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傳信
- 作精嫡女太會撩,偏執世子淪陷了
- 旱冬
- 2068字
- 2025-05-02 19:05:00
初一早上,梁家的主子們還是都聚在和壽堂里一起用了早飯。
吃過飯,女眷們留在了和壽堂,紀簪雪也在其列。
不知怎得,馮氏沒有提起崔家的事情,無方說梁從緒幾乎天亮了才回來,強撐著吃了飯便回房補覺去了。
無方和紀簪雪說,千萬不要把崔雁引去世的事情說出去。
大過年的死了人還各處去通傳,豈不是上趕著給人家找晦氣嗎?
她只給自己嘴堵緊了,聽后宅女眷們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閑事,沒趣的直犯困。
“玉容,你大外甥的病怎么樣了?”
“娘,鴻遠的病大概是坐下了,這么些日子都不見好,我年前去問大姐姐,大姐姐也是愁的不行。”
“哎,”荀氏嘆了口氣:“雁引是多好的孩子啊,小小年紀就撐著個偌大的國公府,你姐姐也是個可憐人,小兒子常年不在家,大兒子又......”
荀氏又嘆了口氣:“你沒事多去看看你姐姐吧。”
......
荀氏昨夜守歲,如今精神不濟,沒多大功夫就讓闔府的女眷散了,回存玉閣的路上,紀簪雪心事重重。
崔鶴引,崔鶴引......
“桃香,”她突然停下腳步:“你去京城鋪子里告誡一聲,若是英國公府崔家去置辦物什,盡管把價格壓低了給。”
她壓低了聲音:“再差人去探一探,崔公爺到底是怎么病的,還有百枝翠,到底是什么。”
上次在公主府,紀簪雪聽見崔鶴引要百枝翠,心里就起了疑——母親生前最后用的藥也是以百枝翠為引。
這當中,難道有什么聯系嗎?
到了晚上的時候,梁從緒又過來了。
有了昨夜的事情,紀簪雪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她了,自己那24K純金演技也有點無處發揮......
不過還好,梁從緒也是滿臉疲憊。
“阿算,你在揚州,有做藥材生意的朋友嗎?”
“有的,怎么了阿緒?”
“說起來是個不請之請,但我也只能麻煩你了。”
梁從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藥方子,遞給了紀簪雪。
這種事情,宮中太醫和京中閑散大夫都問不得了,手能伸到國公府,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
崔鶴引也覺得與其在京中干耗著,還不如去江湖游醫藥材商那去打聽,與朝廷沒什么干系,頂多是多給些銀錢打點罷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紀簪雪。
他道:“不知你那朋友能否幫忙查一下方子上的這幾味藥材?”
他指了指百枝翠,一朵黃和月見。
西紀在揚州時,不沾藥材生意,可紀樓卻有個多年的老友,叫做項峰,說起來,紀簪雪和他的大兒子項同舟才是正經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不過前幾年項老爺身體不好,項大公子父承子業,四處的奔波,兩人見的也就少了。
從前,紀簪雪其實還想過,如果真是要嫁人,還不如嫁了項同舟呢,好歹知根知底的。
“阿緒你放心,我即修書一封,差人給項大哥送去。”
“梨香,研磨。”
梨香剛要上前,被梁從緒攔了一下:“阿算,我伺候你。”
他臉上還是那樣溫和的笑,讓人如沐春風,可眼底細細觀察,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思慕。
紀簪雪挑了上次梁從緒遣無方送來的湖筆,在筆洗里涮了涮,又蘸了梁從緒研的墨,靜靜提筆。
紀簪雪提筆寫,梁從緒就那樣看著。
可是越看,他卻覺得心里不舒服......
紀簪雪怎么,好像一副和那個項同舟,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熟的樣子。
梁從緒:??!
他手下一停,紀簪雪蘸墨汁的時候故意沾在他的手指上。
“哎呀!表哥莫怪,是我不當心。”說著她拉著梁從緒的手抬起來,拿了袖子里的帕子細細擦拭。
她發現梁從緒的手,并不是話本子里哥兒們那樣瑩白如玉,骨節分明,手指上反倒帶了些薄薄的繭。
可見什么少年英才百事難遇,其實也是日復一日苦熬出來的功名。
紀簪雪的手指帶著些涼意,梁從緒覺得有些起雞皮疙瘩。
那是一雙少女的手,柔弱無骨,指尖圓潤,可卻帶了些微微的刺癢。
紀簪雪抬頭看他,一雙杏眼濕漉漉的,帶著些歉意,梁從緒老臉一紅,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接話,趕緊道:“沒事兒,沒事兒,是我剛才晃神兒了。”
算了,熟就熟吧,天高皇帝遠的,紀簪雪現在就在自己面前,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對,梁從緒忽然想到,好像紀簪雪剛來的時候自己是想著用她擋董慧珠的......
算了算了,這也不重要了。
紀簪雪一封信寫的行云流水,很快就給了桃香,讓她明日寄出去。
她回頭,看著梁從緒,撫了撫梁從緒緊皺的額頭:“別皺,會長皺紋的。”
.
“快來人吶!快來人吶!”丫鬟小云大聲呼喊:“夫人懸梁了,夫人懸梁自盡了!”
一陣兵荒馬亂,滿身孝服的崔鶴引抱下了滿身孝服的薛意晴。
因還未對外發喪,府里連個大夫都不敢請,還是大馮氏拍著兒媳婦的后背給她拍的回過氣來。
薛意晴一睜眼,環顧四周,哭的淚人一樣的丫鬟小云小雨,終于松了一口氣的婆婆馮照容,還有那個不算相熟的小叔子。
她懵懵的緩了一會兒,忽然大慟,撕心裂肺的哭號起來:“你們救我做什么?你們救我做什么!?”
她掙扎著還要去吊頸子,滿屋子下人拼命攔著。
她平日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今日不知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氣,掙扎了半炷香才消停下來。
崔鶴引做小叔子的,這種事情不好插嘴。
他自然知道大哥大嫂情深意重,大嫂當年在薛家是個極不受寵的庶女,永昌公主不管后院的事兒,整個薛家都是個小妾把持,他這個倒霉嫂子險些就死在院子里了。
后來大嫂身子實在不好,永昌公主看不過去,就帶在了自己身邊養著。
某次春日宴,大哥一見鐘情,力排眾議,娶回了這個處處不如人的庶女。
可以說,大哥,是大嫂悲慘的少女時代里唯一的光。
忽然,一道凄厲的哭聲傳進崔鶴引的耳朵里。
薛意晴杜鵑啼血一般哭喊道:“你們救我做什么?救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