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只要曉娥高興就好
- 四合院:我想幫忙,可他們都不讓
- 大餡餛飩
- 2139字
- 2025-06-03 23:53:44
雖然蕭巖只是將棋盤一角抬起,傾斜了頂多三十幾度,盤上棋子緩緩滑落,沒發(fā)出多大響動,動作也很輕柔緩慢。
但樓振華還是頗為詫異的看向他,目光很復(fù)雜。
今天是閑來無事,和女兒聊到他了,可婁曉娥并不能給出令人信服的判斷,說的也盡是些雞毛蒜皮的日常。
但從她話里話外的情緒里可以明確感受到,她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
這讓樓振華很意外,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雖然有些單純,但并不蠢,她不是那種幾句好話就能哄騙的女孩。
而且,女兒的機智似乎用來對付自己了,每當(dāng)被問到一些稍微敏感話題時,都給她巧妙的繞開。
樓振華無奈,只得放棄了追問。閑極無聊時,拿出棋盤,復(fù)現(xiàn)出蕭巖初次登門時的棋局,希望能借此揣度他的性格和習(xí)性。
不想,說曹操曹操到。見到他來,樓振華索性借題發(fā)揮,故作神秘的把他晾在一旁,以一個釣魚者的心態(tài),垂下吊鉤,看他會如何應(yīng)對。
在樓振華的預(yù)期里,按驚艷程度從小到大排列,依次是:
針砭利弊,在己方失利的情況下做出指導(dǎo)。如果是那樣,無論語氣如何,姿態(tài)如何,都是在教導(dǎo)別人。面對長輩,這已經(jīng)算失禮了。
強勢打斷,以話題中斷棋局。如果是那樣,只能說年輕人沒什么城府,急功近利。說是性子急可以,說是毛躁也可以。
充當(dāng)對手,主動加入棋局。這算是比較好的應(yīng)對了,一方面顧及了彼此的身份、面子,另一方面也顯示了自己的耐性和城府。
以棋論事,借著棋路說一些暗有所指的話。這是比較高明的應(yīng)對了,如果能把話說的貼合時政或者討喜,便可當(dāng)?shù)闷稹趴 Q了。
樓振華只想到了四種,自己比較看好第三種,以為他會在耐不住性子時自薦入局,充當(dāng)對手。
可萬萬沒料到他能掀棋盤。雖然動作很柔,話說的也頗為動聽。
但掀棋盤就是掀棋盤,駁面子就是駁面子。迎面一口唾沫粘到臉上,對方不管說出什么樣的借口,可被啐了就是啐了,事實勝于雄辯!
“您在顧慮什么?”蕭巖知道這個舉動很失禮,所以他主動發(fā)問,將先手牢牢控制住。
“我沒顧慮什么,我只是……”這回?fù)Q樓振華語塞了。
是啊,在顧慮什么?來回來的重走,一遍又一遍的悔棋,被問出這樣的問題也算應(yīng)當(dāng)。
可要怎么回答呢,難道跟他說自己只是在裝樣?因為沒料到他能來,現(xiàn)收拾來不及也不好解釋,干脆來了個順勢下鉤,想釣釣他的反應(yīng)?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是你初次來訪時,第三局棋的棋路。正是從這局開始,你放棄了守勢,以棄子得先為破局手段,步步強攻。
我也是閑來無事,做一個復(fù)盤,想借此揣度一下你的……”
說到這,樓振華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可以既不失禮貌又點名主旨。
在樓振華說出‘棄子’二字時,蕭巖就已經(jīng)聽明白了。
從第三局開始棄子,雖然一連三局都贏了,但次次都是險勝。這是在提醒自己以后遇事不要莽撞。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作為長輩既然說出來了,必然要領(lǐng)情的。
對方話語稍作停頓時,蕭巖以為是個臺階,趕忙站起身來,順坡就下:
“婁叔,謝謝您!您為提點我這個晚輩,活學(xué)活用到了這種地步,甚至不惜自污,實在讓小子無地自容。
確實,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孟浪了些、迫切了些,現(xiàn)在想來,心中僥幸的同時,真是有后悔也有后怕呀。
您說得對,我不該這么急功近利,在這個百廢待興的年月里,默默耕耘才是正路,過分執(zhí)著收獲和回報,確實落了下乘,也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以后會時刻提醒自己的!”
說完,蕭巖畢恭畢敬的深鞠一躬,表示受教和感謝。
樓振華臉上肌肉一僵,心說我就是話趕話說到這了,誰特么讓你小子來教訓(xùn)我了?到底你是長輩我是長輩!
剎那失神后,樓振華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伸出手掌做出拍蒼蠅的動作:
“坐下坐下,不必客氣,既是一家人,提攜晚輩原是我這個長輩該做的。你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啊,是這樣。”蕭巖沒有坐回去,順著樓振華的動作哈了哈腰,保持著半鞠躬的狀態(tài)略顯諂媚的說道:
“您上次不是答應(yīng),我和曉娥星期一也就是后天領(lǐng)證嘛,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有什么需要我準(zhǔn)備的,比如辦酒席啊,聘禮什么的。”
“不用。”樓振華揮了揮手:“我不在意那些俗套。聘禮你已經(jīng)給了,那套圖紙不僅貴重,而且難得,我很滿意。
至于酒席,我看就算了吧。一來現(xiàn)下物資匱乏,大肆操辦太過惹人眼目。二來你父母不能到場,只是我與你伯母去了也不好看,不如不去。
既如此,咱們就因陋就簡,你倆領(lǐng)證之后,只撿著親朋好友與四鄰發(fā)些喜糖,不至遭人非議也就是了。至于曉娥的嫁妝……”
提到嫁妝,蕭巖抬起雙手連連搖晃:“這個您不必告訴我,只要曉娥高興就好。”
“哦?我原以為,你會有所要求的。如今看來,要對你更加高估一層了!”樓振華饒有興趣的看過來。
這不是做做樣子,蕭巖的應(yīng)對確實出乎了樓振華意料。
“您太客氣了。現(xiàn)在不是舊社會,我也沒有當(dāng)守財奴的執(zhí)念。我在乎的是人,而不是那些死物。畢竟我有手有腳,想要掙些家當(dāng)錢財,只是費些時間問題。
我娶您女兒,是因為我愛她,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去關(guān)心、呵護(hù)的,不是用來交換那些在我看來唾手可得的死物。”
這番話讓樓振華震驚了。仔細(xì)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想要在他臉上找到偽裝痕跡,為此久久凝視著,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似乎就是他的心里話,每一個字都是發(fā)自肺腑的。雖然那些話過于自傲,也過于大膽。
樓振華把身體側(cè)過一些角度,目光投向后邊坐著的女兒,卻看到了一個花癡,眼睛里閃著星星的無知少女。
這不奇怪,她和她媽都是那種單純、善良、容易被感動的性子,當(dāng)年自己感動她媽時,手段、措辭還不如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