的!”
“你盡管放寬心!”
“一定要堅持下去,只要堅持到丁頭兒過來,咱們就得救了!以后的好日子,不知道還有多少!到時候咱們兄弟,齊聚鏢局之內,共同開創屬于我們的事業!”
荊兄嘿嘿笑了聲,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那敢情好。”
說著說著,這位荊兄漸漸沒了聲音,卻是腦袋一歪,沉沉睡了去。這些人中,他的傷,是僅次于孫玉仲的。見他睡去。
孫玉仲也松了一口氣。
移轉目光,望著暗色斑駁的穹頂,事實上,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只是在安慰荊兄,他也不確定丁羽,是不是真的會帶著人過來救他。
‘頭兒,你真的會來嗎?’
‘你還有多久才來啊!兄弟們,都快撐不住了!’
此前接到丁羽給予的秘密任務,這位已經獲得資深鏢師身份的孫玉仲,第一時間就找到他的這位給崴遠縣某個大戶當護院的朋友。
他的這位朋友,在榮州之地,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乃是綽號‘開背刀’的荊熊。
荊熊面對孫玉仲的邀約,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連工錢都沒來得及跟大戶討要,直接裸辭跟著孫玉仲,一路北上走鏢,為丁羽的任務,保駕護航了。
按照孫玉仲本來的打算,他們是要走利州,再在利州跟秦鳳路連接的那個區域,尋個無名野山,人為的制造一起劫鏢事件。
等到事件開始之后,孫玉仲就派人前往威遠鏢局報信。
然后丁羽得到消息之后,也能順理成章的帶著人,北上利州,拿下無名野山劫鏢的‘賊人’,順利打通這條穿出川蜀之地的鏢路。
為威遠鏢局北上,打開生意之門。
這也是孫玉仲自己猜出來,他并不知道,丁羽讓他走這邊的真正目的,所以自行‘腦補’成他們是來給威遠鏢局沖鋒陷陣,開疆拓土的。
只可惜。
眼看著目的地,已經不是很遠。
卻在閬州之地的西水縣,遇到這些事情。一路過來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還有逃的逃,即便是他孫玉仲,也變成這個鬼樣子。
他們這是假李鬼撞到真李逵,被人一網成擒了。
境遇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當然不想死!
身為二十多歲就突破精細入微的江湖人,他自認為自己的前途,應該不止于精細入微,甚至是登堂入室,乃至更高的境界。
他欠缺的只是一個平臺。
以前在海天成手下混的時候,哪怕他展現自身的武學天賦,依然不被重用。也就是丁羽冒頭之后,他的日子才好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把丁羽當做他的貴人!
而這一次亦是靠著這股信念,才撐到現在。只是一連多日下來,這位的心思,也出現了些許波動。卻也在這時候,石屋之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孫玉仲立馬將眼簾拉下來,只留下一條細縫,用些許余光盯著門口。
不多時。
就有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是一個身穿黑色道袍,滿頭銀發的道人。這道人一雙兇獰的三角眼,掃了一眼關押在石屋之中的這些人,冷聲道:“給他們喂點粥水,盡量吊著一口氣!”
“要不然人都死了,威遠鏢局那邊的人,就不會過來了!”
如果丁羽在這里,定能第一眼就認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丁羽和岳乘風逼得施展‘金蟬脫殼’之法,才逃出去的鬼道人。
這家伙身為排名天都宮宮院使之下,二十四令主第一令主的存在,身份非比尋常,甚至在某些方面,跟排名靠后的宮院使比起來,在天都宮內部的地位,未必就低到哪里去。
此番再次露面,而且專門針對威遠鏢局。
其目的可想而知!
而在鬼道人的身邊,還有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這中年道人嘿嘿笑道:“師兄要我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只為一個威遠鏢局?”
“莫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就在這九龍山落草,打下一片屬于我們的天地來,不好嗎?就像那山東之地的梁山,還有東南之地的明教一樣,兄弟們聚于此處,豈不快活?”
鬼道人淡然道:“那些人,都是些許流寇罷了,長久不了的,也就是朝廷養著他們,要不然,只要刀兵一起,這些人純粹就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算不得什么的!”
“師弟,我請你幫忙,可不是為了那些的虛無縹緲的東西來的。還是那句話,抹掉威遠鏢局,給為兄出一口惡氣,到時候我算你為天都宮立下大功!”
“有了這樣的功勞,進入天都宮,沒有誰能說什么?若是為兄有朝一日,晉升八大宮院使,你來接替我這個位子,咱們同門在天都宮吃香的喝辣的,又能有什么問題?”
中年道人目光閃爍。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鬼道人的話語聽了進去,還是心中存了別的想法。就聽這道人,忽然扯開嗓子,喊了一聲:“鐵牛!”
不等話音一落。
一個身材雄壯,須發倒著長,穿著一件黑色衣袍,露出滿口胸毛,兩只眼睛好似銅鈴般的兇漢,從外面闖了進來。這兇漢拿眼瞪了鬼道人一眼,這才朝著中年道人拱手道:“哥哥!”
中年道人指了指關在石屋之中的這些鏢師,吩咐道:“去外面提一桶粥水進來,一人喂一點,保住他們一條性命即可。”
兇漢轉身就走了出去。
鬼道人盯著兇漢看了半天,嘖嘖稱奇道:“師弟,你從哪里搜羅來的這等兇物?”
饒是鬼道人這等已經入了登峰造極,甚至距離一流之境的返璞歸真,都不是很遠的高手,面對兇漢的時候,都禁不住心中發憷。
這個發憷,是源自生命本源層次的情緒波動。
并不表示鬼道人就真的怕了那個兇漢。
畢竟,兇漢雖然兇,卻也不過是勉強爐火純青之境的二流人物罷了。以他的手段,殺一個這樣的人,自信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中年道人笑道:“江州兩院押牢節級的戴院長聽過沒有?”
鬼道人想了想,沉聲道:“神行太保戴宗之名,為兄怎么可能沒聽過?聽說此人身懷異術,可日行千里?神行之法,天下無雙?”
中年道人點了點頭:“這是真的。”
“實不相瞞,我與戴院長乃是生死之交,這兇物就是戴院長麾下的一個獄卒,綽號黑旋風,名李逵,前些時日在江州那邊惹了點事情,就跟著我出來了!”
鬼道人眉峰微微抖動:“原來這廝還有這樣的出身,倒是沒看出來。”
也在這時候,兇漢李逵提著一個木桶,從外面走了進來。就見木桶之中,盛著飄著幾點油星綠葉的粥水。是真的粥水,一桶下來,只比清水強了一點而已。
中年道人不管那些:“有勞了!”
李逵咧開滿嘴的大黃牙,嘿嘿笑道:“哥哥放心,保管這些人死不了就是。”
中年道人這才領著鬼道人,從石屋之中走了出來。他們才出來,石屋之中,就響起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以及那個兇漢發出的怒吼聲。
“叫什么叫,吵得爺爺耳朵都疼了!”
“再叫,老子捏爆你的腦袋!”
而距離石屋不過十數丈遠,一個開辟出來的平地之上,還有一棟更大的石屋。此時此刻,石屋之中,也聚了好些氣息兇橫的漢子。
等到中年道人走進去,這些人立馬叫了起來:“玉陽子,還以為你跑了呢!”
“來來來,咱們再來喝三杯!”
玉陽子哈哈一笑:“貧道怎么會跑呢,兄弟這樣的話,可不要瞎說,要不然別人還以為貧道是那臨陣脫逃之輩!來來來,三杯就三杯,今日誰不喝,誰是孫子!”
“哈哈哈!”
“對了,忘了介紹,這位是貧道師兄,虛陽子。”玉陽子并未點出鬼道人真正的身份。無他,鬼道人的身份,著實有些刺眼。
天都宮,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所在。
哪怕在場的這些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掛著兇案,也都是橫行一方的兇人,但對于天都宮,那都是心存鄙夷的。
鬼道人也是連忙加入進去:“來來來!”
“喝!”
酒碗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九龍山上,熱鬧非常。
***
數日之后。
憑借梁縣君開具的通關文書,丁羽領著威遠鏢局的眾人,緊趕慢趕之下,終于來到九龍山對岸。望著奔走的河流,丁羽道:“是趁夜殺上去,還是直接亮出鏢局的旗幟,勒令山上的賊人放人?”
這一路過來。
丁羽越想越是不對勁。
事實上,他的心情,也是有些緊迫的。
孫玉仲畢竟是給他出來辦事的,若是真的生出一個好歹來,他過意不去。
孟言真沉聲道:“亮旗子吧!”
行云和尚加了一句:“若能通過正常手段,把人要過來,也能免了一些爭斗!”
于是。
孟言真和行云和尚充當威遠鏢局的使者,劃著一艘自制的木筏,橫渡西水河。這倆人才過河,就碰到了守在山下的人。
那人呵斥道:“什么人?”
孟言真淡然道:“威遠鏢局資深鏢師孟言真,替我家丁頭兒,過來送信!”
“接著!”這位話音一落,一道冷光已經從他的身上飛射出來,直接落在那人的手上。對面那人吃了一驚,還以為是暗器。
但只等落在手上,感覺輕飄飄的之后。
這才發現只是一封信。
這人頓時鬧了一個紅臉,呵呵笑道:“原來是威遠鏢局的,我家老大等你們多時了!等著,我上山再說!”說著,這人將信封拿好,轉頭就朝著山上奔去。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
孟言真實力不俗。
最關鍵的是,孟言真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和尚。那和尚看起來,雖然慈眉善目,帶著幾分稚嫩,但也不像好對付的人!
不跑,等著對方拿捏他嗎?
孟言真微微一笑:“無膽鼠輩!”
行云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希望山上的那些人,識趣一些,果斷放人。要不然,佛爺我免不得要施展一些霹靂手段了!”
這倆人也不著急。
就站在山下,當然也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剛才離去的那人,再度返回。只不過這次下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多了幾名同伴。
其中一人雙手一推,也是一封書信朝著孟言真撞來:“我家哥哥的回信,接著!”
孟言真不敢大意,衣袖一抖,使了一個柔和之力,才算將書信接下,但接下來歸接下來,卻也還是被對方藏在書信上的手勁,震得手指微微發麻。
孟言真不由得心神震動,看了行云和尚一眼,微微張了張嘴巴,意思是對方實力不弱!
行云和尚不敢大意。
對面那人嘿嘿一笑:“小白臉功夫不錯,只是有些可惜!”說完這些,這人又跟幾個同伴,朝著山上走去。孟言真面肌抖了抖,“他這話什么意思?”
行云和尚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說:“先回去再說!”
“這九龍山,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