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神格重構·弒神者終章

青銅鐘擺的裂痕中滲出暗金色血液，林淵握著弒神劍的手掌突然不受控地痙攣。面具人胸口的機械火焰突然凝固成水晶狀，那顆跳動著歸零協議符文的心臟表面，竟浮現出與母親臨終前相同的淚痕。

“你終于想起來了？“

面具人的聲音突然分裂成無數個重疊的聲線——七歲林淵在妖獸利爪下尖叫，十五歲他在測靈碑前攥緊柴刀，此刻的自己正被十萬具傀儡長戟釘在青銅祭壇上。混沌鐘突然發出悲鳴，左半邊的弒神劍自動刺入林淵的機械心臟，齒輪間迸濺的火星在空中凝結成三千年前的畫面：

初代天工坊主將嬰兒放進青銅熔爐，爐火中浮現出藥王谷初代谷主與王氏先祖對峙的虛影。嬰兒脊椎上嵌著的噬魂釘突然暴長，釘身雕刻的蛇形紋路扭曲成「歸零協議」的機械圖騰。

“弒神者必須自我獻祭。“

面具人的機械火焰突然暴漲，十二道星軌鎖鏈從羅盤射出，卻在觸及林淵的瞬間被反向吞噬。林淵的識海炸開最后一道記憶封印——三百年前的青銅鼎內，母親用染血指尖在鼎壁刻下的不是符咒，而是自己未來持劍刺入機械心臟的畫面。

青銅巨門轟然洞開，門內懸浮的并非戰場，而是無數面倒映著不同時空的銅鏡。七歲的林淵在鏡中劈開妖獸頭顱，刀鋒上沾著的卻是丹霞閣祖師的腦漿；十五歲的他跪在測靈碑前，碑文「雜靈根·大兇」的刻痕正與混沌鐘裂紋同步生長；此刻的自己被傀儡大軍圍困，噬魂刃刺入機械心臟的剎那，齒輪間迸濺的火星竟化作母親溫柔的眼睛。

“斬斷輪回的鑰匙，是你自己。“

九尾狐妖殘魂突然化作數據流注入鐘擺，混沌鐘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林淵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劍鋒上分裂成九重人格，每個分身都握著不同的武器：柴刀、羅盤、甚至母親臨終前攥著的半塊殘玉。最年長的那個分身突然抬手，混沌鐘左半邊的弒神劍應聲而碎，劍刃化作漫天星屑灑向人間。

當鐘擺劃過天際時，所有傀儡的長戟同時調轉方向。林淵看見自己的無數個分身從青銅巨門中走出，他們或手持柴刀或背負羅盤，每個人胸口的機械心臟都跳動著相同的頻率。最年長的那個分身突然抬手，混沌鐘左半邊的弒神劍應聲而碎，劍刃化作漫天星屑灑向人間。

面具人的機械火焰突然坍縮成奇點，十二道星軌鎖鏈寸寸崩斷。林淵的機械鎧甲徹底解體，露出內里流淌著青銅血液的軀體。他抬手接住一片墜落的星屑，掌心浮現的完整玉佩里，藥王谷初代谷主與王氏先祖并肩而立的畫面突然扭曲——兩人手中的混沌鐘圖騰正緩緩融合成歸零協議的機械符文。

青銅巨門閉合前的剎那，林淵看見門縫中伸出的手掌突然握住劍尖。那只手的主人緩緩轉身，面具下的面容竟與母親有八分相似。她的指尖凝結著與混沌鐘裂紋相同的血珠，輕輕點在林淵眉心：“該結束這場三千年的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