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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敦煌魔音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第二卷·詩酒盛唐·風(fēng)華絕代第161章·敦煌魔音

西北的風(fēng)沙如同肆虐的猛獸,裹挾著駝鈴細(xì)碎而悠遠(yuǎn)的聲響,兇猛地撞進莫高窟陡峭的崖壁。砂礫在狂風(fēng)中呼嘯,似在訴說著這片古老土地的滄桑。李清照孤身立于洞窟之中,她的指尖輕輕拂過壁畫上剝落的金粉,那些沉睡千年的色彩仿佛在她的觸碰下有了生機。

壁畫上,粟特商隊的胡旋舞女緩緩復(fù)活,她們身姿婀娜,石榴裙在虛空中旋成一片絢爛的赤霞,裙裾飛揚間,仿佛重現(xiàn)了昔日絲路的繁華盛景。然而,在那霞光深處,舞女碧綠的瞳孔突然裂開細(xì)紋,詭異而驚悚,緊接著滲出粘稠的墨汁。墨汁滴落之處,壁畫里的葡萄美酒瞬間“嗤嗤”騰起黑煙,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打破了這片刻的美好。

“來了!”李白的低喝如驚雷般響起。他腰間的青蓮劍聞聲嗡鳴出鞘,劍鋒劃破洞窟內(nèi)昏暗的光線,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青色的殘影,竟將那詭異的煙霧釘死在巖壁上。煙霧扭曲變形,漸漸凝成一張猙獰的人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然的笑意:“李翰林,你的詩,釀不出盛唐的酒了……”那聲音空洞而陰森,回蕩在洞窟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蘇軾聞聲而動,他從陶罐里摳出一坨酒曲,那酒曲散發(fā)著古樸的香氣。他猛地將酒曲拍在壁畫舞女的胸口,酒曲一接觸墨汁,瞬間燃燒起來,洞窟內(nèi)彌漫著焦糊的肉味。蘇軾眉頭緊皺,沉聲道:“魔音蝕畫,是想斷了河西走廊的酒脈!”眾人皆知,河西走廊的酒脈不僅是經(jīng)濟命脈,更是絲路文化的靈魂所在,一旦斷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寂靜的洞窟深處,突然傳來一聲琵琶裂弦之音,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九層樓檐角的銅鈴在這聲音的沖擊下瘋狂震顫,原本清脆的鈴聲化作令人心悸的噪音,鈴舌更是化作毒蛇,兇狠地噬咬著鈴壁。

李清照神色凝重,她解下腰間詞牌玉扣——那是陶淵明用桃源桃花煉成的法器。玉扣貼額的瞬間,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她的腦海,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敦煌地底盤踞的真相:三百里鳴沙山下,深埋著一具西域酒神的骸骨。骸骨的肋骨間插滿斷裂的琵琶弦,每根弦上都拴著一名粟特樂師的魂魄,他們的面容痛苦扭曲,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而此刻,那具骸骨正被魔音浸泡,眼窩里爬出密密麻麻的“酒妖”。

“酒妖”形如灌醉的蜘蛛,八足卻是人指,皮膚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紅色。它們的腹部裂開一張巨大的嘴,正哼著糜爛的《涼州曲》,聲音中充滿了誘惑與邪惡。這些酒妖啃食著壁畫里的酒壇,每吞一口,莫高窟的光芒就黯淡一分,壁畫上的色彩也在迅速褪去。

“護住《張議潮統(tǒng)軍出行圖》!”李清照焦急地大喊,她用玉簪劃腕,鮮血濺上詞牌,“那是敦煌酒魄的陣眼!”眾人皆知,一旦陣眼被破,敦煌的酒脈將徹底斷絕,后果不堪設(shè)想。李白、蘇軾立刻會意,分別沖向陣眼周圍,準(zhǔn)備抵御酒妖的進攻。

李白大喝一聲,縱身躍入《西方凈土變》壁畫。原本祥和寧靜的極樂世界,此刻卻宛如人間煉獄。七寶池中的水突然沸騰起來,熱氣蒸騰,迦陵頻伽鳥發(fā)出凄厲的哀鳴,紛紛墜地而亡。魔音凝成的酒妖如潮水般撲向蓮花座上的佛陀酒甕,企圖破壞這最后的凈土。

李白眼神堅定,他揮劍挽出狂草般的劍花,“噌”地一聲,削去酒妖半片身子。妖血四濺,所到之處,佛陀掌心托著的酒碗竟開始融化,金色的液體緩緩滴落,仿佛在訴說著佛國的衰敗。

“金身摻了河西假酒!”蘇軾見狀,怒極反笑。他毫不猶豫地撕下袍袖布條,蘸著李清照腕間的鮮血,迅速寫就《酒經(jīng)》殘章,然后用力甩向酒碗。布條一遇酒,瞬間膨脹起來,緊緊裹住酒碗,化作一尊新佛。令人驚訝的是,佛首赫然是杜康的面容,他眼神威嚴(yán),仿佛在守護著這片酒的凈土。

杜康佛口吐烈焰,熊熊火焰將酒妖焚成青煙。然而,洞窟四壁卻響起了更多琵琶聲,如同惡魔的號角。酒妖從《五臺山圖》的寺廟、《法華經(jīng)變》的市井里源源不斷地涌出,數(shù)量之多,令人絕望。

“擒賊先擒王!”李白劍指九層樓頂,大聲喊道,“魔音源頭在那!”眾人深知,只有找到魔音的源頭,才能徹底解決這場危機。于是,他們毫不猶豫地朝著九層樓頂奔去。

眾人趕到九層樓巔,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月牙泉竟倒懸如鏡,泉水在虛空中靜止,形成一幅詭異而美麗的畫面。泉眼中央,浮著半張粟特人面孔,仔細(xì)一看,正是白日里殷勤獻酒的商隊首領(lǐng)安咄祿。他十指插入泉水,如同撥動琴弦,每彈一下,月牙泉就干涸一寸,而莫高窟的酒妖便壯大一倍。

“安咄祿?他是酒神骸骨的舌頭!”李清照驚呼道。她手中的詞牌玉扣突然炸裂,迸出萬千桃花。桃瓣如靈動的蝴蝶,結(jié)成鎖鏈纏向泉眼,試圖阻止安咄祿的惡行。然而,魔音的力量太過強大,鎖鏈瞬間被震得粉碎。

蘇軾心急如焚,他突然砸碎隨身酒葫蘆。琥珀色的酒液如瀑布般潑向鳴沙山——那是前夜從敦煌夜市討來的“沙州老春”。酒液滲入沙地,三百里流沙驟然翻涌,地底傳來骸骨痛苦的吼叫聲,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趁此間隙,李白踏月而起,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躍向泉眼。青蓮劍寒光一閃,刺入安咄祿眉心,卻發(fā)出金石相擊之聲——原來,那額頭早被換成壁畫用的青金石。

“沒用的……”安咄祿獰笑,聲音中充滿了得意與嘲諷,“酒神骸骨已醒,你們……”話音未落,李清照的染血玉簪如鬼魅般貫穿其后頸,簪頭挑著一縷桃根。李清照冷冷地說道:“陶公說過,魔音最怕草木本心!”

安咄祿的身軀如沙礫般碎成金沙,隨風(fēng)飄散。泉眼處,酒神骸骨的巨口緩緩浮現(xiàn),那巨口張開,仿佛能吞噬天地。骸骨吞吐著黑霧,霧中現(xiàn)出盛唐長安的幻象:胡姬酒肆里的葡萄酒泛著毒沫,曲江宴上的狀元郎飲下瓊漿即化白骨,整個長安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懼之中。魔音隨著酒脈,正瘋狂地侵入大唐的心臟!

“以詞為牢!”李清照神色決然,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醉花陰》詞稿上。稿紙瞬間暴漲如云,將骸骨巨口緊緊裹住?!氨§F濃云愁永晝,瑞腦銷金獸——”詞句化作金針,封住了骸骨的嘴唇;“佳節(jié)又重陽,玉枕紗廚——”紗幔纏住骸骨的指節(jié),讓它無法動彈;“半夜涼初透——”“透”字炸開冰凌,凍僵了魔音,使其無法繼續(xù)傳播。

骸骨暴怒掙扎,強大的力量震得整個莫高窟都在顫抖。蘇軾見狀,將最后一塊酒曲拍進月牙泉,大聲喊道:“杜康祖師,借你酒魂一用!”泉水轟然倒灌,沖出赤水河的虛影。河中伸出杜康巨手,如同一座山峰,攥住骸骨脖頸,試圖將其制服。

李白劍引星河,劍氣直沖云霄。他在骸骨天靈蓋刻下《將進酒》末句——“與爾同銷萬古愁!”隨著劍痕的出現(xiàn),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fā)出來,光芒照亮了整個敦煌。

在眾人的齊心協(xié)力下,骸骨終于崩散成星塵,緩緩滲入莫高窟壁畫。被啃食的酒壇重新盈滿美酒,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胡旋舞女瞳仁碧色澄澈,恢復(fù)了往日的美麗與祥和;九層樓銅鈴“叮當(dāng)”清響,鈴舌還原成玄鐵,清脆的鈴聲在洞窟中回蕩。

李清照踉蹌跪地,她的腕血滴落之處,沙地鉆出一株桃苗,嫩綠的枝葉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新生的希望。蘇軾拾起酒神骸骨殘留的琵琶弦,弦上忽有金紋游動——竟是《霓裳羽衣曲》的失傳段落!這一發(fā)現(xiàn),讓眾人既驚喜又疑惑。

“魔音暫退,可酒神骸骨未滅。”李白收起青蓮劍,望向東方,神色凝重地說道,“它在長安有新宿主……”眾人皆知,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長安悄然醞釀。

鳴沙山巔,一勾血月沉入地平線,夜色籠罩著敦煌。風(fēng)沙掩埋了所有戰(zhàn)斗的痕跡,唯有一句琵琶余音在洞窟盤旋,像某種預(yù)言:“天寶年……醉骨生……”這神秘的預(yù)言,仿佛在預(yù)示著天寶年間,一場更大的災(zāi)難即將降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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