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熟悉的消毒水氣味,金屬束縛帶冰冷的觸感。
簡寧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固定在一張傾斜的醫(yī)療床上,頭頂是無影燈,周圍環(huán)繞著各種監(jiān)測設備。手腕和腳踝上的束縛帶內(nèi)襯著柔軟的材料——既防止她掙脫,又避免刺激她的皮膚放電。
“醒了?”張明遠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簡寧轉頭,看到他站在控制臺前,白大褂下是筆挺的西裝,銀灰色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后。他身邊站著兩個穿防護服的技術人員,正忙著調(diào)試設備。
“歡迎來到新紀元的核心實驗室。”張明遠走近,手里拿著平板電腦,“比你上次待的那個臨時設施高級多了,不是嗎?”
簡寧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這個實驗室呈圓形,墻壁是某種金屬材質(zhì),天花板高聳,四周布滿了攝像頭和傳感器。除了正門,她注意到左側還有一扇小門,可能通向設備間或更衣室。
“別費心記布局了。”張明遠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這里的設計就是防止逃脫的。”他點擊平板,調(diào)出一組數(shù)據(jù),“讓我們看看你的狀態(tài)...生物電場強度比昨天提升了47%,非常理想的增長曲線。”
簡寧嘗試輕微掙扎,束縛帶紋絲不動。“如果你想要我的配合,這種方式可不好。”
“配合?”張明遠笑了,“LXM-14,你主動現(xiàn)身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讓我們省去虛偽的談判吧。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而你清楚我必須完成激活程序。”
他示意技術人員上前。其中一人拿起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注射器,另一人則在簡寧頭部貼上電極片。電極接觸皮膚的瞬間,她感到一陣刺痛,隨即是微弱的電流感。
“第二階段基因誘導劑。”張明遠解釋道,“配合特定頻率的電磁刺激,將全面激活你的能力。之后我們會進行校準訓練,讓你能精確控制放電強度和目標。”
簡寧盯著那支藍色液體,心跳加速。如果注射后她的能力失控增長,可能會像崔教授預測的那樣導致器官衰竭。但她必須冒險——只有深入虎穴才能找到母親留下的“后門”。
“如果我拒絕呢?”
張明遠嘆了口氣:“你母親當年也總是問這個問題。答案始終不變——你沒有選擇權。”他示意技術人員準備注射,“不過,考慮到你的特殊性,我可以提供一些...激勵。”
他按下控制臺上的一個按鈕,墻面變成透明顯示屏,顯示出另一個實驗室的畫面。那里有五個年輕人,三男兩女,各自被隔離在透明的艙室內(nèi),身上連著各種監(jiān)測設備。
“認識一下你的兄弟姐妹。”張明遠的聲音帶著炫耀,“LXM系列的其他幸存者。當然,他們的基因編輯不如你完美,能力也相對較弱。但作為第一批成功案例,他們很有價值。”
簡寧盯著那些年輕面孔,胸口發(fā)緊。他們看起來20歲出頭,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像是被長期囚禁的動物。其中一名金發(fā)女孩的手臂上也有微弱的藍光流動。
“他們還活著...”簡寧喃喃道。
“當然,雖然有些狀態(tài)不佳。”張明遠輕描淡寫地說,“LXM-3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已經(jīng)崩潰,只能維持基本生命體征;LXM-8的能力失控,不得不持續(xù)鎮(zhèn)靜...但其他幾個還算穩(wěn)定。如果你配合,他們就能繼續(xù)活下去。否則...”
畫面切換到一間手術室,幾名穿手術服的人正在準備器械。
簡寧的胃部一陣絞痛。她想起崔教授說過,大部分受試孩子都沒能活下來。而現(xiàn)在,張明遠當著她的面威脅要殺害這些僅存的“兄弟姐妹”。
“畜生。”她咬牙道。
張明遠不以為意:“科學需要犧牲。現(xiàn)在,做出你的選擇。”
簡寧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必須爭取時間,等周遠找到這里。“我配合,但有一個條件——讓我見他們,親自見。”
張明遠考慮了片刻:“激活程序完成后,可以考慮。現(xiàn)在,開始注射。”
針頭刺入靜脈的瞬間,簡寧咬緊牙關。藍色液體緩緩推入血管,帶來一種奇異的冰涼感,隨即變成灼熱,像液態(tài)火焰在血管中流淌。她繃緊身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電磁刺激準備。”一名技術人員報告。
“開始。”
電流通過電極涌入大腦,簡寧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世界在她眼前爆炸成無數(shù)碎片,每個碎片中都閃爍著陌生的記憶——實驗室的白色墻壁、嬰兒保育箱、母親年輕的臉、針管、電極、無盡的測試...
“強度提升至50%。”張明遠冷靜地指揮著。
更強烈的電流襲來,簡寧的身體像弓一樣繃緊,又重重落下。皮膚下的藍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在昏暗的實驗室里如同霓虹燈般閃爍。監(jiān)測儀器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生物電場突破臨界值!”技術人員驚呼。
“繼續(xù)!”張明遠命令道,“必須完成神經(jīng)回路重塑!”
簡寧的意識漂浮在痛苦與混亂的漩渦中。她感覺自己正在被撕裂又重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但在這種極端的痛苦中,某種新的感知正在形成——她能“看到”整個實驗室的生物電場分布:技術人員緊張的波動,張明遠冷靜而有規(guī)律的脈動,甚至隔壁房間那些實驗體的微弱光芒...
還有,在這一切之下,某種熟悉的“頻率”,像一首遙遠的搖籃曲,輕輕呼喚著她。
母親留下的信號。
“停!”張明遠突然喊道,“夠了!記錄數(shù)據(jù)!”
電流停止,簡寧癱軟在醫(yī)療床上,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藍光在皮膚下緩慢脈動,像呼吸一樣有規(guī)律。
“完美。”張明遠檢查著數(shù)據(jù),“神經(jīng)通路重塑完成度98%,遠超預期。“他俯視著簡寧,“感覺如何,LXM-14?”
簡寧虛弱地抬起頭,突然意識到自己能夠“讀取”張明遠的生物電場了——不是隨機的片段,而是有意識的感知。在他的胸口附近,她“看“到一個不規(guī)則的波動點...心臟問題?某種心律不齊?
“很...奇怪。”她故意含糊地回答,不想暴露自己新獲得的能力。
“正常反應。”張明遠滿意地點頭,“休息兩小時,然后開始控制訓練。”他對技術人員吩咐道,“持續(xù)監(jiān)測,有任何異常立即通知我。”
張明遠離開后,技術人員給簡寧注射了鎮(zhèn)靜劑,確保她不會掙脫。藥效很快發(fā)作,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但那個神秘的“信號“仍在意識深處輕輕回蕩,像母親哼唱的搖籃曲。
——
簡寧再次醒來時,實驗室里只剩下一個值班的技術人員,正昏昏欲睡地盯著監(jiān)控屏幕。她悄悄測試束縛帶的松緊度——仍然很牢固,但她的能力似乎增強了,能更清晰地感知周圍電場。
她集中注意力于那個神秘的“信號”。隨著意識的深入,那信號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在引導她...指向?qū)嶒炇夷硞€特定位置。簡寧小心地“探查”那個方向,發(fā)現(xiàn)信號似乎來自右側墻壁后方的某個設備。
“監(jiān)控系統(tǒng)...”她恍然大悟。母親將“后門”程序藏在了實驗室的主控系統(tǒng)中!
但如何接觸到它?她被牢牢固定,連手指都動不了。除非...
簡寧閉上眼睛,嘗試控制體內(nèi)流動的能量。在注射和電擊后,這種能力變得更容易駕馭了。她引導能量流向右手,讓指尖產(chǎn)生微弱的放電。
束縛帶上的傳感器立即發(fā)出警報。值班技術人員驚醒,走過來檢查。
“一切正常。”他自言自語道,準備回到座位。
簡寧抓住這個機會:“能...給我點水嗎?”
技術人員猶豫了一下,最終拿起一瓶水,小心地抬起她的頭讓她喝。在接觸的瞬間,簡寧輕輕碰了他的手腕。
一幅畫面立刻閃入她的意識——密碼9527,門禁卡放在左邊口袋,實驗室主控終端在隔壁監(jiān)控室...
“謝謝。”她輕聲說,同時記住了這些信息。
技術人員點點頭離開,沒有注意到簡寧指尖殘留的微弱藍光。她耐心等待,直到確定那人又陷入昏睡,然后集中全部注意力于右手食指,引導能量形成一道極細的電流束,瞄準束縛帶的電子鎖。
啪的一聲輕響,右手束縛帶松開了。簡寧屏住呼吸,等待技術人員的反應——那人只是咕噥了一聲,沒有醒來。
她如法炮制,依次解開其他束縛帶,最后輕輕坐起身。身體仍然虛弱,但比預期要好。皮膚下的藍光現(xiàn)在穩(wěn)定而明亮,像某種生物熒光。
簡寧躡手躡腳地移動到技術人員身邊,小心地從他口袋中取出門禁卡,然后走向那扇小門。門卡刷過讀卡器,綠燈亮起。
監(jiān)控室比想象的小,中央是一臺龐大的主控電腦,四周墻壁上掛滿了顯示各個實驗室畫面的屏幕。簡寧迅速鎖上門,坐到主控臺前。
“現(xiàn)在,媽媽,”她輕聲說,“你為我留下了什么?”
電腦需要密碼,她輸入從技術人員那里“讀取”的9527,系統(tǒng)順利解鎖。簡寧搜索著“曙光計劃”和“LXM-14”的相關文件,但大多數(shù)都是加密的。
突然,她想起那個“信號”的感覺——像一首特定的旋律。簡寧閉上眼睛,回憶母親常哼的那首搖籃曲...《小星星》的調(diào)子。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在鍵盤上輸入了“SMALL STAR”。
屏幕閃爍,一個隱藏文件夾彈出,標題是“給寧寧”。簡寧的心跳加速,點開文件夾,里面是一段視頻文件和幾份文檔。
視頻中的女人年輕美麗,穿著白大褂,背景像是某個實驗室的角落。簡寧立刻認出了那雙眼睛——是她的母親,林醫(yī)生。
“寧寧,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了。”視頻中的母親低聲說,聲音急促,“我沒有多少時間,所以仔細聽好。我在你的基因序列中植入了一個重置程序,激活密碼是‘MOTHER LOVE’,需要你用你的能力在安全的地方進行冥想默念十遍啟動。這會在72小時內(nèi)逐步將你的能力恢復到安全水平。”
母親的眼神變得異常嚴肅:“但記住,重置只能使用一次,之后這個后門將永久關閉。張明遠不知道這個秘密,他一直以為你的穩(wěn)定性是自然突變。”
視頻突然晃動,遠處傳來喊叫聲。“我必須走了。寧寧,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我愛你,我為你驕傲。你不是武器,不是實驗品,你是我的女兒...”
視頻到此結束。簡寧呆坐在椅子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迅速查看其他文件,發(fā)現(xiàn)其中一份詳細記錄了“曙光計劃”的所有非法實驗和受害者名單,另一份則是張明遠與軍方代表的秘密會議記錄,討論將基因編輯人類作為武器使用的計劃。
這正是她需要的證據(jù)!簡寧掏出藏在鞋底的小型存儲設備——周遠給她的應急U盤,開始拷貝文件。
突然,警報聲大作。監(jiān)控屏幕上顯示主實驗室的技術人員已經(jīng)醒來,正驚慌地按動警報按鈕。簡寧加快拷貝速度——85%...90%...95%...
監(jiān)控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張明遠帶著四名警衛(wèi)沖了進來。
“我就知道你在計劃什么。”他冷冷地說,“可惜太遲了。”
簡寧轉身面對他們,皮膚下的藍光大盛。99%...100%!她迅速拔出U盤藏在手心。
“抓住她!”張明遠命令道,“別傷到大腦和主要神經(jīng)!”
警衛(wèi)們撲上來,簡寧本能地釋放出一股能量波。最前面的兩人被擊飛,撞在墻上昏了過去。另外兩人猶豫了,掏出電擊槍射擊。
簡寧勉強躲過一支電擊鏢,但第二支擊中她的肩膀。劇痛席卷全身,她跪倒在地,U盤從手中滑落。
張明遠撿起U盤,冷笑一聲:“打算揭發(fā)我?幼稚。”他踩碎了U盤,“這些數(shù)據(jù)我有的是備份,你拿到的不過是皮毛。”
簡寧掙扎著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從胸口擴散——心臟!激活后的能力正在對她的身體造成負擔,就像崔教授預測的那樣。
“看來副作用開始了。”張明遠觀察著她的反應,“沒關系,我們會調(diào)整的。畢竟,你可是我最重要的資產(chǎn)。”
他示意警衛(wèi)拖起簡寧,就在這時,整個實驗室突然陷入黑暗,只有應急燈發(fā)出微弱的紅光。警報聲變成了連續(xù)的尖嘯。
“怎么回事?”張明遠怒吼。
“主電源被切斷了!”一個技術人員沖進來報告,“有人入侵了安保系統(tǒng)!”
簡寧心中一喜——周遠!他找到了她!
混亂中,簡寧集中最后的能量,擊倒了抓她的警衛(wèi)。她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跑去,卻被張明遠一把抓住頭發(fā)拽了回來。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他在她耳邊嘶吼,“我創(chuàng)造了你!你是我的財產(chǎn)!”
劇痛和缺氧使簡寧的視線模糊,但她能清晰地“看到”張明遠心臟部位那個異常的電場波動——一個先天性的心臟缺陷。她本能地伸手按在他的胸口,能量集中在指尖...
張明遠突然僵住,臉色變得煞白,雙手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你...做了什么...?”他艱難地喘息著。
簡寧愣住了。她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他,只需再施加一點壓力,這個折磨她和無數(shù)孩子的人就會因心臟驟停而死去。復仇如此觸手可及...
但母親的臉浮現(xiàn)在她眼前,那個堅持所有生命都有價值的醫(yī)生,那個寧愿逃亡也不傷害他人的女人。
簡寧深吸一口氣,將手重新放在張明遠胸口,但這次是調(diào)整能量,穩(wěn)定他紊亂的心律。“我是醫(yī)生,”她輕聲說,“即使對你這樣的人。”
張明遠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但虛弱得無法動彈。簡寧站起身,這時實驗室的門被炸開,周遠帶著一隊人沖了進來——崔教授,還有...父親簡晟!
“寧寧!”簡晟沖上前抱住她,“你沒事吧?”
“爸爸...你怎么...?”
“周遠找到了我。”簡晟簡短地解釋,“張明遠把我關在東區(qū)實驗室。我們沒時間多說,保安部隊馬上就到。”
周遠已經(jīng)收集了主控電腦的硬盤和其他證據(jù),崔教授則忙著釋放那些被囚禁的實驗體。
“我們得走了!”周遠拉起簡寧的手,“能走嗎?”
簡寧點頭,盡管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們匯合其他人,沿著緊急通道撤離。身后傳來零星的槍聲和喊叫,但簡晟似乎對實驗室布局了如指掌,帶著他們避開所有巡邏。
當他們終于沖出建筑,鉆進等候的車輛時,簡寧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噩夢般的地方。警笛聲從遠處傳來——不是實驗室的保安,而是真正的警察。
“崔教授聯(lián)系了媒體和警方。”周遠在疾馳的車中解釋道,“有了你父親和我們提供的證據(jù),張明遠和新紀元完蛋了。”
簡寧靠在周遠肩上,精疲力竭。皮膚下的藍光仍在閃爍,但似乎穩(wěn)定了一些。她想起母親視頻中的話,輕聲念出那個密碼:“MOTHER LOVE。”
瞬間,一股溫暖的感覺從體內(nèi)擴散,像被母親擁抱。藍光微微變化,從刺眼的亮藍色變成了柔和的淡藍色。重置程序啟動了。
——
三個月后,簡寧站在新診所的窗前,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媒體對“曙光計劃”的報道引發(fā)了全國震動,張明遠和新紀元的高管們面臨多項指控。那些幸存下來的實驗體——她現(xiàn)在知道他們叫馬克、莎拉、伊森、莉婭和湯姆——正在接受崔教授的特殊治療。
她自己的重置也接近完成,能力穩(wěn)定在一個可控水平。經(jīng)過訓練,她已經(jīng)能熟練運用這種天賦——上周,她甚至成功幫助一位心律失常的患者恢復正常心跳。
“想什么呢?”周遠從后面環(huán)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上。
“想媽媽。”簡寧微笑著覆蓋住他的手,“如果她能看見現(xiàn)在的我們...”
“她會的。“周遠親吻她的發(fā)梢,“而且會為你驕傲。”
簡寧轉身面對他,手指輕撫他額前的傷疤——那是營救她時留下的。“下周的聽證會準備好了嗎?”
“證據(jù)確鑿,他們無處可逃。“周遠信心滿滿,”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特殊醫(yī)療中心獲得了政府資助,可以正式幫助那些受害者了。”
簡寧望向墻上掛著的照片——母親年輕時的笑臉,旁邊是她和周遠的合影,還有父親簡晟在后院燒烤的照片。一段黑暗的過去結束了,而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對了,”周遠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我本來打算在更浪漫的時刻給你這個...”
簡寧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簡約的鉆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現(xiàn)在就很浪漫。”她踮起腳尖吻他,“我的回答是愿意。”
窗外,春風拂過新綠的樹梢,帶來遠處孩子們的歡笑聲。簡寧知道,未來的路不會一帆風順——法律訴訟、能力控制、那些受害者的康復...但此刻,站在愛人身旁,感受著體內(nèi)平靜流動的能量,她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不再是LXM-14,不再是實驗品或武器。她是簡寧醫(yī)生,一個能治愈他人的特殊存在。
而這,正是母親最希望她成為的樣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