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者
- 家族修仙,我有符咒的力量
- 我叫牛大郎
- 2217字
- 2025-07-06 16:50:45
天色漸漸黯淡,白家坳的村民們?nèi)猿两隗@恐中。
祠堂前的空地上,虎妖的尸體堆積如山,青黑色的血液滲入泥土,散發(fā)著刺鼻的腥臭味。秦烈站在一旁,用布條輕撫刀鋒,刀光凜凜,一絲血都沒有沾上。
白林超帶著兩個兒子站在人群中,目光復(fù)雜地望著這位三品武者。昨夜那一戰(zhàn),秦烈如砍瓜切菜般屠盡虎妖,刀光所過之處,血肉橫飛,連那白額虎妖首領(lǐng)都被一刀剖開妖丹,毫無還手之力。
“師父,這些妖尸怎么處理?”賀嵐捧著裝滿妖丹的陶罐,恭敬問道。
“燒了?!鼻亓业溃把?,留著也是禍害。”
白二爺連忙指揮村民架柴潑油,火光很快沖天而起,黑煙滾滾,遮住了半邊天空。秦烈掃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白林超一家身上。
“老頭,你當(dāng)過兵?”他忽然開口。
白林超一怔,隨即點頭:“年輕時在隴西軍混過幾年?!?
秦烈嗤笑一聲:“難怪能認(rèn)出我的令牌?!彼D了頓,目光如刀般刮過白明遠的臉,“你這小兒子,殺過人?”
白林超心頭猛地一跳,后背瞬間沁出冷汗。白明遠則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陳茍兄弟的尸體不是消失了嗎,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秦大人說笑了,”白林超強笑道,身子卻擋到了白明遠身前,“鄉(xiāng)下小子,哪有機會......”
“指節(jié)有淤血,虎口有勒痕——“秦烈突然伸手,一把扣住白明遠的手腕,“用鈍器砸過后腦,對吧?“
祠堂前頓時鴉雀無聲。田馮等人驚疑不定地看過來,幾個婦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白明遠倔強地昂著頭:“他們先來我家偷東西!”
“三弟!”白向平急得直跺腳。
出乎意料的是,秦烈突然大笑起來:“好!殺伐果斷,是塊材料!”他松開手,轉(zhuǎn)頭對白林超道,“你這兒子有點意思,見血不慌,比那些見了妖物就尿褲子的慫貨強多了?!?
白林超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連忙拱手:“秦大人明鑒......”
“我沒興趣聽這些?!鼻亓覕[手,“武者之道,本就是刀口舔血?!彼鋈惶_跺地,“轟”的一聲悶響,青石板鋪就的祠堂臺階竟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力雖萬鈞需束于一線?!?
眾人集中目光看向秦烈腳下時,長刀出鞘,寒光如雪。
還沒等大伙看清動作,三丈外半人高的拴馬石已無聲無息分成兩半,斷面光滑如鏡。
“我說的是這塊。”
白向平“嗷”一嗓子蹦起來,繞著石頭轉(zhuǎn)了兩圈嘖嘖稱奇:“這招能學(xué)不?以后進山砍柴可方便了!”
“蠢貨!”白林超氣得胡子直抖。
秦烈沒發(fā)火,反而瞇起眼睛:“你小子倒是有點意思?!彼鋈粡膽牙锩鰤K黝黑的鐵牌扔過去,“試試。”
白向平伸手接住飛來的鐵牌,身子忽然一墜,差點栽倒。這鐵牌不過巴掌大,卻沉得嚇人,邊緣還帶著細(xì)密的鋸齒。
白向平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突然福至心靈,掄圓膀子往地上一拍——
“咚!”
塵土飛揚間,鐵牌深深嵌進土里,震得周圍人腳底發(fā)麻。白向平自己都嚇一跳,拔出鐵牌時發(fā)現(xiàn)地面竟留下個兩寸深的凹坑。
“喲呵?”秦烈挑眉,“天生臂力不錯啊?!彼D(zhuǎn)向白林超,“老頭,這兩個小子,我要了?!?
祠堂前一片嘩然。白林超眉頭微皺,卻沒有立即回應(yīng)。他緩緩從腰間取下旱煙袋,在鞋底磕了磕,動作沉穩(wěn)得不像個山野村夫。
“秦大人說笑了,”白林超慢條斯理地裝上新煙絲,“鄉(xiāng)下小子,哪配入南方司的法眼?!?
秦烈眼中精光一閃:“怎么,看不上我秦烈的刀?”
白林超不慌不忙地點燃旱煙,深深吸了一口:“大人說哪里話。只是......”他吐出一口煙氣,“我家這兩個不成器的,怕是吃不了武者這碗飯?!?
白向平急得直跳腳:“爹!我......”
“閉嘴!”白林超一聲低喝,眼神凌厲得讓白向平瞬間噤聲。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莊稼漢,此刻竟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秦烈瞇起眼睛,突然笑了:“有意思?!彼锨耙徊剑曇魤旱?,“老頭,你這兩個兒子,一個天生神力,一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明遠,“心思沉穩(wěn),是練武的好材料。跟著我,總比在這山溝里強?!?
白林超沉默片刻,突然問道:“秦大人可知道'血手閻羅'?”
秦烈瞳孔微縮,面色鄭重:“隴西軍那位?”
“正是?!卑琢殖驍嗨?,聲音更低了,“我這條命,是閻羅大人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他老人家說過一句話——武者,不過是權(quán)貴的刀。我也蹉跎了數(shù)年,就不要難為我家了?!?
秦烈臉色變了變,最終嘆了口氣:“罷了?!彼D(zhuǎn)向白家兩兄弟,無視周遭人炙熱的目光,“你們兩個,倒有令堂的風(fēng)采。想不想學(xué)武?”
白向平剛要開口,白明遠卻搶先一步:“多謝大人厚愛,只是......”他看了眼父親,“家父年邁,家中田地還需人照看?!?
秦烈盯著白明遠看了許久,突然大笑:“好!好一個孝子!”他解下腰間一塊令牌扔給白林超,“日后若改變主意,可持此物來肅州尋我。”
白林超接過令牌,鄭重收好:“多謝大人。”
秦烈擺擺手,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馬匹。賀嵐連忙跟上,小聲問道:“師父,就這么算了?”
“急什么?!鼻亓曳砩像R,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家方向,“種子已經(jīng)種下,遲早會發(fā)芽的?!?
待秦烈一行走遠,白向平終于忍不住了:“爹!那可是三品武者!”
白林超把令牌扔給白向平,瞪了他一眼:“回屋再說?!币贿呎f著,一邊安撫著哄鬧上來的村民,“散了吧散了吧,這世道做什么都不容易,相當(dāng)武者去劉莊找找劉教頭也行,他那是正統(tǒng)培養(yǎng)的?!?
回到家中,關(guān)緊門窗,白明遠喜滋滋地將令牌用袖子仔細(xì)擦拭,反復(fù)端詳。
“爹,您剛才說的'血手閻羅'是......”白明遠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林超搖搖頭:“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彼聪騼蓚€兒子,“你們記住,武者這條路,看著風(fēng)光,實則......“他頓了頓,想起那妖變的山貓和神秘的黑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你們自己選吧?!?
白明遠和白向平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屋外月色如水,屋外老樹靜靜矗立,風(fēng)吹“沙沙作響”,仿佛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