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牛郎店中的結理
- 偵探少女與怪盜監護人
- 愛麗絲的暴擊魔法
- 4354字
- 2025-06-20 00:10:00
“事情就是這樣。”
與真島說清了剛剛在“夢界”中的遭遇,結汐嘆口氣。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在露比的頭上,畢竟自己在夢界里就是一個沒有戰斗能力的純吊車尾。
或許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武術修行”了,結汐不想一直當吊車尾,這讓她很難受。
而且以露比表現出來的能力來看,她們兩個若是想要突破暗影們的重重包圍進入最深處......
難度不是一般的高,至少現在的二人做不到。
“將來也做不到。”
這時,心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這是露比的聲音。
“露比對自己好像總有著來路不明的敵意”,結汐這么想。
其實從昨天再到今日,對于一個人最基本的印象已經可以形成。
都說看一個人至少要看一個月,但結汐覺得露比在“某件事”的執著上遠超普通人。
那件事,就是結汐自己進入“夢界”的事情。
露比說話的樣子聽起來像是“喪氣派”,實則不然。
在結汐的言語總結中,露比所有的相關話題都是出于一個目的——“阻止自己進行任務”。
結汐仰頭,靜靜盯著病房內潔白無暇的天花板。
還有那一句話,結汐不記得原句,但大概意思應該是——“如果不想變得跟我一樣,那就趁早放棄你的目標吧,不管究竟是什么”。
出于“好意”?
結汐認為自己不需要這種“好意”。
露比真的清楚嗎?
結汐冷著臉,沒有像著以往一般開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朝某位寄宿于她身體中的家伙說道:“你真的明白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這并不是因為我弱小而就要放棄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我現在的職業,還是說我身上背負的責任。”
“......”
這次,露比罕見的沒有還嘴。
它只是又重復了一遍自己說的話:“你在做‘必須’而非‘樂意’的事情。”
“又是這句話,我聽不明白。”
結汐皺眉。
這家伙一直都是謎語人嗎?
對于“謎語人”的私人評價,露比沒有選擇對答,反而若無其事的解釋:“什么時候真正有能夠驅動你的東西存在,我才會認可你,而不是這簡簡單單的‘虛名儀式’,‘遺物’承認你了,但我可沒有,你要分清楚,如果討厭我的話你大可以將我還回去,我也建議你這么做。”
“還回去我無法做到,這同樣也是沒有‘責任感’的表現。”
“呵呵,那我說的就對了。”
露比好像贏了,它的聲音開心了不少:“你在強迫著自己做什么。”
“......”
沉默了片刻。
結汐悶著聲音:“我對你無話可說。”
“那我也一樣,今天就絕交一天吧。”
露比發起了小孩子脾氣,果真就是如最后一句話一般,無論結汐怎么在心中呼喚露比的名字也沒有得到應答。
這家伙,居然真的“絕交”了......
結汐一時間不知道該提起什么情緒,露比這也太隨性了。
用它對自己話來評價露比的話,那么應該是“我樂意”而非“我必須”吧?
好像,露比也沒什么“必須”的事情。
它說話的樣子也不像是完全屬于“大總統”這邊的家伙。
不如說,它只不過是被“大總統”所擁有的東西而已。
“結汐,你怎么了?”
看見結汐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真島帶著點擔心問道:“果然還是把腦袋搞壞了吧?”
“才沒有。”
結汐立馬否定。
“腦袋被撞壞”這種事情究竟是誰才會承認?
當然,本來“腦袋也沒撞壞”,只是腦袋里面有個東西死掉了而已。
她旋即將“絕交”一事拋在腦后,現實里的事情露比起不到什么作用,她這么對真島說:“目前‘夢界’是暫時進不去了。”
“欸?進不去了么?原來還有次數限制?”
真島眨眨眼。
“當然不是。”
結汐搖頭,其中緣由也沒說,只是在心中補充了一段——“當然是因為露比和自己絕交了”。
這事情也不可能對真島講,免得她起了什么擔心人際關系的心思。
至于露比這個家伙本身的問題?還是交與結汐自己來慢慢感化吧。
結汐此時感覺自己像是什么得道的高僧,或者說是做家庭教師的那種人,正對著自己一個負責的熊孩子發愁。
但要放棄這個家伙又不可能,各種意義上的。
這讓結汐忽的想起了一個笑話——
——“招財貓是怎么誕生的?”
答:每一位進店買東西的人都要留下錢才能走,不然就會被哈氣抓撓。
結汐認為露比應該就是那種。
“唉。”
結汐沒有解釋的意思,真島當然也察言觀色的沒問。
“唉。”
這一聲嘆氣是結汐的,真島的嘆氣聲好像是什么連鎖反應,一時間病房里彌散著低落的氣息。
既然“夢界”這一條線索已經被斷掉了,一時間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方式來解決。
所以,現在就只能使用“嘆氣”來反抗這一切了。
“那么現在該去做什么呢?”
結汐這么朝著真島問。
老實講,現在她也有一點迷茫了。
她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拿到遺物”,如今“夢界”這一條線索被斷掉了,結汐也不明白自己該做些什么了。
“遺物”會進入“遺物持有人”的體內,若是想要找到“遺物”就只能進入夢界里了。
在露比身上得到的經驗是這么讓結汐認為的。
要不然為什么堂堂“遺物組組長畫中秋”要親自跑過來一趟送“遺物”?
這也未免太過于麻煩了。
也就是說,想要回收遺物就只能使用遺物的力量,而如今露比沉睡了嘛......
可,處理“遺物”事件的經歷又不是這么告訴結汐的。
在不久之前,結汐還未獲得“遺物”的時候就接觸過與“遺物”相關的事件。
那些持有“遺物”的犯罪者個頂個的難處理,身體素質強的離譜,造成的破壞力也很大,對現場調查有很大的麻煩,也是因此結汐很討厭這種人。
只是,在事件結束后,結汐卻又能在他們的身上找到“遺物”。
那些“遺物”奇形怪狀,什么都有,結汐都懷疑那位叫“亞當”的圣人是不是有古怪的癖好了。
等等......
以前作為普通人的自己可以看見“遺物”?
結汐眨眨眼,伸出手,對著真島。
“我想去放松一下,比如說開一箱啤酒,最好再叫上幾個牛郎。”
真島還沉浸在低氣壓里,完全沒反應過來結汐的動作。
直到那冷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真島她才恍若初醒的道:“干什么?是要進行任務失敗的握手嗎?”
這么說著,真島仔細打量起了結汐那雪白細膩的掌心。
良久之后,女人點點頭:“嗯,事業線很長呢,看來結汐已經在成為牛馬的路上無法回頭了。”
“誰在說這個啊......”
結汐臉一黑,收回手。
她低頭看著掌心中的煙斗,心中各種思緒翻亂。
為什么真島看不見自己手里的“遺物”?
在之前隨著真島一起去調查的時候,真島分明是可以看見的。
那時候大家都是普通人,現在出了什么差別?比如說真島熬夜太久了,看東西看不清晰?
這種猜測結汐自己都覺得不信。
還是說,遺物能融入人體內的事實其實那些遺物持有者都沒發現?
這么想,結汐將視線放在了紫花西番蓮的身上。
說起來,以前持有“遺物”的罪犯被捕了之后都會被大肆宣傳一番呢。
結汐能夠理解這是為了增加組織信任度而做的措施,可為什么這一次案件沒有?
紫花西番蓮是一位很明顯的“遺物”持有者,而這次卻沒有大肆宣揚,只是說她潛逃已久,利用著邪惡的話語,作著“邪教圣子”的身份來蠱惑人心。
換做以前,早就開始說她在利用“遺物”作惡了,以此來穩固民心。
結汐想不通那些大人物到底是怎么做的決策,可她卻發現了一件事實。
“自己,好像一直在以‘遺物’存在于‘體內’這一觀念作為出發點來行動。”
是的,結汐已經默認了“遺物”存在在紫花西番蓮體內。
如今腦內細細思索一番后又將其徹底推翻。
“真島前輩。”
結汐猛的抬頭,盯著真島:“我們,要不要去一趟三町街?”
“三町街?!”
真島驚喜的又念了一次,笑容已經壓不下去了:“哎呀呀,小結汐總算是覺醒了嗎?看來已經向著‘大人’的道路無法回頭了呢,其實這個地方我總去的呢,如果小結汐感興趣的話我這就帶你過去!”
“喂喂,我指的可不是那個意思.......”
結汐無語扶額:“你懂的。”
她的意思其實是在于“遺物”之上。
通過之前的思維推測,雖說不能確定“遺物”究竟在何處,但還是可以獲得一些小小的啟發,而不是將路徹底的堵死在“夢界”這一條線上。
或許畫中秋給自己遺物其實是要自己去對抗黑道組織呢?而不是利用“遺物”進入夢界,以此來獲取“遺物”。
總之,結汐認為紫花西番蓮的“遺物”很有可能存在于“三町街”之內。
所謂的“三町街”,實際上是由十一區黑道所掌控的地區。
各種非法的交易都存在于這里,比如說“性”,再比如說“精神藥物”。
這些表面上管制的東西實際上最頂層并未下什么重大意見,而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沒有造成重大影響就不去管。
負責這些物品販賣的黑道也很懂事,在處理事情上的手段并非霸道。
也就是說,這“三町街”是充斥著“牛郎店”與“舞妓店”的地方,甚至還有專門的非法討債公司存在于其中。
想到這,結汐不由得升起一些些抗拒之心。
不過并不是害怕什么風俗不良……
“168萬”還背在身上呢。
但這是工作。
“我當然懂,當然懂的啦。”
真島點頭如搗蒜,還帶著“嗯嗯嗯”的背景音:“其實是‘痛苦救贖’也在里面吧?我知道的,結汐想去這里只有這一種可能了吧?”
“原來你真的知道啊......”
結汐翻著白眼。
剛剛那副猥瑣的樣子完全不像知道。
“嘛,我這個人可是一點就上道的哦?”
真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因為調查案件這個理由我也很常用啊,畢竟一個警察署的組長去這種地方也不太好對吧?”
確實,在這種職場混跡多年還能爬到如此之高的職位,也不能將這些東西完全歸結于“運氣”。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無法持續太久的,終有一日會帶著人粉身碎骨。
而真島,她當然不是“運氣”,而是憑借著自己出色的“水滑”征服這個職場。
“來吧,事不宜遲。”
真島光速起身,她臉上浮現出結汐從未見過的熱情,明明之前來醫院的時候都不是這樣的:“我們立刻,馬上,火速,趕往三町街吧!”
“如果對待工作也可以這么有活力就好了。”
結汐學習著某人。
......
天人星·星際十一區·三町街。
明明還是下午這里就已聚集起了一大堆......
一大堆就像是誰在天上亂潑顏料不小心染到頭上的人。
這些人男男女女混在一塊,靠近在墻角陰暗處動手動腳,路過的人也是一副見多習慣的模樣,或者說他們也是其中之一。
周邊的店面全都刻著奇形怪狀的字體,寫著的東西當然也不文明,多少跟“黃暴”沾點關系。
“啊啊啊,真是自由的空氣。”
站在入口處,真島深吸了一口這“新鮮”的香味。
“自由在哪,我只聞到了煙臭。”
結汐嫌棄的捏住鼻翼。
她們早已換好了便裝,以工作服來這種地方確實太引人注目。
“小結汐,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
真島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大海:“你真的明白什么是自由嗎?”
左右兩邊全是風俗店,以著男左女右的方式排列整齊。
說著,真島對結汐丟出了一個“wink”,手指不停,指在一家又一家的牛郎店上:“那一家我去過,那一家我去過......”
“為什么說這種東西還要自豪啊......”
結汐抿著唇,她無可奈何的接下了真島的話,看她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然后?所以說為什么特意略過一家。”
“啊,因為那一家是有‘本番’服務的嘛。”
真島臉一紅:“我只去健全的,其實我到現在還是完整的......”
“停停停!”
結汐急忙抬手。
感覺這個人再這樣說下去這個世界就要完蛋了。
“......”
結汐打量著真島沒去過的店面。
那是一家叫做“深夜天堂”的牛郎店,進出的客人大多都是女性。
嗯,除去個別男性......
陡然間,結汐瞳孔地震。
“怎么了?”
見結汐這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真島也一起看過去。
一個男人剛從店門口出去,低頭看了幾眼報紙。
見到他后,同樣的瞳孔地震。
“那個家伙是......”
雖然才認識沒多久,但結汐又不是臉盲。
她悲哀的說出了名字:“結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