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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敦煌星殞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第三卷·詩酒盛唐·風華絕代第176章·敦煌星殞

莫高窟第十七窟仿佛是被時光遺忘的黑暗深淵,濃稠的黑暗中,粟特人的葡萄酒香裹挾著刺鼻的血腥肆意彌漫。李白小心翼翼地踏入洞窟,指尖輕輕抹過壁畫上飛天的琵琶弦,動作輕柔卻帶著警惕。就在觸碰的瞬間,弦紋突然滲出粘稠的紫液,如同一道詭異的傷口在流淌。紫液順著壁畫滴落,在駝絨地毯上漫成西域地圖的輪廓,龜茲、于闐、疏勒三城的位置,正汩汩涌出蛇形黑煙,仿佛是惡魔張開的獠牙,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魔酒蝕畫。“李清照的聲音清冷而鎮定,打破了洞窟內令人窒息的寂靜。她的金簪輕輕挑開面紗,動作優雅卻透著一絲凝重。簪尖蘸取紫液在掌心寫了個“殞“字,字跡剛一成型,便瞬間沸騰起來,蒸騰的霧氣中浮出三行血咒:

龜茲骨甕盛月魄

于闐血泉養星槎

疏勒人皮裹佛殺

這血咒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詛咒,讓人不寒而栗。陶淵明袖中的《桃花源記》突然嘩啦翻動,泛黃的紙頁仿佛有了生命,自行覆上壁畫。當“良田美池桑竹之屬“的墨跡觸到龜茲城方位時,畫中供養人突然眼珠轉動,脖頸“咔“地扭過一百八十度,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聲音沙啞而陰森:“酒魂……也敢沾佛土?“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洞窟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和恐怖。

疏勒商隊的駝鈴聲在洞窟中瘋狂地響起,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是魔鬼的狂笑。劉伶赤腳踩進地毯的紫液,每一步落下,腳下便綻開一朵青蓮,青蓮散發著淡淡的酒氣,卻難掩其中的詭異。蓮心竄出酒氣凝成的鎖鏈,如同一頭頭兇猛的野獸,朝著撲來的魔化駱駝沖去。那魔化的駱駝嘶鳴著炸開腹腔,肋骨如花瓣般翻開,腔子里竟擠著七八個灌滿葡萄酒的童尸,臍帶還連著壁畫里飛天的飄帶。這凄慘而恐怖的景象,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好酒器!“劉伶大笑,笑聲中帶著一絲癲狂。他解下腰間的夜郎巫鈴猛搖,青銅鈴舌撞出《酒德頌》的音節,聲音清脆而有力。在鈴音的沖擊下,童尸臍帶應聲斷裂,葡萄酒液化作赤蛇,迅速鉆回壁畫。駝鈴聲中,蘇軾的袍袖灌滿沙風,他神情專注,并指為筆,以酒液在洞窟頂部的“敦煌星圖“上疾書。

二十八宿的星位在他的筆下被改寫,青龍七宿的角木蛟突然墜落,星尾拖曳的火光如同一道流星,燒穿洞頂,直灌入疏勒魔窟。火焰舔舐之處,人皮佛經卷頁般翻飛,露出內里密密麻麻的葡萄籽。籽粒爆裂的脆響中,李清照忽然按住蘇軾手腕,語氣急促而緊張:“星軌錯了!這是酒魔的幻障!“

她金簪劃破星圖,動作迅速而果斷。碎裂的星辰后,真實天穹顯露出來:疏勒方位根本沒有星斗,唯有一枚巨大的人眼懸在夜空中,瞳孔正是葡萄酒杯的形狀。那只眼睛仿佛在凝視著眾人,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

在魔眼的注視下,杜康的玄袍翻涌著奇異的酒紋,仿佛是波濤洶涌的酒海。他咬破食指,血珠如流星般彈向壁畫中龜茲城的骨甕。骨甕“嗡“地震顫,眾人屏住呼吸,期待著奇跡的發生。然而,涌出的卻不是魔酒,而是儀狄在巴蜀釀的第一壇濁酒——那酒液裹著上古的泥腥氣,潑濺處魔煙嗤嗤蒸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酒魄歸位!“杜康喝聲如雷,聲音在洞窟中回蕩,充滿了力量。

李白卻突然旋身,眼神銳利如鷹,青蓮劍如閃電般斬向虛空。劍鋒撞上無形之物,迸發的火星照亮了隱形的絲線——萬千酒氣細絲從魔眼瞳孔垂下,另一端系在眾人腕間,正將他們的仙力抽向魔眼!這突如其來的危機,讓眾人陷入了絕境。

李清照的金簪急速劃向絲線,然而簪尖卻穿線而過。“是心魔引。“陶淵明的桃花瓣覆上眾人眼簾,聲音沉穩而堅定,“魔酒蝕的是執念。“

蘇軾眼前浮現黃州孤舟的畫面。冷月下的江面浮滿酒壇,每個壇口都探出腐爛的手,那是“真一酒“未能救活的瘟疫死者。這悲慘的景象,刺痛了他的心。劉伶腕間的絲線驟然繃緊,巫鈴叮當亂響——夜郎國十萬醉死者的哀嚎穿透時空,震得青蓮朵朵凋零,仿佛是死者的哭訴。

“破障需烈酒!“李白長嘯,聲音中充滿了決絕。他劍鋒倒轉刺入自己心口,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青蓮劍。心頭血噴濺在青蓮劍上,劍身浮出《將進酒》的狂草:

鐘鼓饌玉不足貴

但愿長醉不復醒

詩句燃起金焰,如同一道希望之光,順著絲線燒向魔眼!

魔眼瞳孔的葡萄酒杯突然傾倒,酒液如瀑布般潑天而下。然而,酒液在半空凝成疏勒城的模樣,那是一個充滿了邪惡與恐怖的世界:胡商當街剜出酒客心臟,填入葡萄籽后縫入壁畫;僧侶用骨甕收集嬰兒初啼,釀成泛著星光的血酒;歌姬的舞袖卷過之處,觀眾眼珠紛紛墜地,滾作盛酒的夜光杯……這一幕幕景象,讓人毛骨悚然。

“是酒魔的記憶!“陶淵明展開《桃花源記》,桃花風暴如同一道屏障,裹住幻城。

李清照的金簪卻刺向自己耳垂,動作毫不猶豫。血珠滴落時,她以血為墨在洞窟地面寫就《醉花陰》:

薄霧濃云愁永晝

瑞腦銷金獸

詞句化作青銅獸爐升起,爐中瑞腦香竟是赤水河底的千年酒泥。當“瑞腦銷金獸“的煙氣纏上幻城,疏勒酒魔的痛嚎震落壁畫碎屑——那煙氣專焚執念,幻城磚瓦開始崩塌,發出陣陣轟鳴。

杜康的玄袍驟然膨脹,袍內翻涌出儀狄造酒的巫火、桑弘羊酒榷的銅錢、夜郎國的咒鈴……歷代酒魄轟然注入李白的青蓮劍。劍身《將進酒》詩句迸射金光,如同一道金色的洪流,撞向魔眼!

魔眼炸裂的剎那,整個莫高窟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歸于死寂。紫液退潮般縮回壁畫,十七窟地面只余厚厚一層葡萄籽,仿佛是這場戰斗留下的痕跡。劉伶拾起一粒捏碎,籽芯滲出清冽酒香——正是未被魔染的西域葡萄原漿,這一絲純凈的氣息,帶來了一絲希望。

“魔酒已滅?“蘇軾拂去星圖灰燼,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李清照的金簪卻指向壁畫龜茲城方位,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被杜康血珠擊中的骨甕完好無損,甕口飄出一縷紫煙,煙中浮出新的血咒:

月魄孕魔胎

陶淵明指尖的桃花瓣覆上血咒,花瓣瞬間枯黑。“魔酒未滅,“他凝視甕中升起的弦月,聲音低沉而嚴肅,“只是借星圖遁走了真身。“

李白拭去劍上殘血,忽然縱聲長笑,笑聲中帶著自信與從容。青蓮劍挑起滿地葡萄籽甩向洞壁,籽粒嵌入壁畫,竟化作新繪的供養人手中貢品:

“留個餌。“劍尖輕點骨甕,“待那魔胎吸足酒魄——“

“便是誅魔時。“李清照接過話茬,眼神堅定而決絕。

駝鈴聲從甬道深處傳來,真正的粟特商隊舉著火把逼近。眾人身影淡入壁畫,唯留一地青蓮隨沙風旋舞,蓮心盛著未干的葡萄原漿,如星斗墜入凡塵,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斗的艱辛與未來的希望。這場關于酒魂與魔酒的較量,暫時落下帷幕,卻也預示著新的挑戰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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