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彈幕追蹤

麓城的夜色濃如墨，霓虹燈在薄霧中閃爍，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房嵐的直播間內，屏幕上的禮物特效如煙花炸裂，短暫掩蓋了一波突如其來的惡意彈幕。他的嗓音沙啞而抓耳，強撐著標志性笑容，唱完《廢鐵之心》的最后一句，手指在吉他弦上飛快滑動，試圖用旋律壓下屏幕上刺眼的惡評。

彈幕中夾雜著“炒作網紅”“虛假公益”的字眼，如刀光閃過，刺痛他的神經。粉絲迅速反擊，刷出“嵐哥加油”“別理噴子”，正能量評論如洪流涌來，節奏看似回歸，可房嵐額角的冷汗卻暴露了他的不安。他知道，這不是普通黑粉的惡作劇，背后必有推手，伺機而動。他的目光掃過鏡頭，警惕如獵豹，腦中飛速排查嫌疑人——堂國強？魏大勇？還是更隱秘的敵人？

后臺控制區，小李滿頭大汗，手指在鍵盤上狂敲，屏幕上彈幕監控系統紅光閃爍。“嵐哥，我封了幾個賬號，可新賬號冒得太快，根本擋不住！”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汗珠滴在鼠標墊上。

房嵐低吼：“別慌，刷正面彈幕，把節奏帶回來！”他猛灌一口石洞水，喉嚨干澀稍緩，但心底的不安如毒蛇纏心。這場直播不僅是他的舞臺，更是楊氏傳媒集團的門面，稍有閃失，便是萬劫不復。他深吸一口氣，笑容重新綻放，聲音鏗鏘：“兄弟們，黑粉算啥？咱們用音樂說話，點個贊，把這些雜音淹沒！”

粉絲熱情被點燃，禮物特效如狂潮席卷，直播間流水數字艱難回升。然而，房嵐心知，這只是風暴的序幕，真正的危機還在暗處醞釀。

與此同時，楊小四坐在會意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手機震動，屏幕亮起裘耕的來電。對方聲音如冰：“小四，房嵐直播出事，有人帶節奏，楊先生要你立刻處理。”

楊小四皺眉，點開直播平臺，屏幕上房嵐的笑容僵硬，惡意彈幕如毒箭穿梭。他瞇起眼睛，低聲道：“誰干的？”

裘耕頓了頓：“還不清楚，可能是堂國強或魏大勇的團隊。楊先生的意思，先穩住，別讓熱度崩。”

楊小四掛斷電話，心頭怒火與煩躁交織。他對房嵐的浮夸不屑，但明白他是集團的金字招牌，容不得倒塌。他撥通小李的電話，語氣冷厲：“讓房嵐繼續唱，查可疑賬號，我來搞定。”

小李連聲應下，語氣中透著解脫。

楊小四沖出會議室，搶過一臺加密筆記本，手指如飛，屏幕上跳出一串可疑賬號的活動軌跡。他的法律背景讓他擅長在數據迷霧中抽絲剝繭，很快，他鎖定一組異常IP，指向麓城城南一處不起眼的商業Wi-Fi節點。他冷笑，對助理低吼：“通知裘耕，城南有異常流量，派技術團隊查！”屏幕上的熱力圖如獵犬嗅到血腥，異常節點如心臟般跳動，數百個賬號在短時間內集中注冊，推送相似彈幕，特征明顯。他咬緊牙關，低聲道：“想玩暗的？我陪你們玩到底。”

直播間內，房嵐接到小李的指示，心頭一松。他抓起話筒，嗓音如戰鼓：“兄弟們，今晚加唱《夜色麓城》，不嗨不歸！”他的歌聲點燃全場，彈幕被“嵐哥硬氣”“粉絲挺你”刷爆，楊氏傳媒的直播平臺迅速啟動AI凈化系統，惡意彈幕被正能量評論吞沒，禮物特效如星海炸裂，流水突破一百五十萬。房嵐擦去額角的汗，擠出招牌笑容，內心卻如履薄冰。他知道，這場勝利只是暫時的，幕后黑手正磨刀霍霍。

城南一棟破舊寫字樓的共享辦公區，昏暗的燈光下，幾個年輕人圍坐在電腦前，屏幕閃爍著房嵐的直播間。他們手指如風，注冊新賬號，推送預設的惡評。一個瘦高男人站在角落，風衣下露出一張冷峻的臉，代號“影子”，是堂國強的心腹。他低聲道：“差不多了，別太明顯，撤！”

一個年輕人抬頭，語氣急促：“老大，楊氏反應太快，估計在查IP了！”影子哼了一聲：“撤干凈，別留痕跡。通知魏大勇，計劃繼續。”他推門而出，夜風吹起風衣，身影如鬼魅融入黑暗。

楊氏莊園別墅內，楊克藏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落地窗外，麓城的霓虹如星海。他端起一杯清茶，屏幕上房嵐的直播流水回升，《夜色麓城》沖上熱榜。他嘴角微揚，低聲道：“這小子有種。”

老胡遞上平板，低聲道：“小四查到城南的Wi-Fi節點，技術團隊已介入。房嵐的直播穩住了，但明天運動館的活動有風險，魏大勇的團隊可能搞亂。”

楊克藏擺手，語氣淡然：“讓他們鬧騰吧，鬧得越兇，露出的馬腳就越多。小四負責盯緊，別讓局面失控。”

夜色深沉，房嵐的直播以兩百萬流水收場。他癱倒在公寓沙發上，喘息如剛逃出獵殺。

小李遞上石洞水，聲音疲憊：“嵐哥，幸好小四哥出手快。”

房嵐冷哼：“他不過是集團的打手。”話雖如此，他心知若無楊小四的精準追蹤，直播早已崩盤。他喝了口水，眼神復雜，依賴與抗拒交織。他點開手機，新聞標題是《夜色麓城》登頂熱榜，可他毫無喜悅，只感到無形的網越收越緊。

楊小四沖進楊氏傳媒的網絡安全中心，已是深夜。中心燈火通明，技術團隊圍著數據大屏忙碌。他站在屏幕前，目光如刀，鎖定異常流量的IP集群。熱力圖顯示城南Wi-Fi節點的活躍度異常，數百個賬號短時間內集中活動，推送相似彈幕。他低吼：“切換到流量分析，查登錄設備！”

技術員手指飛舞，屏幕跳出設備ID列表，大部分是廉價安卓手機，少數高端設備混雜其中，像是掩飾的障眼法。

楊小四冷笑：“想耍花招？門都沒有！”他點開一組高端設備ID，追蹤到一串加密VPN，指向海外服務器。他撥通裘耕的電話，聲音如冰：“城南是幌子，幕后操盤手用海外VPN掩護，可能是魏大勇的團隊。封鎖這批設備ID，查VPN注冊信息！”

裘耕應聲：“我派人去城南實地排查，防止他們換點。”

楊小四掛斷電話，揉著太陽穴，疲憊如潮水涌來。他盯著屏幕，數據流如暗河奔騰，每一個異常節點都是一枚棋子，指向未知的敵人。他低聲道：“魏大勇，你敢玩，我讓你無處藏！”

技術員突然驚呼：“小四哥，VPN服務器有反追蹤程序，試圖鎖我們的位置！”

楊小四猛拍桌子：“切斷外網鏈接，切換備用服務器，給我反向追蹤！”

屏幕紅光閃爍，中心內氣氛如戰場，鍵盤敲擊聲如戰鼓急響。幾分鐘后，技術員松了一口氣：“鎖定了！VPN注冊信息指向一家離岸公司，背后有魏大勇的影子。”

楊小四點頭，嘴角勾起冷笑：“好，留著證據，明天交給警方。”他知道，這場網絡暗戰如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是全盤皆輸。屏幕上的熱力圖漸漸冷卻，但他的心卻燒得更旺——這場博弈，遠未結束。

清晨，麓城薄霧彌漫，陽光掙扎著灑在工業區斑駁的廠房上。楊小四一夜未眠，眼底布滿血絲，手握黑咖啡，站在安全中心的落地窗前。窗外貨車川流，金屬碰撞聲如城市的心跳，刺耳不休。他腦海中回蕩著昨晚的彈幕，那些惡評如毒刺，提醒他敵人的狡猾。

裘耕推門而入，手持加密報告，臉色陰沉：“小四，運動館有動靜。魏大勇的團隊昨晚混進觀眾群，散布謠言擾亂秩序，平臺收到多起投訴。”

楊小四掃了眼報告，記錄了幾個匿名賬號在社交平臺發布“楊氏操控比賽”的謠言，矛頭直指集團。他冷笑：“昨天搞直播，今天來運動館，動作真快！”

裘耕皺眉：“楊先生要場子穩住，但別跟魏大勇明面撕破臉。你有計劃嗎？”

楊小四點燃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穩住場子，技術團隊盯著網絡流量，安保配合警方巡場。晚上我親自去，看他玩什么花招。”他的聲音平靜，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公寓內，房嵐對著鏡子整理儀容，臉色蒼白，眼下青黑，昨晚的直播耗盡精力。他翻看手機，新聞標題是《夜色麓城》登頂熱榜，可他毫無喜悅，只感到暗箭在背。他撥通小李電話：“今天啥安排？”

小李聲音疲憊：“嵐哥，今天沒直播，但楊先生讓你去運動館露面，提振士氣。”

房嵐皺眉：“運動館？那是小四的地盤！”他語氣帶不屑，卻掩不住不安。

楊氏運動館是集團的旗艦項目，合法運營，吸引了大批年輕粉絲，但高關注度也讓它成為對手的靶子。他換上黑色夾克，戴上墨鏡，推門而出，空氣中的金屬腥味讓他皺鼻。

夜幕降臨，楊氏運動館燈火輝煌，觀眾的歡呼如海嘯，巨型屏幕上兩支戰隊激戰正酣，虛擬槍火交織，氣氛如火山噴發。楊小四站在控制室，透過單向玻璃俯瞰場館，手中咖啡已涼，目光如鷹掃視人群。裘耕低聲道：“魏大勇的團隊混進來了，東南角那幾個灰衛衣的，設備掃描到他們攜帶多部手機，疑似現場發彈幕。”楊小四點頭：“別動，讓他們鬧，鬧越大越好。”他的眼神透著狡黠，如獵人盯著陷阱中的獵物。

房嵐以特邀嘉賓身份登場，摘下墨鏡，揮手致意，點燃全場氣氛。他抓起話筒：“兄弟們，今晚咱們一起嗨，運動的熱血不輸音樂！”

歡呼聲震耳，可就在此時，大屏突然閃爍，彈幕區冒出零星惡評：“楊氏操控比賽！”“房嵐是傀儡！”AI凈化系統瞬間啟動，負面彈幕被正能量評論吞沒，觀眾未受影響，繼續吶喊助威。楊小四在控制室冷笑：“雕蟲小技！”他轉向技術員：“鎖定現場異常信號，查他們的設備MAC地址！”

技術員操作屏幕，熱力圖顯示幾部手機信號集中于東南角。楊小四低吼：“通知安保，配合警方疏導那片區域，別驚動觀眾！”話音未落，場外傳來一聲巨響，運動館的備用發電機突發電路故障，火花四濺，冒出濃煙，場內燈光閃爍，觀眾驚呼四起。楊小四沖到窗邊，咬牙：“魏大勇，夠狠！”他撥通裘耕電話：“查發電機，可能是人為破壞！現場別亂，我來處理！”安保團隊迅速啟動應急預案，配合工作人員撲滅火花，疏導人群，秩序艱難恢復。

房嵐被安保護送至后臺，臉色慘白，抓住小李：“這是沖我來的？”

小李搖頭：“可能是沖場子。”楊小四從控制室沖下，目光如刀，掃了房嵐一眼：“別礙事，回后臺！”房嵐想反駁，觸到他眼中的寒光，咬牙退去。

楊小四站在場館中央，目光掃過恢復秩序的觀眾，低聲道：“魏大勇，想玩大的，我奉陪到底。”

比賽重啟，彈幕被“加油”刷爆，危機暫時化解。

堂國強的辦公室燈光昏暗，咖啡的苦香彌漫空氣。魏大勇站在窗前，手機傳來手下匯報：“老大，運動館亂了。”

魏大勇冷笑：“好戲剛開場。通知團隊，明天去楊氏的廢品回收站搞點動靜。”他轉向堂國強：“老大，接下來怎么玩？”

堂國強端起咖啡杯，輕輕晃動，嘴角勾起冷笑：“楊克藏以為他能穩住麓城，可他忘了，這座城的流量，從來不是他說了算。”他低聲道：“讓楊小四忙起來，越忙越好。”

夜色如墨，麓城的薄霧如巨網，籠罩所有陰謀與暗流。楊小四站在運動館控制室，屏幕上比賽畫面重啟，觀眾的歡呼如潮。他點燃一支煙，火光映紅他的臉，眼神冷如寒冰。

房嵐癱坐公寓沙發，手中石洞水瓶冰冷，盯著手機上的熱榜，眼神空洞。

楊克藏站在莊園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輕撫著冰涼的玻璃。窗外，麓城的燈火如星河傾瀉，霓虹閃爍間勾勒出城市的輪廓。他微微瞇起眼，目光掠過遠處電視臺的尖頂——那里曾是他親手點燃的輿論戰場。直播間的風波雖已平息，但網絡上暗涌的流量仍在發酵。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框，他忽然輕笑出聲：“好戲，才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