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歌蹲在烽燧臺頂啃炊餅，看著遠處草原升起的狼煙，突然覺得嘴里的餅子更噎了。張三正帶人往城墻潑水——這是防火箭的土法子，零下十幾度的天氣，水還沒落地就凍成了冰溜子。

“隊正！“李四舉著凍成冰棍的麻布喊，“這玩意比鎧甲還硬！“

“這叫冰甲術！“陳九歌吐出半口沙礫，“回頭澆上油，滑得狼騎懷疑人生！“

紅拂女幽靈般從箭垛后閃出，隨手甩出飛鏢釘住只信鴿：“第七波探子了，阿史那羅睺這是把草原的鴿子都薅禿了吧？“

陳九歌接過鴿子腿上的竹筒，倒出張羊皮紙，上面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狼頭，旁邊還有行小字：“三日后取汝狗頭——你的老朋友阿史那“

“這特么是小學生戰(zhàn)書？“他抖了抖羊皮紙，“連個印章都不蓋，差評！“

墨家鉅子拄著拐杖爬上城頭，身后跟著倆弟子抬木箱：“按小友說的，把霹靂車改成了投冰機?！跋崎_油布，露出架帶滑軌的巨型彈弓，“用牛筋代替彈簧，射程百步，專打云梯！“

“老爺子牛逼！“陳九歌摸著寒氣森森的冰彈，“不過這準頭...“

“所以需要試射?！扳犠油蝗宦冻隼项B童的笑，“目標就定在...“

“等等！別瞄糧倉！“

“轟——“

冰彈擦著趙鐵柱的頭盔飛過，把正在偷喝酒的老黃澆成落湯雞。陳九歌縮著脖子溜下城墻，假裝沒聽見背后的叫罵。

地窖里堆滿新制的守城器械：帶倒刺的拒馬樁用鐵蒺藜串成，改良版諸葛連弩裝了滑輪省力，最里頭還藏著十壇“驚喜“——摻了辣椒粉的火油罐，封口貼著“開封菜特供“。

“隊正，真要給箭矢綁爆竹？“王二麻子正帶人拆鞭炮，“上次李四的眉毛還沒長出來...“

“這叫聲光干擾戰(zhàn)術！“陳九歌把火折子塞進他懷里，“記住，射出去前千萬別點！“

入夜，七號烽燧臺燃起篝火。陳九歌裹著羊皮襖畫布防圖，紅拂女突然甩過來個酒囊：“蕭景琰送了二十車糧草，說是秋獵的回禮。“

“黃鼠狼拜年?！八崃诵峋葡?，“沒下毒吧？“

“驗過了，就是普通燒刀子。“紅拂女頓了頓，“但運糧的伙計...指節(jié)有老繭?！?

陳九歌在布防圖上圈出幾個點：“讓張三帶人把糧車拆了，木材做滾木，鐵釘做地刺?！?

“你倒是物盡其用?！?

“這叫循環(huán)經(jīng)濟！“他蘸著酒水在桌上畫圈，“東墻加裝三排冰甲，西墻的壕溝里埋火油罐，至于正門...“

“正門怎么了？“

陳九歌摸出個青銅鈴鐺：“掛滿這種預警鈴，線要涂辣椒水——專治舔門的小賊！“

后半夜飄起小雪，陳九歌巡崗時發(fā)現(xiàn)李四在打瞌睡，頭盔上積了層薄雪。他悄悄解下披風蓋過去，結果李四一個激靈蹦起來：“敵襲！“

“襲你個頭！“陳九歌揉著被撞疼的下巴，“給老子把辣椒罐搬上城墻！“

黎明時分，墨家小哥興奮地舉著新作：“按隊正說的，把弩機改成了三連發(fā)！“

陳九歌試了試扳機，弩箭“嗖嗖嗖“釘在草人上，擺出個嘲諷的笑臉。

“準頭不行，但火力壓制夠用。“他拍著弩身，“就叫它'加特林青春版'！“

紅拂女突然翻上城垛：“東北三十里，狼騎先鋒到了。“

陳九歌瞇眼望去，地平線上騰起細雪，隱約可見騎兵揚起的煙塵。他轉身沖烽燧臺大喊：“兄弟們！開飯加雞腿！“

二十個兵抱著炊餅蹲在箭垛后，陳九歌挨個檢查裝備。到張三跟前時，這憨貨正往草叉上綁紅布條。

“這啥？“

“驅邪的！“張三神神秘秘，“隔壁王嬸說紅布克草原巫術...“

陳九歌憋著笑給他多塞了個辣椒罐：“等會兒專往馬屁股上砸！“

午時三刻，狼騎在三百步外列陣。陳九歌看著領頭那個戴金狼盔的壯漢，突然覺得系統(tǒng)給的【初級偵查】技能太坑爹——這特么隔著老遠都能看見對方獠牙！

“陳九歌！“金狼武士舉刀咆哮，“阿史那將軍要你...“

“要我的簽名是吧？“他扯開嗓門打斷，“早說啊！筆墨伺候！“

城墻下噎住般的寂靜中，陳九歌揮毫潑墨，在丈長白布上寫下“到此一游“，讓兩個斥候用弩箭射過去。

紅拂女看著白布糊在對方臉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你真是...兩軍陣前能不能嚴肅點？“

“這叫心理戰(zhàn)！“陳九歌摸出個銅皮喇叭，“下面那位！空調WIFI西瓜有沒有？沒有你打個der啊！“

狼騎陣型突然騷動，先鋒官暴怒揮刀，三架云梯車緩緩推出。陳九歌立馬變臉：“投冰機準備！辣椒罐準備！張三！把你那紅布條系弩箭上！“

第一塊冰彈砸中云梯時，城頭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歡呼。陳九歌卻盯著遠處未動的中軍——那里有桿黑狼大纛，旗下人影始終未動。

“不對勁...“他拽過紅拂女，“帶幾個機靈的，跟我去后山！“

繞到烽燧臺背坡時，積雪下突然竄出五個白衣人。陳九歌看著他們手里的彎刀，恍然大悟：“忍者神龜...啊不，是公輸家的雪地特攻隊！“

“隊正退后！“紅拂女甩出鏈鏢纏住最近的白衣人，“他們刀上有毒！“

陳九歌邊跑邊掏辣椒罐，卻摸到個硬物——是蕭景琰送的留影匣。他靈機一動，轉身對著白衣人按下機關。

“咔嚓！“

刺目白光伴著煙霧炸開，白衣人瞬間捂眼慘叫。陳九歌趁機灑出石灰粉：“時代變了兄弟！這叫閃光彈！“

山頂傳來沉悶的機括聲，陳九歌抬頭望去，瞳孔驟縮——公輸仇的青銅巨弩已對準烽燧臺，弩箭足有樹干粗！

“紅拂女！帶人撤進地窖！“

“那你呢？“

“老子要給他整個大活兒！“陳九歌沖向投冰機，冰彈換成最后的“驚喜“壇子，“藝術就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