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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才是我的解藥

鳳燼被卷進殿內,穩穩地落在太清殿后庭的玄冰蓮臺上。他赤紅色的尾羽無意間掃過池畔青石。忽然,一縷若有似無的梧桐沁香鉆入鼻尖——這味道她太熟悉了。落日谷中那株萬年伴生梧桐便是這般氣息。鳳燼惺忪的鳳眼倏地睜開……驚訝得合不攏嘴。

循著香氣穿過一重結界,眼前景象令她渾身翎羽倒豎。百丈高的梧桐樹屹立在懸崖峭壁上,擎天而立,樹紋竟然也是流動的赤金色,每片葉脈都嵌著細密符文。最駭人的是根系處纏繞的玄鐵鎖鏈,鎖頭上甚至刻著與落日谷中相同的鳳凰圖騰。

“這……怎么可能?“鳳燼化出人形踉蹌后退,掌心貼上樹干剎那,梧桐葉簌簌作響。葉片翻轉間露出背面暗紋——那分明是鳳族獨有的翎羽印記!此刻,鳳燼的身體竟然泛出詭異金芒,與梧桐樹紋產生共鳴。他本就是從梧桐樹中誕出,自然也能與這樹共鳴。只是——鳳燼敏銳察覺到當樹根鎖鏈震顫時他竟然也能感受到。

“難道這棵梧桐也飲過真凰鳳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除了真凰鳳血,是不可能養得出一棵萬年金梧桐的。一地的金黃,正昭告著這是一棵萬年梧桐。“昆侖仙宗竟然也有萬年梧桐木?”鳳燼不敢再往下想。萬年過去了,當年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真凰要用鳳血養這么一株梧桐木?鳳燼輕輕撫摸著梧桐樹下塵封已久的玄鐵鎖鏈。他知道玄鐵鎖鏈有多么難得,再配上上面難道的赤金符文。那是經過真凰烈焰焚煉過才有的赤金色。“錯不了!這就是用來困住真凰的。”縱使萬年過去了,擁有真凰血脈的鳳燼仍能感受到那被鎖住的上任真凰撕心裂肺的痛。鳳燼渾身顫抖道:“我一定要弄清楚。可恨的昆侖仙宗。他們到底對鳳族的凰干了什么?”

當軒轅玄辰從天機閣回到了太清境時,鳳燼已經窩在梧桐樹底下睡著了。

“鳳凰原來長這樣的啊!”看著小鳳凰貪睡的樣子,軒轅玄辰難得地露出了笑顏。此時,明月皎皎正襯著他那清冷的笑容……軒轅玄辰的笑,淡淡的好似在睥睨天下——那般的高冷、孤清。可是在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鳳凰面前,他的眼眸中卻不見了那慣常的冷清。不知為什么,軒轅玄辰竟然對這只小鳳凰有莫名的親切感,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認識似的。“小東西,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我會覺得你很不一樣哦!”軒轅玄辰愛憐地撫摸著小鳳凰的翎羽,喃喃道:“還是讓我來為你算上一卦吧!”

漫天的星輝從天空聚攏到鳳燼身上,銀月般皎潔的“星沙”冉冉升起,將鳳燼托舉了起來。無論軒轅玄辰如何揮動靈力,本該形成的“星河投影”竟然無法凝聚成象。玉冠應聲碎裂,白發如瀑垂落瞬間,軒轅玄辰溫柔地抱住下墜的小鳳凰。

“這小東西的命格,倒比混沌初開時的星圖還要紛亂。“這是他第一次被弄得這般狼狽。大戰段九幽時,他也不過是落了幾個頭發絲。“本座竟然算不出跟這小鳳凰相關的任何東西。”他自嘲地微微抽動了幾下唇瓣。“很好!又是一個我算不出來的小東西。”除了軒轅逸,這是他第二個無法卜算的存在。軒轅玄辰不僅沒有氣餒,反而興奮得笑了。這次他笑得很有“溫度”。因為軒轅玄辰從小對未知之事便充滿的熱情。“有趣……有趣啊!上一個麻煩沒有解決,竟然又來了這個。“

“奶奶、阿梧,還有……嗚嗚嗚!”懷中的小鳳凰突然嗚咽了起來,在“人形”和“原形”間不斷變動著。

“你的靈力竟然如此不穩?為什么呢?”軒轅玄辰抱緊了鳳燼。他的靈力如星輝般聚攏了過來。“沒想到你連穩定的化形都做不到。真是一只名副其實的菜雞啊!”好在鳳燼睡著了沒聽見。否則,這只倔強、要強的菜雞只怕沒那么容易消停了。

軒轅玄辰輸送的靈力,終于讓小鳳凰變回了人形,便將他放回了梧桐樹下。鳳燼感覺身體暖暖的,梧桐樹自帶的溫潤,讓她睡得越來越香甜。她伸了個懶腰,口中喃喃道:“這里真好!太舒服了。”

當小鳳凰的指尖不小心碰到軒轅玄辰的額頭,那額心的金紋忽然亮了起來,與之糾纏的血紅色暗紋有了松動,似乎褪去了不少。軒轅玄辰渾身都能感受到難得的舒暢。“鳳凰神力……難道這就是鳳凰神力嗎?”十多年的閉關,竟然比不上這一時半會。可惜太少了,并不能抹去軒轅玄辰體內那道狂暴的神力。“小東西,原來你才是我的解藥啊!”軒轅玄辰溫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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