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扭頭,朝著徐安然喊道,“快打電話。”
在我對面,站著一個女人。
她的長發飄飄,身著一件天青色長旗袍,披著針織流蘇羊毛衫披肩,白皙的臉上是淡淡的微笑。
白色的微光圍繞著她,與平時散發陰森,黑光和青光的鬼不一樣。
她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女人,與放在桌上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樣。
她就這樣站在我面前,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異樣的情緒從心頭蔓延,就連呼吸和心跳都少了半拍。
不自覺中,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來了,哥~”
聽到徐安然的聲音,回頭看到朝著我們走來的徐安知。
我第一時間沖出陣去,把他截停,顫抖的手比著劍指,以最快的速度給他上下前后下了封印,又著重在他的雙手手掌,下了好幾層符形和封印。
把他身上的煞氣暫時封住,這樣就不會傷害到她了。
我不知道是激動還是什么,忽然雙眼朦朧了起來,渾身不住的顫抖,淚水溢出眼眶滑落到臉頰,手忙得沒時間把它拭去。
“松卷……”
“不要說話。”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別的什么,我的聲音也顫抖的厲害。
一開口,眼淚更忍不住的流。
做完所有,拉著他的手腕,爭分奪秒地朝著招魂陣跑去。
一直站在陣中的女人,在看到徐安知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綻放。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在看到徐安知的那一刻,千言萬語已經在那雙眸子里傾訴完了。
我看著徐安知,他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盯著對面的魂看。
徐安知的喉結滾動,我看他幾次三番張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幫你爭取了十五分鐘,你可以靠近她碰她,有什么話一定要抓緊時間。”
我輕輕推了推他,讓他往前走,然后離開了招魂陣。
徐安然不明所以,看著僵硬呆滯的徐安知,想要要湊上去看個究竟,拉他走還不肯走。
“……”伸手捏住他的耳朵,直接拖著走。
徐安然嘴里叫嚷著,被我一路拖著走。
回到溫室棚松手:“你干什么呢?不知道回避就算了,還湊什么熱鬧?”
“嘶——”
徐安然揉著被捏紅的耳朵,沖著我怪叫:“我發過誓,我耳朵除了我媽之外,就只有我女朋友能捏。你一言不合就掐我耳朵,你想干什么?”
“你……”他直接打斷我的話,“還是說,你對小爺我動心了,想要做小爺女朋友?”
“啊?”皺眉,把所有嫌棄擺在明面上,“你妄想癥啊?”
“不是嗎?先是引起小爺的注意,然后……”
“泥馬~”
舉起手在手心寫生死咒,想法那么爽是吧?老子就讓你欲仙欲死。
“不行不行,沖動是魔鬼。”一收手,把生死咒朝身后拋開解除,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沖動是魔鬼,生死掌是用來幫人的,不是用來殺人的,不能沖動不能沖動……”
我被氣的精分似的狀態,在溫棚里走來走去,還要自言自語的提醒自己。
可沖動總比救人多,現在就想沖著徐安然反復放生死掌。
爺爺說中了生死掌的人,是暈乎乎的,在短暫的時間昏迷。
此時我就想給徐安然放了解,解了放,不然就給他放個封山掌,讓他迷迷糊糊,沒有喝酒勝喝二斤酒。
“啊~”大叫一聲,直接掐住徐安然的耳朵,“老子不忍了,“你再嘚瑟一下,信不信老子動手打到讓你叫媽?啊?”
說完惡狠狠松手,又指著徐安然:“你再多兩句話,我就送你冥府一日游。”
“切~”徐安然又被治得沒脾氣,揉著發紅的耳朵,臉上不屑,腳下遠離我。
他把目光轉移到徐安知,轉移話題:“我哥在和誰說話啊?怎么看得那么詭異呢。”
“別亂說話。”坐在沙發上扭動發酸的脖子,“他在跟他媽媽說話。”
“我伯母?”他不可思議地坐到我旁邊,忘記了我剛剛的威脅。
他驚訝得合不攏嘴:“我伯母在我哥出生不久就去世了,他現在和……和……”
徐安然一直扭頭看向外面,驚訝得后面的話說不出來。
“對呀!”又扭了扭脖子,繼續說,“你看不見的。”
“那我哥怎么看得見?”
“我在陣里通了陰陽,所以能看見能聽見。”
“那……”他又不可思議的,身體翻轉,目光在我和徐安知來回切換,“那我能看嗎?我聽說我伯母很漂亮,我也有點想看看,看看鬼是什么樣的。”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見鬼這詞好聽嗎?送你去見閻王好不好?那可是神,那地位可高著呢!”
徐安然不假思索:“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